十六章 窝棚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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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出来谈谈好吗?”这天晚上,草草吃过晚饭后,朱宝柱难得的一脸诚恳面对唐纳德。
看看他,再看看刚和他在窝棚外说了好一会悄悄话的高小兰,唐纳德会心地一点头随他出去了。屋子里,不知内中情由的顾五和小宝热情地招呼她坐下,东扯西拉的瞎扯淡。
“师父,俺想求您一件事?”屋外,熙熙虫鸣中朱宝柱第一次正色说道。
“说吧啥事?为了高小兰?”看朱宝柱忸怩的神情,唐纳德已经猜了个大概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俺就直说吧。刚刚俺已经问过高小兰了,她就是俺们西天取经时高老庄的那个高小兰---”
“慢着,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高小兰?都隔这么多朝代了?”虽然事实在眼前,可唐纳德还是无法置信,忍不住打断朱宝柱的话。
“俺刚试着问她,高老庄的事她知道不?您猜她咋个说?俺一提起高老庄,她竟然又大惊小怪的-说你咋样样都知道呢?俺这里也奇怪呢,怎么会这样。后来仔细盘问后,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咳咳,嗯嗯----”大概是激动的,朱宝柱故意清了清嗓子,继续不慌不忙地解释。
“她说她从小到大的梦里,每一天都在重演高老庄的故事。她知道自己就是故事的女主人,她生下来就叫高小兰。她知道这辈子就是来圆梦的。成年后,她就跟她爹妈要死要活的吵,非要出来边打工边寻人。”
“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就是当初那个大耳朵长嘴巴,将她囚禁在阁楼上逼婚的妖怪?”听到这里,唐纳德一急之下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嘿嘿!哪能呢?要是告诉她还有戏唱?她问俺怎么知道她和高老庄的?俺歪着脑袋想了想,干脆就跟她说-一菩萨托梦,说俺的夫人若干年后将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她就是高老庄的高小兰。偏这招没办法的谎话惹她得再次激动地哭了。她说,菩萨也在她梦里出现过,告诉她,她未来的夫婿,就是在她遭到劫难时挺身而出的人。”
“你甭说了,俺都明白。说老实话,俺对你多少不同还是抱着歉意的。想当初,若不是跟着为师去西天,也不会白白耽搁了你这段姻缘。”唐纳德豁然。
“那,师父您同意我和高小兰的事?”见唐纳德并不责怪,朱宝柱试探着问他。
“都间隔这么多代了还能相遇,那不是天意是什么?师父不仅同意你和她的婚事,待会还要和你师兄师弟说。这趟公干不同于以往取经,师父一概不管你们的私事。跟了师父这么多年,经也取了,佛也做了。师父不想再干涉你们,爱怎么折腾随你们自个,免得遗憾终生。阿弥托福,善哉善哉!”
双手合十唱咏一番后,唐纳德宽容地一笑。皎洁的月色中,他虔诚地闭上眼睛祷告着。
当朱宝柱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几个师兄师弟时,满以为他们会欣喜若狂。谁知道他们只是淡淡一笑,肖宝龙是无所谓,龙宫里什么美人没有?沙宝生和孙宝候则是没尝过那滋味,不好那一口。唐纳德管不管,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只有顾五和小宝着实替他们几个高兴了一把,人生嘛不就图个乐。
昏黄的烛光下,朱宝柱放肆地打量起高小兰。若干年不见,除了这张面孔,她改变得还真不少。没了先的扭扭捏捏,羞羞答答。说话一惊一乍的,颇有少根筋之嫌疑。好在人还是蛮漂亮的,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大大的杏核眼,泛着桃红色泽的小小花瓣唇。较小玲珑的身段略微清瘦些,微微隆起的胸虽说没法和那些鼓鼓的城里MM比,也还不算一抹平原------
“看嘛看?我要睡了,过几天还得回趟家告诉爹娘一声呢。”高小兰不好意思地嘀咕一声,自顾自躺在了最里边的芦席上。小小的窝棚里,越发拥挤了。顾五怕热着他们,将窝棚四周的窗户上蒙着的塑料纸全部撕了。旷野的风一阵阵吹进来,倒也清凉惬意。

这天夜里,朱宝柱当仁不让睡在最靠近高小兰的边上。熄灭蜡烛后众人正在各想各的,猛不防却被一声尖细的大喊吓了一跳:“师父!”
听声音,赫然就是那刚来的高小兰所发出。
“咋啦?做恶梦了?不怕不怕!”正盘坐在一旁的唐纳德吓了一跳,尽量放柔了声音。在他心里,已经把她看做自己的徒媳了。把她和自己的徒弟一样关心呵护,那是理所当然。
“师父!宝柱他捉弄我。”
“啥?捉弄你?”
“是呢,他摸我前面,摸摸就算了,完了还死命的捏。疼死我了,不然我哪敢惊动师父----”
高小兰嗲嗲的声音越来越低,敢情说到后面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听了她的话,唐纳德一时之间有点尴尬,倒不知该如何指责朱宝柱了。肖宝龙一看不对,暗暗踹了下朱宝柱的**:“师兄稍安勿躁,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好歹收敛点!”
窝棚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才陆续进入梦乡。没隔多久,高小兰高昂的惊叫声再次“啊”的响起。
“孩子,又咋啦?”唐纳德没法,谁叫他是师父。
“宝柱拿东西捅我!”
“宝柱,你也太不象话了,好好的觉不睡,拿东西捅人家闺女干啥?”唐纳德有点生气了。
“谁说俺拿东西捅她,她是俺未来媳妇,俺疼她还疼不过来呢!”朱宝柱的语气里满含着委屈,又夹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你就捅了,靠我睡只有你。刚刚我还摸到那东西,热热的,硬硬的一根,紧紧的直往我**上顶呢,都有点疼了,什么东西?快说,拿的什么东西。再不说,我搜了啊。”说着说着,高小兰还真就回身搜起了朱宝柱,扒开他两手,再翻开他身上所有的衣兜一无所获后,高小兰挠了挠头有点纳闷了:“咦!刚还在呢,这么快就没啦?”
窝棚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好一阵沉寂后,除了唐纳德,众人都“噗”地一声狂笑起来。
被这两活宝骚扰的,众人再也睡不着了。仰躺着直到天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孙宝候:“这呆子骚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沙宝生“呵呵!”
肖宝龙:“小五啊,看来咱得找地方住了。你这窝棚,太小了。”
顾五讪讪地:“呵呵,是的,是太小了,赶明儿咱想法----”
朱宝柱赶紧连声附和:“是是是,就是太小了!转身都转不过来,楞说俺顶她呢!”
小宝:“为什么呀?大家挤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高小兰懵然地:“就是就是!一起多热闹啊!”
话音刚完,却又连声大叫起来:“师父!宝柱掐我!”
无奈之下,唐纳德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唉!这窝棚是太小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不动脑子他也能知道高小兰嚷嚷的棍是啥。常年在那处处清规戒律的古寺里,不许和尚犯戒,难道还不许人来个“梦泄”?
月影西斜,清亮的月光如水般斜斜泄进小小的窝棚,一直靠近窗口打转的唐纳德悄悄掉了个向背对着众人。这样谁都看不出他的脸是红是白,估计早变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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