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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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流浪汉手里那袋透明膜纸包裹的饼,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后,唐僧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汪汪血(雪)饼?狗血做的?俺怎么看都不像?颜色非但不红,上面还有些雪白雪白的点点?”
闻言,小流浪汉嘴里的一口饼渣子“噗“地狂喷出来,蹲下身去哈哈笑着就快岔气了。
“狗血?倒没想到!要是二郎神的搭档哮天犬知道了,那还了得。先吃再说,不然被它知道了可就不能吃了!”猪八戒一口一口咬着饼,怕吃得快尝不出味道,稍微放慢了速度狠狠地咬。孙猴子师兄弟几人也是略一迟疑-先吃为上。饼子的滋味怪香的,管它啥做的呢。
“呃!那个,师父您尽管放心吃,这个是纯大米做的----”大流浪汉强忍住笑指给唐僧看,可能是古时的汪和旺字体上差不多吧?不然唐僧怎么会----
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唐僧这才放心地撕开包装,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擦擦”咬饼的声音小得可怜,就和老鼠半夜里跑人床前偷吃一样。
见他们几个吃得香甜,流浪汉比自己吃了还开心:“今天先马马虎虎对付下,明天我叫上哥们来。大家伙儿凑凑,给您们好好嘬一顿。嘿嘿----”
“哎,光顾着说话,忘记问大师们,您们都怎么称呼呢?”大流浪汉忍不住又问道。
师徒五人面面相觑后,唐僧首先气定神闲地开了口:“鄙人唐神,乃他们几个的师父是也!”【若干年后,唐僧好像变爱摆花架子了!神!神啊!别忘了俺是神】
“在下姓孙,孙大。”唐僧报完家门后,孙猴子当仁不让,四个徒弟中他是老大了。
“朱(猪)二。”
“沙三。”
“龙四。”
等他们几个挨个说完,大流浪汉猛的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那太巧啦!我姓顾,在家排行老五的缘故,单名一个五。顾五,一字排下来,不正好是大师们的兄弟么?这个小的呢叫陆宝,小名就叫小宝,我们一个村共同出来讨生活的。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您说是不是?”
“嗯嗯,一家人,一家人。”师徒几个忙不颠的点头,人家这么热情,他们若冷淡了算啥呢?
此时的孙猴子却犯傻了,一个劲地抓头挠耳低声喃喃着:“顾五,顾五,这词,这调调俺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往西天的时候好像就老听到。可是,到底是在哪儿听到的呢-----”
孙猴子的记性真的是退化了,越想越想不起只得作罢,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儿和流浪汉闲话。
“我说孙大哥,看您是个有两手的,怎么被那胖女人捏住就不敢动弹了呢?”顾五想了好久,还是决定问他们。
孙猴子脸颊的肌肉猛的一动,好似很痛苦的样子,吱唔了几下没说出口。
“还不是那女人缺德,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抓了俺猴哥,哦不!我师兄的宝贝蛋蛋,能跟她拼吗?急眼了她搞个辣手摧蛋,我师兄不完蛋了吗?这凡间的女人比蛇精还要毒,俺们以后也得注意了,唉!”猪八戒开始打抱不平了,又有点担心。
“嘿嘿!朱二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都说这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毒是吧?她毒咱就会损?若换了是我,一把就制服她!”一听这么回事,顾五得意洋洋。
“怎么损?”小白龙也好奇地凑过来问,孙猴子当然更关切,脑袋伸得比谁都长。
“若换了是我,我就这样---”顾五伸出手,弯拢了五指作鹰爪状。
见他们还是不甚明白,顾五又忙着下了芦席。往那些搁乱七八糟东西的地方一阵翻腾,一会儿,翻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后这才高兴地说:“看我的。”
“喏,这样。”顾五将手中那个小勺形的淡红色软皮皮搁到嘴上一吹气,他的嘴上立马长出了一个逐渐增大的粉色球球。吹到和女人胸前那团差不多的时候,顾五紧紧捏住口儿一拧一扎。
“看见了吧?假如这是那个女人的**,她抓住咱的蛋蛋咱就这样。我让她一声哼哼都不出就捏爆她----”顾五再次张开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软绵绵的粉色球球,指尖深深地掐进,掐进,并拢,直到球球终于不堪重负,在他的手中“啪”地炸开,掉在地下成了碎片片。

“哦,原来这么简单!”看罢,众人齐齐长吁了一口气。
“可是,那女人要是和你同归于尽,那不得不偿失了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沙僧也提出了质疑。
“哪会呢!使得出这样阴损手段的女人,都是舍不得自己拼不得贱命的。和你同归于尽,她才不会犯这个傻。下次你试试先用力,她不松手的话我管你叫爷爷!哈哈哈哈哈-----”
顾五这一大笑,众人心中的结都解开了。尤其是孙猴子,更是如释重负:“就是!俺说这凡间的女人咋就这么厉害,原来她也不堪一击的。只不过这人与人之间还真是复杂多了,不如降妖除魔打打杀杀来得直接,里面的学问看起来还不少呢---”
这一夜,准确的说是剩下的半夜。等他们几个吃完,流浪汉好心地替他们整理了一片地给他们休息,小得可怜却也够他们几个挤在一起排排坐,斜躺着睡。
熄灭蜡烛后,谁都没睡着。大家伙呢各想各的,半宿无话。
天一亮,顾五从墙角那双臭不可闻的破鞋里找出几张皱巴巴的票票,交代汪宝给唐僧师徒们去附近的小摊上买点吃的后,他自个骑上一辆“框里叮当”胡乱作响的两轮轱辘车就走了。
经过了昨天那事,唐僧师徒们不敢再乱跑。拿个破纸片坐门槛里边瞪着个眼睛看远处的西洋景,傍晚了,顾五才带了一帮骑轮子的人回来。还没到跟前,就热热闹闹抢先叫唤起来:“我回来啦,今天晚上咱聚餐!”
看着那些人在门口空地上停下,返身从后架上拿些大包小包的下来。唐僧忽然自言自语地:“自从昨个来到这尘世,再加上今个看了一天。师父呀这才发觉,这尘世的人有银子没银子,是要看他(她)坐的几个轮子。你看看,小五这帮朋友吧,穿戴一个个都和小五小宝一样皱巴巴脏兮兮,这骑的也就是些两轮的三轮的甚至独轮(残障车)的。那腰包里鼓鼓的衣着光鲜不说,谁不是躺在四个轮子的大花桥里,款式还不少。黑的红的白的有棚的没棚的,嗡嗡前进多气派呀!”
顾五提着东西带领那帮朋友进了屋,也不知他跟他们是怎么说的。每个人一见到唐僧师徒们无不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唐僧师徒们也不多讲,随意一点头一笑就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是天上地下都有的一个道理。
找些干净的纸板摊开后,顾五和众人团团围坐。打开他们手中的纸包,算得上一顿丰富的晚餐了:烧鸡烤鸭酱鱼腊肉,时鲜凉素菜。香喷喷的气息直扑众人鼻端。
顾五们倒上烧酒,给唐僧师徒们斟上一橙红色调,一倒下杯中就直冒汽儿的水水:“大师们,尽管放心喝。这不是酒,这叫汽水。喝了凉快肚里直冒汽的----”
说一声“开动”,众人伸筷正要夹菜时。一声高昂的“顾五-----”从猪八戒的PP下面发出,声调之悠长没的说。
顾五正埋头准备夹菜呢,随即抬起头来:“大师甭客气,一齐来一齐来!”
这时,顾五的一朋友也抬起头:“听朋友口音不是本地人?”
这下,靠猪八戒最近的孙猴子再也忍不住了,伸出一根手指头就指向猪八戒:“错了错了没谁喊小五,俺说昨天怎么一时想不起顾五这名很熟悉?原来是俺家朱二的**曾经老喜欢这样叫唤呢!”
屋子里忽地就弥漫了一股臭气,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一起醒悟过来的众人顿时前仰后倒笑翻了一屋子,猪八戒的脸瞬间就成了紫酱色,比那只香喷喷的酱鸭还要紫。唐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责怪地戳了下孙猴子:“你呀你,少说两句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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