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亲亲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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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吟了一会,即使是在深严的皇宫,总有怡宁发挥的空间吧?
对我来说,人生中最大的愿望是天天无所事事,吃喝拉睡,坐着发呆的轻松过活就好。
记得十岁那时老头子给我找了一位在文渊阁修史的老师,这个门牙都没余几颗的家伙让我写自己的志愿,那时还是小屁孩的我,毫不犹豫就写了十四个大字: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结果那老师只当了一天就跑了,跑去向老头子哭诉。
不过即使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华夏帝国的皇帝,我仍从未有改变这个想法。
就这点来说,老头子对我这个「庸才」的评价倒是相当的忠肯。
但是怡宁跟我可不一样,如果没事做的话很容易就把她闷坏。
想起她最初进入七皇子府那时,可也不是这样的吗?
那时候我那岳父顾修全先生,因为一次酒後打赌输了给我老头子,便赔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
在怡宁刚嫁给我的时候──必须事先声明,我是对她一见钟情啦,然而那妮子对我却是完全不假形色,每天每夜都木无表情,如同行屍走肉的活着。
就算是在床上,也只是我一头热,那时候我还为此沮丧好久呢。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的缘故,陪嫁的小丫环月儿才一直记恨在心吧,就算现在对我仍隐约怀有一丝敌意。
当时我足足花了三个月才勉强打开她的心,可是即使接受了我的存在,她也一直都笑不起来。後来我带着怡宁出外游山玩水,足迹遍及京城,欢颜才开始降临在新婚娇妻的悄脸上。
我知道她是很喜欢到处游历的,从她最爱看游记散文就明白了。
然而作为皇后,却不可能像以往那样随便走动。
唯有另想一个办法让她喜欢这个地方。
给她一件工作,一个责任。
转念之间,我便下了决定。
「待明日有空,我会叫荣禄来。」我张口说道。
荣禄是皇告的内务府总管,官至正二品,管理皇宫一切除防卫以外的大小事务,包括财务、日常饮食和人事安排。
这总管的品名虽高,不过却被排除在朝臣之列,所以就算面对官位比他低几级的,也是必恭必敬的模样。
比起正式的官员,他其实只是一个家的总管,不过这个家叫作皇宫罢了。
「是关於皇宫预算的事情吗?」怡宁皱起了可爱的鼻子。
在登基即位的第一天,我就和她讨论过国库空虚的问题,也曾把国帐给她过目。而自从那天之後,整整半个月我都没有再找过怡宁,这才致使她如此感怀心伤吧?
「没错,这皇帝真是比想像中更辛苦。」我这话说完,就把这几天烦人的朝会争辩一股脑儿告诉她。
当听到我说到有趣之处,怡宁更是拈起小嘴,浅笑起来。
「你不知道啊,这简直就是活在地狱之中。」我苦着脸,不断的抱怨着。
怡宁在我怀内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却是笑了一笑:「七郎不是打算当个昏君的吗?昏君可不会为这种小事情烦恼。」
在这世界上,只有怡宁得知我的理想。
就算是传位给我的老头子也不知道,不然他可不是骂我庸才那麽简单,肯定会气得从坟墓中跳出来活撕了我吧。
「这昏君也不是容易当的啊。」我不住的唉声叹气。「假如搞到国破家亡,那时候别说是做人,连做狗的资格也没有,还玩个屁!」
「要做昏君,自然是要做最出色的了。」
在这个凤仪阁的床上,我可以大声地发表自己的皇帝宣言。
可恨我的皇后没有附和之余,更是笑到花枝乱颤,让我看得心神乱跳:「真想不到,这昏君还有出色和差劲之分啊。」
「嘿嘿嘿,本昏君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年少多金、英明神武,还有才高八斗、举世无双,再加上谦虚好学、聪颖过人,怎样说都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成为亡国的白痴皇帝呀。」
怀内美女的瑶鼻一哼,拍开我那偷偷摸上丰满胸脯的大手:「看臭美得你了。」
「我不臭美,你又怎会嫁给我?」我笑嘻嘻的说,然後话锋一转。
「不过呢,要成为一个出色的昏君,必须深谋熟虑并且高詹远嘱,还要使用非常的手腕和谋略,这才能使军政富强,四海昇平,国泰民安。」
「那这种昏君和明君一点分别都没有嘛。」她一脸的不解。
以前她可能还会以为我说做昏君只是开玩笑,现在听我讲解这昏君理论,她就会明白我是认真的。
「当然是有分别的了。即使结果可能都是一样,其本质和过程还是不相同的。」我一脸正色的道。「一字记之曰──懒。」
「明君勤政爱民,而昏君好逸恶劳。」摇了摇手指,我补充道。「何况咱这昏君更是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其动机可是差天共地啊。」
「想不过我的夫君还是个大坏蛋呢。」怡宁轻轻叹道。
我乘机偷袭,两手摸向她那敏感之处,却是一脸的坏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好啦……别闹了,我想跟相公好好聊一会。」怡宁缩到床边的角落,喘着气,低声求道。「等奴力气恢复……再侍候你不迟。」
「也罢,暂且先放过你。」
我松开正在作怪的魔手,只是横抱着怡宁的腰肢。
「我想叫荣禄来,除了交带节省宫中开支之外,还要他以後直接向你负责。」
怡宁却是吃了一惊:「这怎麽可以,奴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为什麽不行?皇后本身就掌管後宫,那管理整个皇宫也没多少差别吧。」我反问道。「何况在七皇子府时,你还是把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说来着实惭愧,先祖爷爷当年着令所有满十五岁的皇子必须搬出皇宫的原因,是希望儿孙们能够独当一面,然而我为人生性懒散,府中大小事务全部丢给怡宁处理,反而比在皇宫时更加依赖别人的照料。
不过也正因为我有怡宁,即使我从不管事,七皇子府却是所有皇子府当中效益最好,每年收益的增长比率都高於兄弟们好几倍,去年甚至得过老头子好几次的当面称赞。

「毕竟还有两位太后在,应该是由她们作主才对。」怡宁还是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笑着说。「她们两位老人家从以前开始就很少管事的了,肯定不会怪你的,说不定还会感谢你呢。」
怡宁双目一亮,却又暗淡起来:「只怕……只怕会引来朝野非议。」
在现今的世代,女人的地位远不及男性,别说科举考试,就算是读书识字也不一定有机会。
华夏的传统向来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对了。
虽说几百年前出了一位女儿身的则天皇帝,但也只是个昙花一现的特例。自古流下来的传统思维方式,毕竟很难在一时之间改变的。
而且在那次之後,统治者为了防备女性有机会专权,更是严加控制,女子的社会地位就更见低落了。
「那些老家伙若敢吵嚷,就让他们有去没回!」我用力的挥手,一字一顿的说。
「这样做对七郎的名声不好吧……」
我见怡宁脸色不对,便嘻嘻一笑:「问题是荣禄那厮也把我惹毛了,此人罗嗦的程度简直天下第一,连宫中一头黄狗失踪了,也要报告半天。」
「这是总管职责所在,七郎也别要责怪他。」
「是吗?那他的官衔就该改名叫狗总管了!」
听到我这样说,怀内的她立时噗的一笑。
「相公对奴太好了……」怡宁玉臂抱紧着我,像是要钻进我身体似的。
「是你对我太好了。」我却是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惜啊,假如你是男儿身,肯定会是最好的皇帝,远比我做的出色得多。」
「不,我可不愿做男人。」怡宁深情的说道。「假如我是男人,又怎会遇上七郎,又怎会和相公相爱呢?」
我俏皮的眨着双眼:「你这话就不太对了,谁说男人之间不可以做那儿啊。」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怡宁吓了一大跳。
「古书有云──龙阳之癖是也。」
怀内绝美的女子混身一震,呢喃道:「假如相公想要……奴这里……奴这里也可以给你……」
我心头狂喜,倒是没想这随便的一句话竟带来意料之外的效果。
从很久之前我就对怡宁的娇细小道产生兴趣,但可惜她在这方面实在太过腼腆,也太过保守。
虽然她亦喜欢享受这鱼水之乐,但兴趣却远远没有我大。
比起激烈的办事方式,她却更宁愿躲在我怀内轻怜细爱。
我敬她爱她,自然不敢胡乱要求这荒淫无道之事。
「算了,还是等以後再说。」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立即摘下这朵鲜花的**。
现在时机不对,怡宁也没有充足的体力应付。
怡宁只是羞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大概她也害怕我走旱道这事儿吧。
虽然口头上是答应了,但明显她仍未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别让她留下什麽阴影比较好。
「那前面吧……奴的身体……还能承受得起。」怡宁蚊子般的轻道,更显娇羞。
同时偷偷掩着自己的娇躯,把丰满的酥胸凑到我的脸前。
这已经是她求爱的极限了。
自动送到上门的美食,当然要好好的享用,否则就对不起天地良心了。
我伸出舌头,舔着那可爱又小巧的珠玉美点,心里却暗自感叹。
「当年那个无比清纯的大姐姐也懂得引诱男人了。」
把怡宁拉进怀内,我抬起她那如同出水芙蓉的脸蛋。
她的俏脸上虽是满布羞意,可但很了解她的我却找到一丝忧色。
「请相公赐奴一个孩子……」她没有表示什麽,只是轻轻的说道。
我的心头一动,便明白了这股忧色的由来,也明白了郁闷的另一个原因。
不单单只是搬进皇宫,要适应新环境所带来的抑郁,还有是作为我正室皇后的压力。
说起来,我俩成亲已经五年,却依然没有子嗣,这点从前就一直是怡宁的心病。
假如说没行过周公之礼的假夫妻就算了,问题是我们几乎隔两三天就耕耘一次。
在初夜之後的那段时间,我更是发疯似的爱上这新奇的玩意,甚至也曾试过白天宣淫,晚上继续的日子。直至过了一段时间之後,我对情爱的兴趣才稍为减弱。
虽然不知道我们的床上工作量算不算够,但也肯定远比起其他正常的夫妇多很多。
但为什麽怡宁仍没有怀孕呢?
其实我个人并不是太过在意,毕竟自己才刚满二十岁,就是慢慢来,等多几年也没关系。
对怡宁来说,儿女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女子早的话,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
然後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生儿育女,顺利的话可能不到三十就能够抱孙。
怡宁十六岁和我成亲,时间上说不是很晚,不过亦不能算很早。
但到现在怡宁已经接近二十一了,她认识的很多同龄闰中密友都抱着几个大孩子,自己却一直没有喜事的迹象,着急也是很正常的事。
从两年前开始,我无意间发现,她竟特别留意医书中关於播种生子的论说。
所以就算她口中没有提及,我也能从幽怨的神色中看出其怏怏不乐的原因。
何况现在进入皇宫了,这更变成一个天大的难题。
东西宫两位太后已经不只一次提过这件事,所以她们才在外边弄了一大堆青春秀女进宫,还要我尽快选定妃嫔。
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下,怡宁肯定受了皇室不少压力。
俗语有道:「母凭子贵。」
相反来说,没有孩子的皇后,再大权在握,或再是得宠,地位也不可能稳固。
想来固然是因为我这方面很强,很少发泄出来,另外也有可能是个别的原因。
而她最感到担心的,就是原因出自她身上。
摇了摇头,这回我是没有办法安慰她的了。
唯有加紧手上的动作,带着怡宁越过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我迷醉在男女间的极度欢娱之中,没完没了的倒凤颠鸾。
直至不知多久,两人已是累极,我才搂着怡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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