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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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的确是仅有的一例,改日小生真要登门拜访下萧族长,扪心自问,‘异能者’的‘变异’小生也无能为力,定要与萧族长讨教讨教枫紫崖故作严肃,取笑之意毫不隐藏。
凝江没有理会前者取笑,好像早已习以为常,继续自己的话题道,“头些年我们终于在混沌大陆打响名声,如今更是有‘十大家族’的头衔,不管外人怎样议论,我‘逍遥家’绝对是名副其实,在大陆之上想取替我‘逍遥家’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不来则罢,来了我们便—战!”最后一个字凝江咬得铿锵有力,其决心可见。
男人间的羁绊往往坚不可摧,已有些醉的凝江继续道:“把我从那非人的痛苦中解救出来,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帮我控制着‘混沌异能’并在大陆上打出名气委以重任,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十八年来不离不弃,教我读书识字说话,养育之恩无以为报……除非我凝江彻底消融,否则想碰‘老爷子’一根手指,我也定要他们如履附冰,谁…都一样…………”男人坚定的样子,当真震撼到了蔷柳儿,以前对‘逍遥家’这毫无历史、传统的家族抱有偏见的她,如今也要对其重新评估了。
“呵呵,大哥有点喝多了,但是这些话的可信度小生从没怀疑过。”枫紫崖一旁附和,有意让蔷柳儿相信这绝不是酒话。
蔷柳儿侧过头看着枫紫崖,后者双眼又回到了平时的深邃,“那你呢?”在努力尝试从其眼中读出些什么的蔷柳儿再度以失败告终之后问道。
“既然大家都是同病相怜,那枫紫崖也一定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蔷柳儿作此推断。
“我……”一瞬间,蔷柳儿在枫紫崖眼中第二次看到了东西:迟疑,“我7岁那年父母双亡,之后被一游医收留,并收我为弟子,13岁那年师傅病逝,我便一人四处闯荡,两年前遇到凝大哥,落户卫明城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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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该怎么说好呢?的确够悲惨,可为什么被他描述得平平淡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蔷柳儿在心里嘀咕。
枫紫崖感到了前者的目光,转过头四目相对……这双眼睛实在可怕,蔷柳儿长了记性,没有丝毫犹豫的移开目光,免得心事再被看穿,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凝大哥,那你今年多大呢?”
“嗯………二十三吧,我也不清楚,有意识的时候就能走路了,在山里也不知呆了多久,”捧着酒壶又饮了一口,继续道,“是‘老爷子’见到我那年说我的模样也就四五岁,说四不吉利,就按五岁算的,跟了他十八年,那今年就是二十三呗……”
“……年龄竟还可以这样算呐……”蔷柳儿继续在心里嘀咕……但仔细想想:真的是悲惨啊,不但不知道自己亲人是谁,那么小就不得不一人跑到山里跟野兽生活……不对,野兽靠近也要被冻死吧……与其相比自己的境遇反倒好得多,还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呢?至于枫医师,虽然他的语气让人怀疑,但如果是真的……
“凝大哥,枫医师,小女子刚才实在是不知好歹,既然我们三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在此结拜!”蔷柳儿起身郑重道。
凝江酒气略散,抬起头盯着前者;枫紫崖举杯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须臾………“哈哈哈~~~~~”凝江、枫紫崖放声大笑,笑得刚撞起胆子的蔷柳儿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两人打一开始就在耍自己?笑声仍没有停,蔷柳儿被弄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僵硬的杵在那儿……
“在下凝江,二十三岁!‘异能者’,‘混沌异能’能力为冰,没有父母、没有亲人,‘逍遥家’乃在下全部,现任‘逍遥家’‘百夫长’。”

“小生枫紫崖,二十一岁,自幼行医,绰号‘医痴’、‘小疯子’,救死扶伤乃小生毕生志愿,现任卫明城医师!”
两段简短介绍,蔷柳儿也终于领悟其用意………
“小女子蔷柳儿,十八岁,‘蔷薇家’族长之女,擅长剑法,佩剑‘轻鹤’,长四尺一寸,”顿了下将眼光转向枫紫崖,“现任枫医师心理病人……”
……“哈哈!!~~~”后二者大笑……没有过多的言语,“为今日起我们多了个妹妹,干!!~~”三人各提一整壶酒,痛饮……
“原来你不但出自名门,更是族长千金啊!”凝江第一个饮完,开口道。
“呵呵,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嫌弃给抛弃了……”
“哎~~~三妹,不开心的事不要提了,向前看,你才十八岁,别再想了,以后有大哥,再有男人辜负你我便把其做成雪人给你看。”宁江已经明显醉了,但这样的话语反倒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呵呵,敢于正视自己的往事也算得上是一个进步,康复过程总会有这一关的,恭喜你三妹,这么快就越过这道门槛,今后的治疗也会简单得多了。”枫紫崖最后一个喝完,放下酒杯赶忙道。
“我可以叫你二哥么?”
“当然可以!”枫紫崖笑了,笑得眯上眼睛,显得那样亲切……
“二哥,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哈哈,三妹,其实这‘小疯子’还是挺正常的,不能被他的眼睛骗了,他的眼睛不带感情,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挺丰富的,下次挡住他的眼睛再看就好了。”凝江朗声道。
蔷柳儿觉得大哥这话说得有点过分,赶忙回头看了眼二哥,但在他的眼中看不到落寞、忧伤、甚至气愤,但蔷柳儿却有种保护这双眼眸的冲动。“大哥,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人家二哥这叫深沉,男人起码要能藏得住事,眼睛是最好的保密工具,不像大哥你,从你的眼睛里我连什么时候想去方便我都知道!”
“啊?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
“哼!你胡说,我才……”
“好啊,我看你能忍多久!输了的话向二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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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贤弟也根本没往心里去!”
“哎~~~男子汉打个赌都输不起,真给‘逍遥家’丢人!”
“…………‘小疯子’,大哥今天有点醉了,酒话别往心里去……”说完还转头看看蔷柳儿,后者已经笑开了花,轻轻甩头,表示同意,凝江一溜烟的跑开了。
“哈哈哈哈!!!~~~~~~”枫紫崖再也憋不住大笑出声来,“痛快!!!想不到他凝大‘百夫长’也有今天!”
看着大笑程度跟凝江有一拼的枫紫崖,蔷柳儿很是疑惑,“看来我真的要对您重新评估了,枫大医师,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冷血动物呢!”
“咳!咳~~你叫我什么?”
“啊,哈哈,二哥”
两者相视一眼,都会心的笑了,虽然枫紫崖的眼睛有点奇怪,但蔷柳儿已经稍微习惯了。
“你们两个聊什么这么开心?”刚回来的凝江见状问道。
“嗯……再聊今晚是否要不醉不归。”枫紫崖道。
“废话,这还用问!”
“好!大哥豪爽仗义,小妹敬你一杯!”蔷柳儿举杯道。
“哈哈!好!”
本该打烊的酒馆被这三人弄得通宵达旦,直到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出现,酒桌的上最后一滴酒才被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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