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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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路辛苦奔波,徐奕和苏影梅终于到达了京城,而此时离考试之日只剩不到两天了。累得快趴下的他们,赶忙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由于来京赶考的考生非常之多,客栈一般都是爆满,他们花了大价钱才好不容易弄到一间舒适的上房。
实在太累了,两人住进了客栈后就相拥呼呼大睡,一直到了晚上才醒来,叫了一席酒菜到房内。两人边吃边聊。
徐奕道:“梅儿,我明天要去打听下考试安排,也好有个准备,你就呆在客栈等我好不好?”
“不好,我一个人会很闷的。”苏影梅开玩笑的说道。
徐奕知道她只是和自己闹着玩,但也觉得实在不想和她分开,他现在是特别的宠着她,于是说:“要不我现在带你逛逛吧,听说京城是很繁华的,有好多好玩好吃的呢。”
苏影梅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很大程度是因为她为他忍着不舒适赶路,心里特别感激他的体贴,连忙兴高采烈的道:“好呀,好呀,我也早就想看京城是如何的繁华呢!”
说完就拉着他的手就要出门,也顾不上吃饭了。
两人出得门来,街上还真热闹,到处挂着红灯,商贾店铺,大大小小,林林立立,到有大半敞亮着门在做生意。道上虽不如白天般车水马龙,人流却也不少,加上小商小贩的此起彼伏的哟呵声,热闹无比。
苏影梅显得心情愉快,一路上拉着徐奕的手,在各小摊前流连忘返,东摸西望,对什么都感觉的新鲜似的。其实苏影梅不是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心里高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因此也不见她买什么,只看不买,到也符合小女人脾气。
一路上总是徐奕拖着苏影梅在走,这不徐奕正拉着她呢,可这会却拉不动了,徐奕扭头看她,原来她正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面前,正挑着糖葫芦呢。徐奕对她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她这么大了,却还有小女孩般的嗜好,连忙掏钱给卖糖葫芦的,拉着心满意足的苏影梅继续往前走。
正走着,正前方突然传来畅快的欢笑声,连忙走近前看,原来是在街边的一个凉亭里正坐着一群上京考试的学生,他们正在谈诗论文,纵横今古。徐奕虽然懂武功,但心底里还是把自己当作文人,文人的这点癖好,他是一样的不少。当下就拉着苏影梅凑向前去。
当他们走进了亭子,这群学生除了一落魄中年书生外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身边的大美人苏影梅,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徐奕一身文人装扮,其中一人问道:“看兄台一表人才,可否也是今年应试的举子?”
徐奕鞠了一鞠身子,微笑道:“小生有礼了,打扰大家的玩兴,实在是抱歉,小生是正隆二十年的苏州举人,姓徐,单名一个奕字,正是来参加今年京试的。”
大家看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顿时为他的风采所吸引,中年落魄书生听他报出是正德二十年的举人,以为他也是后来屡试不中,顿生同病相怜之感。接着大家纷纷向他报出姓名,中年落魄书生原来叫解仲,原是正隆十一年的举人,参加了六次京试,至今未能考取,一直在京城边学习边靠卖字画为生,他是一个对当官有着无限热情,并非常执着的一个人,就这样的举子聚会,他次次都参加了。
看徐奕没有主动介绍身边的苏影梅,由于刚才的失态,他们也不好再问,文人是最要脸面的。于是大家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原来正说到对对联上。

一举子摇头晃脑道出一上联:“尺胆能容山河———”另一举子不假思索道:“寸心可纳天地。”众人皆叹,这句对联实际上表达出大家对功名的热衷,和对报效国家的强烈愿望,因此大家都有同感。
解仲语中无不伤感的也出一联:“折戟沉沙万石粉———”大家都低头思考,这个对联看似简单,却隐含典故,而且也正合解仲的这次准备背水一战的决心。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对得出来。
徐奕见没人能对,脱口对道:“投鞭断流一水收。”这句下联不但对仗工整,而且用典
精当,最难得的是意境相合,道出了解仲的心里话。在众人向徐奕投出赞赏的目光的同时,解仲却获得了一种知遇之感。苏影梅看到爱郎才华横溢,心中无比自豪和高兴,也向他投去含情脉脉的眼神。
这时风中传来动听的歌声,只听见唱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众人不由皆沉醉其中。等到清醒过来,再也无心继续讨论,纷纷起身告辞。
徐奕见解仲颇有点才华,却不知他为何屡试不中,禁不住拉住他问道:“见兄台知识渊博,为何屡试不中呢?”
这话点中了解仲的伤处,他叹道:“根源一个字‘穷’!”
徐奕不明白的问道:“穷?考试凭的是文才,和穷富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听说朝廷对录取资格有所限制呀?”
解仲落寞的道:“你是头一回到京城吧?你有所不知道呀!”
解仲朝四周看了一遍,才放低声音接着说道:“当京的朝政其实已经不是皇上能左右的了的,以丞相张廷保和大将军桂海为首的两股势力,控制了朝政的方方面面,这科举考试早就成为了他们敛财的通道了,没有钱势,想考中,比登天还难呀!”
徐奕这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自己带一百万银票了,看来真得花银子才行了,但银子送给谁呢?徐奕有点一筹莫展,突然眼前一亮,眼前不是有现成的带路人吗?
徐奕笑笑道:“难怪呢,对了,我刚来京城,对这里很不熟悉,有些事情,想请教你,咱们那边茶馆坐坐去!”
解仲也不推辞,三人走进茶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喝着上好的龙井,聊了起来。
徐奕开门见山的说道:“本来以我才学,至不济也能中个副榜吧,可是如今却是拿钱买,银子我不缺,但却没有门路,想解兄在京城呆有二十年,可曾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解仲叹道:“我到是知道些门路,可是我自己生活都无着落,靠卖字画为生,却没有银两和他们打交道,因此这关系也是不牢靠的!”
徐奕笑道:“没关系,只要有门路就好办,解兄只管帮我牵上线,说不定连解兄的功名也一并解决了!”
说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解仲道:“这些钱你拿去帮我牵上线,只要见到人就好办!”
解仲把银票拿起来一看,天啊,随手就是五千两,没看出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大财主,看来自己真是运气,没准这次真的连自己的前程也有了,连忙躬身说道:“感谢徐公子的信任,我现在就去联系,最晚明天午后给你信,不知该上哪去找您?”
徐奕告诉他客栈房间,相约好见面时间,解仲就赶忙离开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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