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迫敌分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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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敌兵都不知已然逃了多久,我等这般追赶,追的上么?”
面对部下疑问,田楷一阵烦躁,骂道:“便是追不上,也要追不然,主公岂能饶过于我?”
“大人,敌军既然是携裹大量辎重粮草而行,速度必然不快,也许,我军全速追赶,能追上也不一定。只是,如今已然夜深,我等又如何探得敌军所逃方向?”
众将一听,均道有理,田楷遂传令全军立刻仔细查探敌军逃逸方向。
很快,楚梦等人故意留下的踪迹便为田楷麾下所察。
“大人,往东南方向有大量车马经过的痕迹,必是敌军所逃方向无疑。”众将纷纷禀报,难得意见一致,田楷遂挥军急追。
夜已深,行军之中自是难辨楚梦等人所留踪迹,田楷麾下先锋军边探边追,所行甚慢。本来,以田楷本意,是想留待天明之后再行追赶,但因先前被公孙瓒骂了贻误战机,故田楷不敢再驻军留待天明。
田楷心中暗叹,慢些就慢些吧,只要自己确实在一刻不停地率军追赶便成,唉,但愿敌军不会趁夜杀个回马枪。
这边田楷正暗自祈祷,一旁众将却是一边行军一边议论。
“看来敌军之将当是一蠢材,竟不知掩盖踪迹。”
“亡命而逃,哪还有心思做这等事。”
“如此大量的辎重粮草,哪能轻易掩盖。若非夜深,我等只怕早循迹将其追上。”
“此等敌军,必无甚战力,也不知那邹丹是如何丢的中山。”
众将的议论,让田楷放心不少,看来敌军仓皇而逃,自己确实是无需担心什么的。忧惧一去,田楷却是想起若能追上敌军、一战而胜的好处来。也许,严纲如今的地位,便将是他田楷的了?
田楷先锋军连夜循迹追击,夜行三十余里,等到天明之时,已然距楚梦原先扎营之处不足二十里。
尽管以一夜的时间,将距离缩短了三十余里,但田楷全军付出的代价却委实不小,不眠不休的行军,令全军上下疲惫不堪,可说是得不偿失。尽管天色已明,但全军的行军速度却因为劳累而并不比夜行军快上多少。
又是急行军近十里之后,田楷耐不住麾下众将的苦求,下令全军稍加休息。谁料疲乏以极的大军刚刚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田楷却闻探马来报,说前方发现大量敌军丢弃的辎重粮草。
田楷闻报,立时心中一紧。莫非,敌人发现了自己的追击,为了加速逃跑,而开始放弃夺得的辎重粮草了?当真如此的话,自己会不会让敌人逃脱?
“快,传令全军,立刻动身追赶!”田楷立时下令,尽管他也疲乏不堪,但为了不被公孙瓒问罪、为了夺得可能的大功,田楷只有下令追击。
众兵士只有暗地咒骂着动身追赶。
不到二十里之后,田楷大军开始见到了楚梦大军故意抛下的辎重车辆。而且随着田楷大军的行军,这样的车辆越来越多。
敌人,真的是要不顾一切地逃亡了。
对此点已然确信无疑的田楷大急之下,立时拼命催赶大军加速行军。
在田楷逼迫之下,全军虽加快了一些行军速度,但士卒们的怨气却更大了。

田楷还想逼迫,麾下众将不由纷纷出言相劝。
“大人,全军已然急行军近一日一夜并不曾歇息,士卒们已然疲敝到极限,大人再是催逼,只怕也无甚用处了。不如,下令让全军歇息一下再追?”
“歇息?”田楷冷笑,“你等想让我再被主公责罚么?先前因延误攻城之机,已然被主公责骂一次,此次若再因此等小事而延误时机,甚至被敌逃遁,我这先锋大将,只怕便不是被责骂这般简单了。哼哼,你等莫非想看着我被解职么?”
众将纷纷一脸惶恐地否认,其中一人道:“大人,可即便这般急行,只怕亦是无用啊。敌军既已丢弃辎重,便是已然发觉到我军之追击因而不顾一切地开始逃遁。以我军目前疲敝之师,只怕是追之不上了。”
“追之不上也要追!”田楷突然暴怒。
“大人,如此硬来也不是办法。”田楷身边一将道,“主公不是临时调派了白马义从为大人指挥么,大人不妨兵分,率白马义从先行追敌。以白马义从的速度,定能追上敌军。”
“白马义从?”田楷先是一愣,继之大喜,“不错!张扬,步卒就暂由你统率,本将先率白马义从追击。三千白马义从,足破敌军矣!”
田楷飞快布置一番之后,便亲率三千白马义从追敌。
另一方,公孙瓒此刻已然率大军进驻中山郡城,发现敌军已然逃遁之后自是大怒,后闻听田楷已先行追敌怒气方自稍有平息。
严纲却是心中有些不安。
他也认为,敌军抛下中山郡城仓皇而逃,是惧怕了公孙瓒的力量,显然,敌军与已方的力量不在同一等级之上,田楷的先锋军有五千人马,再加上三千白马义从,足以消灭敌军。但严纲不知为何却仍是心中不安。
“主公,请先令田楷暂停追敌。待中军跟进之后,再一同对敌不迟。”严纲向公孙瓒进言道。
“为何?”公孙瓒闻言心中有些不悦,“田楷五千先锋,再加吾三千白马义从,难道还不足击灭一些丧胆之兵?何况以吾一路所察,这些敌兵绝不超过三千之众。嗯,也许连一千都不足。难道汝以为,吾之白马义从,连一千敌兵都对付不了么?”公孙瓒话至最后,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难看,他只觉得,对于这个手下大将,他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
“主公之白马义从,便是对上十倍之敌,亦是不惧。只是,只是,属下觉得,田楷如此轻兵燥进,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汝亦说了,单这白马义从,便足敌三万之敌。更何况,所谓先锋,本就是先行探敌、击敌之军,若非要全军毕集才动,又何必要先锋?”公孙瓒忍不住脸上现出些许讥色,“严纲,莫不成,汝为将多年,竟已无为将者之胆?”
严纲一惊,继之心中苦笑,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知道再说无益,只得告退。他此刻尚不知道,田楷已率三千白马义从先行追敌,不然,只怕心中更会不安。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像戏志才所预想的一般,渐行步向其所设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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