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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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穿山甲误会了这少年的举动
少年记得故事里,老人一旦取了这宝贝葫芦,这葫芦就会化作一颗葫芦籽儿。随后这葫芦籽儿便会崩裂山峰,把老人带回家中。但是现在葫芦也取到手了,却是不见有何变化,并且最重要的是---这山腹内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连晃动一下都没有,这可如何脱困啊!
不提少年心中苦涩,只得强打精神向穿山甲问道:“你在这山中比我路熟,可有路径能通到外面去?”
穿山甲一听这话,眨巴着一双小眼睛顺口答道:“我往来各处都是打洞钻地而行,只因方才误闯大祸,才慌不择路钻进那条宽大的过道里。小哥你既然想要出去这山洞,当初打何处进来的,再原路回去不就成了。”
边说着话儿,穿山甲边偷眼打量着少年,见少年眉头紧锁。心里恍然:“是了,想是方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小哥你进来的路径已然被山石堵住了。这可如何是好,你又不是我这般身材,走不得我平日里惯走的路啊!”
说到这,穿山甲的声音小了下去,这一人一兽相视无语,都各自想着自己的烦恼事儿。穿山甲愁的是两只妖精或者那太上真君随便是谁,动一动指头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少年则是顾不得那些,如果出不了这山腹,自己自然是身殒命消,哪还顾得上别的什么。
山腹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少年首先回过神来,心想这逃出山腹的法子说不准还是要落在手里这宝贝葫芦身上。当下也不理会一旁的穿山甲,翻来覆去的查看手里的紫皮葫芦。
刚拿到手那会儿情况危急,也顾不得细看。现在静下心来摩挲着这紫皮葫芦,只觉着葫芦表皮上并不光滑,仿佛细砂纸一般粗糙磨手。细细看去,只见一道道细纹遍布其上。除此之外,整只葫芦除了颜色漂亮些,也就只有葫芦嘴上那道符咒显得有些碍眼。
少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揭了葫芦口上的符纸。
“啵”的一声轻响,却把一旁愁眉苦脸的穿山甲吓了一大跳,一个跟头蹦起三尺来高。
符纸揭去之后,这只紫皮葫芦迎风便长,顷刻间就长成一人来高,这才停了下来。
少年也吃了一惊,这葫芦变成如此大小,他便握持不住,手一松,葫芦便倒了下去。咕噜噜的从拳头般大小的葫芦嘴儿里蹦出一颗金灿灿的丸子来。
这颗金丸子有鸡蛋般大小,却发出耀眼金光。少年与穿山甲都没见过这等事物,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如何处置。
待了一会儿,少年见这金丸子也不作怪,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一把捞起。只觉触手温润,并且拿近了才发觉这枚金丸子竟散发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味道极为诱人。
转头再向那大葫芦看去,发现原来这紫皮葫芦上竟然密密匝匝刻满了蝇头小字。只是因为葫芦变大,这才看得分明。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摸着有些咯手。少年心里想。
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金丸子,少年开始研究这紫皮葫芦上的字迹。虽然这一世没有机会进学堂里识字,但是前一世的世界里,每个孩童却都早早的就要“背着书包堂”。
可是少年看了半天,虽然这些字横平竖直,但是却没一个是自己能认得出来的,不由心中大为懊悔。心想早知今日,上辈子就多读些古文,多翻翻那本砖头般的大字典了。
不提少年内心里正在“悔不当初”。从他离家上山到此刻,已经有半日光景,并且还在不停的爬跳奔跑,肚里早就饿的狠了。少年四下里看去,这周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唯一一点儿能吃的就只有···
正在围着紫皮葫芦不停的做圆周运动的穿山甲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少年使劲摇摇头,嘴里念叨着:“这家伙皮糙肉酸又已经活过百年,定然不会好吃。”苦苦忍着不去回忆前世那些关于穿山甲的名菜。
这时一丝微弱的香气飘进少年鼻端,少年眼神定格在手里的金丸子上。
“这玩意儿味道好香啊!反正难逃一死,与其活活饿死,在这之前我还不如先吞了这枚金丸子。一来垫饥,二来吞金而死也算对得住我这一世贫寒的生活了,怎么说最后也是吃金子吃死的,到了地府咱也不会觉着白活了这一遭。”
少年主意已定,却又对这一世有些留恋不舍起来。想想自己这一世,幼时父母便为躲避那繁重的徭役,屡次冒险进这鹰愁山中捉蛇猎虎,只因当朝天子与士大夫喜食这山里的蛇胆虎髓。凡是上缴十条剧毒蝮蛇者,便可免了全家一年赋税;猎杀五只猛虎上缴朝廷,便可免了一个男丁的兵役。少年父母便是因此相继落入虎蛇之口,只能由爷爷抚养至今,子孙两人相依为命,在这世上艰难过活。每思及此,少年只能感叹一声:“苛政猛于虎。”却是无力改变什么。

既然此生已经不能尽孝,爷爷,如果还有来世,再让我好好侍奉您吧!
想到这,少年猛的一口含住了手中的金丸子,就待要使劲吞下闭目待死。不料这枚金丸子却是入口即化,化为一股暖流通达少年全身。少年只觉着浑身舒服的想要睡去,但是脑袋里却偏偏清醒的很。前世今生一切经历飞快的从脑海当中流淌而过,思维也仿佛开了窍一般,清明无比。往日里许多不解之事难猜之谜都一一明白了,就连方才紫皮葫芦上的字迹也都变得清晰易懂。
少年情知这肯定与吞下的那枚金丸子有关,就努力定住神智,想要克服住身体的慵懒,掌握住自己的身体。
一番努力,少年终于回过劲儿来。略略转动身体,只觉着身体之中仿佛充满了力量,抬眼望去,几十丈外的山腹石壁纤毫可见,丝毫也不受这幽暗环境的影响。
“嗨”
吐气开声,少年抑制不住身体里那种能量澎湃的感觉,一拳捣向脚下的石路。只见一道白光如电似闪,刺目生痛,从少年拳头上狠狠的劈了出去。
从少年吞金丸,到他拳击脚下石路。说来事烦,其实也只有那么一刻光景。穿山甲吓得大叫一声,猛的弹起,四爪并用,死死的抱住少年脚踝。
只听得一声霹雳般的巨响,不单这条石路被打的支离破碎,整座葫芦峰竟然被少年这一拳捣的徐徐裂开,山石崩裂之声不绝于耳。
少年使出这一拳之后仿佛虚脱了一样,竟是软绵绵的昏了过去。这时身边的紫皮葫芦凭空卷起一道风来,裹了少年与那穿山甲,飘飘荡荡也不知穿过了多少掉落的巨石,最终落到了少年所住的矮山山顶。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睁开了双眼,没有想象中的浑身虚弱,少年一骨碌爬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的伤痕早就已经不见。脚下迈出一步,觉着左腿有些拘束,低头一看,那穿山甲一双小眼睛紧紧的闭着,四只短爪死死抱着少年的左腿不肯放松。
看着虽有些好笑,但是少年仍是甩甩腿想要摆脱这热烈的拥抱。怎奈这穿山甲抱的太紧,少年使劲大了些,便连裤腿都蹬断了一条才脱身出来。
少年看着心痛,身上的行头可都是自己父亲当年的着装。虽然宽大但胜在结实,自己总共也只有这一身,如今却被拽撕了裤子,想想也够难过的。
眼见这穿山甲仍旧没有醒来,少年一肚子火气也无处宣泄,想要破坏一下附近的花花草草却又发觉这里是自家居住的山顶,生怕再一拳打裂了,自己和爷爷以后却到哪里去住?昏迷前的一幕少年可是记得清楚,自己竟然变得人形哥斯拉般强悍。
初得异力,少年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多试上几试。他在附近端模了一块屋顶般大的青石,轻手轻脚的上前去用脚尖点了一点。等了半天也不见青石碎裂,少年又试了试去推这石头。
这般大一块石头足足有数吨重,少年开始还不敢使力,待到后来,少年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才堪堪推动了几尺。随后少年对着这块青石拳打脚踢,居然也打的石块飞溅,自身上下却毫发无伤,却不复在山腹中那般神威,一拳能把个大山都打成两半。
“我变得很硬唉!力气也变得这么大了,只是当时在山洞那会儿,我怎么就那么厉害,现在却是差了这许多。”少年疑惑又遗憾的想。
“糟糕,这般大的力气,我的身体会不会变成雄壮的猩猩男?”想到这里,少年左右四顾,终于找着不远处一潭山泉,麻利的蹦了过去,却是身轻如燕。
到了近前,少年急忙俯下身子照看。
“幸好幸好,还是这般匀称。咦?脑袋上这是什么?”少年看到自己依旧是那副稍显单薄的体型,刚舒了一口气,却忽然惊声喊叫道。
只见少年扎起的发髻早就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在头顶中央,此时却有一个紫莹莹的手指般长短的葫芦屹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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