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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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剧痛转为无意识,再由无意识转为清醒令人感到惬意,因为这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罗先觉现在就有这种美妙的体味,他躺在草屋里慢慢睁开了双眼,享受着从窗外漏入的缕缕阳光,浑身感到无比的舒畅。
罗先觉尽意的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好久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已经死了。他悲从心来,抱头大哭:“爹妈,儿子不孝,先走一步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前天去诊所买药的萧姑走了进来,打断了罗先觉绝望的哭泣。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纯情美女,擦了擦泪哽咽地说:“萧小妹呀,我这个新来的孤魂野鬼,以后就得指望你了。阴间有没有银行啊,要是有得话,我托个梦给老爹老妈。让他们给我烧点纸钱。”
萧姑瞪大了双眼问:“先觉哥哥,你要纸钱干什么?你又没死。”罗先觉只是不信:“你就别安慰我了,小妹。我当时可是听他们说我死了的。”
“你要是死了,还怎么能听到他们说的话?”萧姑抿着嘴笑着说。“是呀,我没死,我真的没死。呵呵,哈哈,我没死,我真的没死!”罗先觉心中一块硕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是我没死,他们怎么看不出来呢?”罗先觉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按常理说你已经死了,不过在我妈看来,只要你的心没死,我们就能将你救过来。”
“心没死?怎么才算是心没死呢?”罗先觉打破砂锅问到底。萧姑想了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妈妈说的:只要心不死,人就不死,因为心是永恒的。”
罗先觉心中狂跳:“心要永远不死,不就长生不老了吗?”他走到萧姑跟前,一边顺着她如雪圆润的颈部向下看去,一边神神秘秘的说:“你是人还是鬼呀?小妹妹。”
“我当然是人了,先觉哥哥。你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呀?”罗先觉连忙收回了色的眼神道:“是因为你太美了,所以我的眼神就有些怪了。喛,对了,那天你怎么突然在坟地里消失了?害得我一夜没睡好。“
“哦,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小。是妈妈让我这样做的,说是要吓吓你,不让你跟着我。”
“你妈呢?”
“她采药去了。”
“呵呵,真是好机会呀。”罗先觉又惦起了脚尖向她的衣领深处看去,这时他才意识到,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
“什么好机会?你怎么又这样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先觉哥哥。”萧姑很为他的举动感到奇怪。
听说萧姑的母亲不在,罗先觉习惯性地想沾沾便宜。不过看她无邪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嘿嘿笑了两下问:“你是在哪里救的我?”
萧姑指了指远处的山谷说:“那天我和妈妈去采药,看到你被人从山上扔到了山谷中,就把你救了。”
罗先觉心惊肉跳地摸了摸自己,发现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这才放下心来。萧姑噗哧一声笑道:“当初你可是被摔成了一堆烂肉,妈妈本想拿你给小红当点心吃的。是我一心要救你,她才没有将你扔给小红的。”
“小红,谁是小红?她怎么会拿我当点心呢?”罗先觉不解地问。萧姑甜甜地笑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以后你们就是好朋友了。”
“小红,出来见见我们的新朋友。”随着她清脆的呼唤,罗先觉的背后发出了忽忽风声。
“什么东西?哎哟,我的妈呀蛇!”罗先觉跌倒在地上,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这条巨蟒有五米长,周身通红,有碗口那么粗。头部稍扁,两眼大如灯泡,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獠牙,一条血红的蛇信子在空中不住地舞动着。
“小红,过来亲亲。”于是巨蟒随着萧姑的召唤,用蛇信轻轻在她脸上点了点。
“嗯,真乖。你也去亲亲先觉哥哥吧。”
“啊,不用了。认识就好,认识就好。”罗先觉看着转过来的蛇头,双手连摆,苍白的脸上流着大把大把的汗。
萧姑安慰他说:“你不用怕,小红是很乖的,她不会伤你的。”罗先觉强忍着恐惧道:东西不伤人?不过也太恐怖了些吧。”
蟒的嘴顿时大了数十倍,冲着罗先觉发出示威的声音。想干什么?你的主人还在这里,你不要太张狂啊。”罗先觉一边色厉内荏地嚷着,一边躲到了萧姑的身后。
“先觉哥哥,你不应该说小红是东西的。她现在生气了,你快点向她道谦吧。”
“哦,小红呀,你可真是威风凛凛。嗯,不错,你看这白森森的牙,血淋淋的大口,让人顿生敬畏之感。”罗先觉见风使舵地赞美起来。
“啊,小红是个女孩子,人家是爱美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看着巨蟒的嘴又张大了点,罗先觉这才意识到马屁拍到牛腚上了。他干笑了两声道:“噢,原来还是个美女蛇妹妹。你看这细长的身条,这美丽的发着寒光的大眼睛,这美的让人颤抖的,细长的小舌头。真是美极了,美的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太美了。”

“啊,救命啊!”罗先觉话音刚落,巨蟒便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她这是和你拥抱呢,先觉哥哥。”
“你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多情如此的......哎哟哟,你的亲吻让我少男的心扉颤抖不已。”听着罗先觉华丽的赞美,感受着他因过分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巨蟒毫不吝啬地用红信子亲了他一下。
“咦,先觉哥哥,你怎么小便失禁了?是不是病了?”
“啊,不是,是为小红的美震撼了。你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了?”罗先觉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裤裆,脸红得发紫。
“哼!”一阵冷艳的声音传来。“啊,妈妈你回来了?”萧姑高笑地看着罗先觉左侧的空地处。
罗先觉一头雾水地看着那个方位,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名女子慢慢地显现了出来,就如同是从虚空中走出来。罗先觉张大了嘴,半天缓不过神来,直到那名女子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想起自己刚才吓得尿了裤子。
罗先觉连蹦带跳地窜入了旁边的灌木丛中,掩住了下身,这才抱拳作礼道:“谢谢伯母相救之恩,晚辈......晚辈有小恙在身,不能出来见礼,还请伯母见谅。”
那名女子拍了拍小红的头,一脸不屑地说:“当初看你求生之心甚为强大,还原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竟如此不济,吓得尿了裤子。看来还是给小红当点心比较合适。”小红立时又回过了头,仔细地看着罗先觉,血红的蛇信子吐了吐。
罗先觉吓得半死:可不能这样呀,我可是送了你们人参和灵芝的。喛,萧妹呀给我说句话呀。伯母如此漂亮动人,要是杀人可就不好了。”
听到罗先觉说她漂亮动人,那名女子脸上不由一喜暗道:“我还是那么美吗?”随即脸色一整,双手合起,口中呐呐道:“以吾纯心求道之真谛,不可枉动世间俗气,以达永恒之不灭......”
看着罗先觉吓得面无人色,萧姑劝慰道:“你不用怕,我妈是不会拿你喂小红的。再说你们已成了好朋友了,她也不忍心吃你。”
罗先觉看了看小红,想征求下她的想法,看她是不是对自己这顿大餐感兴趣。小红冲他点了点头摇了摇巨大的尾巴,罗先觉这才如释重负。
那名女子严肃地看着罗先觉,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走吧,不要给任何人说起你在这里看到的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罗先觉急忙脱了外套系在腰间,盖住湿漉漉的裆部,走出灌木丛跪了下来道:“啊,伯母,你收我为徒吧。我从小就想修仙得道,过神仙般的生活。”
“哼,就你这种庸俗之人还想得道成仙?简直是妄想!快快离开这里,要不我就不客气了。”
“妈,你就收留他吧。其实先觉哥哥挺好的,不仅送了我药,还检查了我的身体。”
“什么?怎么检查你的身体?”
“啊,伯母,萧妹没有说清楚。我以为是她要服用那些药物,所以就想给她号号脉。没想到还没碰上她的手腕,就被她打了出去。”罗先觉脸上冷汗直流。
她点了点头道:“我紫绫的女儿岂能让你这等凡夫俗子碰触?萧姑,你速速把他送走。”罗先觉跪于地上不住地磕头:“紫绫伯母,美丽又善良的紫绫伯母,你就发发慈悲,收下我吧。我可是一颗纯真的求道之心呀。”
紫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罗先觉立时在眼前消失了。“妈,你怎么能这样呢?先觉哥哥是这样虔诚,你就成全他吧。”萧姑满眼期待的看着紫绫。
紫绫爱抚着她的秀发,慈祥地说:“孩子,这个人奸滑庸俗至极,不是个修仙养生之士。你心肠如此之软,为凡人动侧隐之心,怎么能修成正果呢?以后你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走我的覆辙。当年我就因为意志不坚,爱上了你的父亲,以至于心魔难除,恐怕终生也难达永恒之无极大道了。”
“什么叫爱呀?妈。你怎么会爱上父亲的?”萧姑不解地问道。紫绫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随即念了几句定心之言,道:“爱,是世俗之人,为人欲加上的冠冕堂皇之语。使人觉得高雅。其实本质还是肮脏无比的。它会使淡雅而理性的灵魂变得狂热,使我们永恒而纯洁的意念,被牢牢束缚。孩子,一旦你被这心魔占了上风,你就和畜牲没了区别。永恒的大道,永恒的永存便会离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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