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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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坎坷,我叹了口气,看到他得意地笑容,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我得跟他去,从那件糟糕的事发生后我自救的路可谓辛苦,王宫的生活已足够糟糕,现在还要我去打仗……我摇摇头,有时不禁让我觉得似乎离我本来的目的越来越远,可我得继续走下去。我并不想死。
“凯洛斯殿下,您在想什么?”他凑过来,我看他一眼,继续拿起我的书,头也不抬,“战事紧急,弗克尔斯阁下想必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不送了。”
“该办的事我都办完了,”他继续往我身边凑,距离进的不正常,一个不提防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做出关切状,“你看起来不开心,凯洛斯,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能力不足,一定要我出战所带给我的麻烦已经够了,”我严肃地说,“现在我还要为你的骚扰而烦心,你是否可以偶尔识趣一点离开呢。”
“凯洛斯,你真是太可爱了,”他死皮赖脸地呆在那里,仿佛没听见我讽剌的话,“可是轻易退缩是追不到喜欢的人的,我只不过是贯彻我的决心。”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默念着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咒语,觉得这个人在挑战我的个人修养。人类永远是最难以相处的生物,你会不知道他们乱七八糟的脑袋在想些什么。也许把他变成一个亡灵或死物是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可是我不得不考虑到他的价值,我可不希望看到圣凯提卡兰过早地亡国,我命系于此。
“凯洛斯,”他挑起我的一绺金发,凑进我的耳朵,轻声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转头看他,耳朵被他弄得很痒,然后我看到他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无限温柔地看着我,我想如果他知道他透过这个美丽的躯体再看着的灵魂是谁,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虽然很知道,可我不敢冒这个险。
他松开我,“凯洛斯,你是怎么回事?”他掠了一下我过肩的发丝,一双眼睛却一瞬不眨地看着我,“你的眼神如此阴冷……你心在哪里?我知道它的存在,可是我看不到它,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凯洛斯!”
我怔了一下,失笑。我承认我听到他话时一瞬间的怔忡,可是“凯洛斯”这个称呼让我回神。你的心在哪里,费迩卡?我在心里重复一遍,问自己。至少不是在这里。我是费迩卡,不是凯洛斯。
我淡淡看着他,“弗克尔斯阁下,您真的已经打扰我很久了,而且我还有些私事要办,如果大臣们看到大战在即将军阁下您还这么闲的话就不好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拉进,一字一字道,“我会挖出你心,无论它藏在哪里!”
然后大步离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十分之有决心和魄力,甚至还有些杀气,我耸耸肩,把注意力转移回书本。刚才我还真被他的靠近吓了一跳,我不喜欢进距离的接触,特别是如此危险的人的接近。这是魔法师们的通病。
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耗下去,希望可以快点解决问题离开这里,再和那家伙处下去感觉不太妙。我也讨厌不安定的生活。
圣凯提卡兰的军队很快就出发了,军容庞大,我固然没有兴趣亲自去检阅一番,可是光是从巨大的军费开支和王宫里鸡飞狗跳忙成一团的样子就能猜得出来。我想他们大概是想一举歼灭敌军的。

印象中行军总是和混乱,疲劳,风尘仆仆或是栉风沐雨结合在一起的,做为法师我从不喜欢和那些军人混在一起。事实上对于我来说,某种位置上改变都已经是件足够烦心事儿了。
至于这一仗的乐观性我并不怎么看好,我制造出的孩子我清楚,它们绝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打败,实际上以它们现在的推进速度来看,我确信那些家伙的使用并不得法,否则它们也许早已横扫大半个大陆了。
所以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弗克尔斯为什么还能有工夫总赖在我的房间里。他似乎也曾经和我说过具体军情,可是我并不感兴趣,并没有刻意记下,此行似乎我做足花瓶的架式就可以了,至于他们要怎样打以及死多少人,我是半点也提不起关心的兴致。较之那些,还是我手中的书和药材更加有研究的意义。
我一个人坐在营帐里看书,这是我费了不少力气争取到的,之前弗克尔斯坚持为了“保护我”两人要用同一个营帐,我觉得我的耐心似乎难以经受得起他继续的消磨。
据说到达最前线无非是两天之内的事,军中有些紧张,但那些情绪并不能影响到我。实际上那些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月朗星疏,夜风习习,是个看书的好天气。一路上因为战争我收集不到少药材,——虽然因为这个倒霉的身份的关系不能亲自去寻找一些枯骨,但一路飘荡的死魂灵还是让我收获颇丰。
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弗克尔斯也没叫士兵通报,打开帐帘,径自走了进来。这些天我也习惯了他的无礼,没有理会他,径自低头看书。他在我对面坐下,绿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决定当做没看到。
“殿下,”他开口,“你知道,明天就要到最前线了。”
我点点头,虽然实际上我并不知道。
“可不可以拜托您坐到前面的马上去,现在这样子士兵们根本看不到您。”他说——这些天我一直呆在颇为豪华的军车里。
我蹙起眉头,花瓶比想像中难当,他依然在盯着我。“殿下,现在军中有些猜测,而且您知道那些死灵有多么可怕,这一仗并非很乐观……”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我回答,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这可真是个大挑战,我这辈子骑在马背上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讨厌那种不安全的移动方式,实际上我讨厌任何和运动有关的事情。
“如果你肯呆在那里的话,一定会没问题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轻松下来,抬手勾起我的一绺金发,“这头耀眼的金发走在军队的最前面,绝对能够很好的鼓舞士气……啧啧,如果不是战势需要,我可真舍不得,这么美丽的东西,真让人有冲动独占……”
他凑过来,轻轻亲吻了一下指尖的发丝,我看也不看他,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可是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整个人凑了过来——这些天我已经放弃了驱赶,反正他也不会走,只希望他觉得无趣了自己会离开。
实际上这些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真是糟糕透顶的旅程!
第二天我还是坐到了马上,我印象中唯一一次骑马是在我十九岁那年“同学”们一次糟糕的陷害上,那次我被扭伤了脚,足有一个星期无法下床。我努力回忆着那时唯一记得的几句骑马的规则,一边诅咒着这该死的交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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