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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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傲走出门外,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在月光照射着的回廊里。呼吸着夜中特有的风的气息。猜想着肆扬雪见到自己时的表情。
有些想笑的感觉。肆扬雪最喜欢玩一种游戏,那就是找人。他大概没有料想到我已经迈出游戏来找他了吧。
但慕雪,我该现在就告诉他一切吗?杰傲还是有些为难的。毕竟,肆扬雪的身世真的很难以去用语言简单的解释出来。杰傲暗自想着。
踱步走近肆扬雪的房间。发现他和以前一样,不会主动将灯熄灭睡觉的。他还是会怕黑暗与孤单的。杰傲很心疼他,也知道肆扬雪需要人的关心。可是,有些话是难以说出口的。
他也不可能忘记了,肆扬雪跟他之间还有一层隔阂。
轻轻地推开门。杰傲大步走进去。看着熟悉的地方,内心一阵感伤。这原本是慕雪住的地方,现在却是她最想念的肆扬雪居住的地方了。
走近他身边,杰傲盯着桌子上的面具,它已经被肆扬雪很是平整的放在桌子上了。走过去,拿起它,仔细观察着。哟那些怀念,也有些惊讶。谁能做到这么精致的面具?
扬雪,大概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这样进入杰家的吧。杰傲拿着面具,站在床边,暗自想着。
扬雪,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慕雪,你会相信吗?你肯定会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吧。你肯定会很悲伤的问我,她在哪里?对吧。扬雪,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呢?
杰傲不希望自己会把扬雪也给弄丢了。这样,他又该如何像慕雪交代呢。
站在床边,盯着肆扬雪熟睡的脸颊。很是苍白,没有太多的血色。杰傲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不过,这样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记得肆扬雪天生就是体温比别人的要低很多。低到了可怕的地步。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或许,跟他的身世有关系吧。杰傲想到了慕雪说过的一切。
杰傲想着,便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守候着肆扬雪。
也许,这样的话,肆扬雪一见到自己就会很吃惊。也许,他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许,他会伤了自己。
杰傲很是复杂,因为肆扬雪的心思他真的无法很简单的揣摩到。但是,他可以肯定,肆扬雪知道慕雪的离开,他一定会很伤心,有种想要杀了自己的冲动的。
那么,自己也应该提前为他准备好,那伤害自己的东西吧。
杰傲一心只想着要让肆扬雪消去对他的怨恨。根本没有多想自己的安危。
所以,他在来的时候带了样东西。
很是留恋的看了一眼肆扬雪,杰傲走到桌子边,将带来的锋利的匕首拿出来。在微弱的烛光下,抽出了匕首,光亮照耀在自己的眼睛里。不禁很是感伤。
他现在才注意到,原来,他身边许多东西,都曾经不是他的。是慕雪给他的,可是他却没有回报给慕雪很多她想要的东西。连她最后的心愿都没有帮她完结掉。其实,他还是有些羡慕肆扬雪的,因为慕雪最后惦念的人就是他。
这匕首也是慕雪给自己的。她说过,这辈子除了肆扬雪可以伤害他以外,没有别的人可以伤害他。她会用自己的生命以及灵魂来守护着他的。可那例外却是肆扬雪。
杰傲想到这里,惨淡的笑着。
他不会怪慕雪有这样的想法的。因为他知道没有肆扬雪就不会有他跟慕雪的曾经。所以,无论如何肆扬雪都可以算是他的恩人。或许,本身就是这样的。
放下匕首。却久久不愿意离开它旁边。只因为那上面滴有慕雪的泪水。
慕雪,不想走,她哭的那么伤心问着自己,为什么扬雪没有来看她,为什么他不帮着找到扬雪?为什么她会这么匆忙的离开?
生命就是这样。改变对他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愣愣的看着她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肆扬雪若是知道这,大概会很快的了结自己的生命吧。
慕雪,这就是你想见到的结局吧。杰傲微笑着,放下了匕首,走到床边,等待着。
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肆扬雪的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杰傲因困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忘记了时间。只记得他的脑海中还有肆扬雪那浅淡的笑容。虽然,那只是他的幻想,但他相信他会等到的。
翌日清早。
肆扬雪从睡梦中醒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旁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很是紧张的坐起身。却发现那个人是杰傲。
他居然敢来找我。肆扬雪冷漠的微笑着。
盯着杰傲沉睡的脸颊。肆扬雪很是不屑一顾的想着,这么平凡的脸颊就是慕雪喜欢的那个人的吗?慕雪啊,慕雪我真不知道为何你要留在他身边?
看了一会儿。肆扬雪已然没有了等待他醒来的耐性了。很是不高兴的将被子拉开。
被子一**,杰傲感觉到波动才醒来。
“你醒了啊。”杰傲见肆扬雪如此平静的盯着自己,微笑着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肆扬雪坐在床上,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可以在这里吗?”杰傲愣着反问道。对他来说,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吧。
“我忘记了,这是你的地盘。”肆扬雪冷冷的说道。
“你难道真的要跟我这样说话吗?难道我们不能好好的说吗?如果慕雪知道我们这样,她一定会哭的。”杰傲无奈的劝说道。
“慕雪?”肆扬雪很是激动的嚷着。
“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慕雪?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告诉我?”肆扬雪很是冲动的下了床,抓着杰傲的衣领,很是凶狠的问着他。
“你不是知道了吗?”杰傲惨淡的笑着。他早就知道了,肆扬雪已经猜到了真相,只是还没有相信它罢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肆扬雪瞬间仿佛被雷击了一样。很恍惚的松了手,向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的。只是不想相信罢了。”杰傲逼迫着肆扬雪接受现实。虽然,他一开始也是这样,但是这对肆扬雪并没有好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慕雪在哪里?”肆扬雪靠在墙上,指着杰傲问道。
“她已经离开我们了。你不是知道的吗?”杰傲一时之间竟然流下了泪水。
那清明的泪水滴落在杰傲的脸颊上,却也滴落在肆扬雪的心中。
“你还敢在我面前哭?”肆扬雪像是发疯了一样,走到杰傲的面前。大声的质问着。
“我当年把慕雪交到你手上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可是,你现在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她在哪里?你告诉我。”
“她在我们心里,在我的回忆里。在你的遗憾里活着。”杰傲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不要这样的答案,我只要她,我要慕雪。你懂不懂?”肆扬雪疯狂的喊叫着。
“我不能把她还给你了。对不起。”杰傲很是抱歉的说道。
“不要跟我说这些。她怎么死的?”肆扬雪冷漠的问道。“是不是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是不是你把她遗忘了,她才会死的?”肆扬雪很自然的将所有的罪过都安放在杰傲的身上。
“是我错了。我没有好好的珍惜她。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没有给她温暖,是我混蛋`````”杰傲边说边流着泪水。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我抛弃了一切来找她。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果吗?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肆扬雪很难接受,他现在面对的一切。
“扬雪,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可是,扬雪,你也知道慕雪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伤心的。”杰傲劝说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不把她交给你。她就不会死了。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遗憾了。她是我姐姐啊,我怎么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就算了呢?”肆扬雪没有办法接受。对他来说,慕雪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他才会来找她的。抛弃他来找她的啊。
“可是,我````”杰傲找不到更好的话去说,去表明自己的难过。
“杰傲,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很想杀了你为慕雪陪葬。但是,我同时也知道慕雪肯定不希望见到这一幕。”肆扬雪话虽然这样说,但桌子上的匕首已经握在手里了。
“这匕首是你放的,对吧。”肆扬雪轻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杰傲。
杰傲没有说话。
“那么,我就成全你。”肆扬雪冷漠的说着决绝的话。
杰傲听了,嘴角出现一抹微笑。然后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慕雪,我来找你了。
肆扬雪身手快速的将匕首从杰傲的胳膊上划过。很深的痕迹。血在瞬间流了出来。透过黑色的衣料,出现在肆扬雪的面前。
“这样,算是给我一个交代吧。”肆扬雪没有想要真的杀了杰傲,他没有必要让慕雪为难。
“这样吗?”杰傲睁开眼睛,皱着眉毛反问道。
盯着那把熟悉的匕首,肆扬雪冷漠的笑着。
“这是慕雪交给你的吧。真没想到,你会按照她的说法来找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就饶恕你吗?”肆扬雪漠然的反问道。
“难道`````”杰傲这时才知道,原来慕雪一直为自己做打算,连未来也是依旧如此。
“这是我曾经给慕雪的。没想到,她把这个交给你了。她大概也只说过,能伤害到你的人,只有我对吧。而我不会伤害你太深的。可见慕雪,真的是爱惨了你了。”肆扬雪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扬雪,你为什么后悔了?”杰傲见肆扬雪很有感触,冷不防的问了个他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
“你真的想知道,是吗?”肆扬雪淡淡的微笑着问道。
“是的。我一直都在想,却怎么样都想不明白。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决定已经影响了慕雪的。所以,我有理由要把事实弄清楚的。”杰傲叹息着,解释道。
肆扬雪看了一眼杰傲,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桌子旁边,低下头想了会儿,坐在椅子上之后。才重新看向杰傲。
或许,是该说出自己一直惦念着的心结了吧。
肆扬雪感慨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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