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五 白色鬼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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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怎么了?”刚一进门,师傅就关心地问我们。
“没…没什么…师傅,小胖刚才摔了一跤。”撒谎是白无常的长项,通常这种场面都是由他出面应付。
“哦!”师傅也没在意,对我们几个说道,“你们都吃过饭没?”
“吃过了。”我们齐声回答。
“那好,你们几个先到院里去等我。”
“嗯!”
我们几个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师命不能违,还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老人们都说,遇见鬼的时候,千万别让它对上了你的目光看,不然就会被它彻底缠上了,以后就别想再摆脱它。所以一走出门,我们几个就紧紧的贴着墙根蹲了下去,都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间,根本不敢向院内张望,生怕一抬头,那个白花花的影子就会向我们飘过来。
“师傅你快点出来吧!”我想此时那三个家伙也和我是同样的心思,这会儿一定都在心中暗暗的祈祷,好让师傅快点出来。
或许真的是我们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又或许是师傅怕我们几个等在外面时间长了会着凉,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我们终于在寂静的夜里,听到了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快点站起来,怎么就这么一会功夫,你们竟然都睡着了?”
“师傅!”真是没想到,白无常此刻的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哭腔。
“怎么啦?”
“嗯,师傅,你出来就好,我们都想你了,都想快点看你的表演。 ”白无常言不由衷地说。
“那好,你和小胖到那边搬几块砖头过来。”师傅指着那个白影飘飘的地方说。
“师傅,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搬呀!”白无常心虚地问,可还是不敢抬头正眼看前方。
“啰嗦什么,快点去。”
“师傅,那里有…有…有鬼!”小胖听师傅说要他和白无常一起去搬砖头,心里直发慌,斜歪着头指着前面那个隐约间还在晃动的白影,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鬼?!瞎说什么,那里来的鬼!”师傅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肯定在奇怪是什么样的鬼竟然跑自己家里来了,于是扭头对我说道,“罗本,把院里的灯扯开。”
“噢!”我在墙上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灯绳,又怕灯一亮后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它缠上,索性低着头闭上眼顺手扯了下灯绳。啪嗒一声,灯亮了,顿时,整个小院里都明亮了许多。
师傅招呼我们一同向那个白影所在的地方走去。
“鬼在那儿呢?”
师傅站在院里的一棵梧桐树下,树旁悬浮着先前的那团白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从树杈上吊下一根细铁丝,铁丝上拴着一个衣架,而那团白影,似乎是师娘常穿的那件乳白色风衣。
靠!搞错了。
师娘在县城里上班,原本和师傅同是县剧团的演员,但剧团改制后她选择了继续留在城里,偶尔才回村里一次,想必今天是师娘回来了。
汗!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们几个天才笨蛋竟然被一件白色的衣服吓得几乎尿裤子,真够丢人呀。于是不由分说,我们几个各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埋头搬起砖头来。还好,师傅见我们都这么卖力,也没再追问刚才“见鬼”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闹,来之前打算好了要向师傅讨教“老树盘根,观音坐莲,灵蛇入洞,老汉推车”这些绝招,而且我和白无常胖瘦头陀另外三人已经明确分工,务必要一人向师傅学习一招的,结果经这一吓全给吓忘记了。
真是失败!
师傅吩咐我们将搬来的砖头摆成宽约二十公分的两列,每块之间间距三十公分,依次竖立起来,摆了足有二十米长的距离,四十块砖的样子。师傅到底要表演什么,他一直也没说。
我心底在想,师傅等下是不是要演杂耍,就和早年常来村里卖艺的那些河南人一样,先有一个人在村里敲着锣,四处高喊着“耍猴来”,他后面渐渐地就会跟满了村里爱看热闹的小孩,等到聚集的人多起来,就找个宽敞地方围出一块空地,然后一群人就舞刀弄枪起来。我记得其中有个节目就是用手指钻砖头块,表演的人往往都是从村里随便找些砖头块,然后也像现在这样子将所有的砖头随意地摆成行,冲周围人群吆喝几声之后,就随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兹兹”的用食指在钻头块上转,不一会功夫,砖头上就有了一个洞……
我曾经偷偷拿卖艺人钻过的砖头块试着钻过,却把自己的指甲先给钻了个稀烂。
师傅今晚不会就是要表演这个吧?我心中暗喜,这个太有意思了,于是决心等下一定要央求师傅教会我。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傅开始发话了。
师傅紧绷了脸。
“武术不是学会后用来打打杀杀,学功夫也不是为了学会了以后去仗势欺人的……”师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他继续说道,“你们还小,有些道理可能还无法理解,以为学好武功就是为了像那些电影录像里演的那样,到处逞强好胜,惹事生非,错了,完全错了……”
师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给我们几个讲了一大堆人生道理,真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我思维反应迟钝了些,也只好和其他三个家伙一样,不论师傅说什么都在拼命点头表示认同。
后来白无常又偷偷告诉我们,那晚师娘回来后,师傅喝多了点酒,可能脑子出了点故障,暂时断路才引起的。
对白无常这种小道消息是没有多少可信度可言,所以我们也都没有在意。只是那晚师傅的确露了一手,给我们表演了一种“气功”,他说那叫内家罡气。
师傅说,你们试着身体不能接触到竖起的砖头,使劲的踢腿,看看能不能用带起的劲风把砖头吹倒。他示范了一下,轻而易举就吹倒了跟前的一块砖头,可是我们几个拼上吃奶的力气,跟前的砖头动也不动,像生了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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