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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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有四亿人拥有枪支武器,这对其它几十亿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为了世界的公平而战斗,是我们的奋斗目标。”
他的死党,神鹰团伙的老二叹了口气,有些醉意地把手放在他的肩头上:“大哥,我就佩服你这点,本来咱们就是走私军火的,怎么我做起来就象一个实足的坏蛋,你却象个救世主似的。“
在座的几个兄弟因老三的话全都放声大笑起来。
老二有些尷尬,清秀的脸上泛上红晕。他作势给了老三一拳说道:“他妈的,你和大哥说话就绵羊似的,你一和我就满嘴冒粪。”
老三灵活地一跳,避开老二的拳头,他依然大笑:“老二,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厕所……“
他话还讲完,老二已经跳起来暴打他的头了。他俩追逐着跑了出去。
周志成笑着看着他俩,一股温情涌上来。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很小就没了老爸。和生病的老妈相依为命。受穷,受欺负,于是愤怒,天天和人打仗。受伤挨打是家常便饭。好容易熬到大学快毕业了。却因为妈生病住院而借了高利货。债主每天上门催逼。那些日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钱,有势力。因此一咬牙,干上了黑道的买卖。现在钱,势力,美色、所有这一切,全都有了。而且还有了几个肝胆相照的兄弟。
这老二,本来是个走私毒品的,因和别人抢地盘,被人打了十多枪,眼看要死的时候,周志成救了他,从此他就跟上周志成,一直五年了,不离不弃。老三,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没爹没妈,自己从小在街面上混,学会了一套撬门压锁的本事。后来犯了案子进了牢,在牢中差点让人打死。正好那一天周志成和人打仗也进牢了。当时看不过眼,喝令打他的人住手。结果周志成一个对十人,终于打得那帮人再也不敢欺负他了。他出狱后就跟着周志成了。这孩子别看只二十岁,但心眼灵巧,做事十分得力。就是嘴贫。
周志成正回忆着这些,身边的大眼睛美女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酒。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他觉得头有引些晕,大眼睛美女见他头晕。轻轻地扶住了他。他一扭头,看见她那温柔似水的容颜。心里十分怜惜。他笑着拉住她的手说道:“小玲,明天就走吧,我给你五百万,别和我们混了。干我们这一道的,天天有危险。还是回去找个老实人嫁了算了。”
小玲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也不走,如果周哥你真有事了。咱们死就死在一处吧。”
周志成听了这话,没来由的眼睛一热。用手轻摸着她的脸,慢慢的往下抚着。奇怪,小玲的脸怎么越来越磨糊了。他摇了摇头,头晕晕的。他吃了一惊。凭他的酒量,这点威士忌是小菜一碟。怎么会让他醉呢。
难道……难道……他突然跳起,大声叫道:“不好,老二,老三,快,有人暗算咱们。”
喊完这话,他的头更晕了。他忙把枪捞在手里。慌忙中还不忘推了小玲一把,快,从后门出去,有我在这,他们不会和你一个女人为难。“
小玲哪里肯走,拼命摇他。他更晕了。这时,他看见老二老三提枪冲了进来。他大喜过望。“老二,老三。你们没事吧。”
老三大声说道“我没事。”
他惊叫着过来扶周志成。
“我们着人暗算了,老二,快看看哪有退路。”周志成拼命撑起身子。想趁敌人来之前逃出去。老三尽全力地拖着他往外走。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老二突然挡在了周志成和老三的面前。他一愣,老二的脸狰狞的扭曲着。老二猛地抬起了枪。子弹疯狂打来。打在周志成和老三的身上。眼前一片血雾。
“你竟然暗算我。”周志成嘶声叫着。身体和心灵的剧痛让他几乎疯狂。
“为什么,我们是兄弟,是好朋友。为什么?“周志成倒在了地上,眼睛却不甘心地看着他。
老二又在他心脏上补了一枪。
老二的脸痛苦的抖动着。他如狼般叫着“,大哥,有你挡着,我永远什么也干不成,他一把将小玲强搂在怀里,”我哪点比不上你,我比你英俊,比你有头脑,可是我爱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死命爱你。为什么我想走私毒品,你非不让我干。为什么我卖命挣来的一切,人们却只知道你这个家伙。我恨你!!1我世上最恨的人就是你!!!我恨你!!!“
周志成的神志渐渐的模糊了。可脑海中却还是狼一般的叫声:“我恨你!“以及小玲的哭叫声:”放开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志成感觉全身疼痛如割。这疼痛清晰而猛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真实得如同他还活着。明明子弹击穿了他的头,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怎么还能活着。他睁开眼。
一条正滴血的鞭子正直指着他的脸,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彪形大汉正恶狠狠地打着他:“李鸿基。听着,三天之内,交齐所有的税。”
啪,鞭子又抽在他的脸颊上。痛得他半边脸都木了。
他暴怒,刚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关在一个小破屋里。
他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暗问自己:“我不是被老二打死了吗?难道我没有死掉,但这些人让人交税是怎么回事?笑话,谁听说走私军火的人还交税!”
恰在这时,小破屋的门开了,另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大汉走进来,朝打人的家伙说道:“张三,老爷说了,今天就打到这。三天之后不交税,再接着打。
汉应了一声。,随即,周志成的脑门上又挨了狠狠的一击。然后,他再次昏迷。
“黄来,黄来……”有人在他耳边哭泣着。
他微微一动,发现身上的绳索没有了。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心想,他妈的,这帮狗东西给我一顿毒打,竟敢放了我,老子除了精通各种武器,还是空手段九段,不打你个万朵桃花开,你们也不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一记重拳就要打出去,却突然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身上也穿着古代人的衣服。
她见周志成醒来,脸上的欢喜无法形容。“黄来儿,我的儿,你没死!你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她扑过来要搂他,他下意识地倒退二步。“你是谁?“
“黄来儿,你怎么了,连娘也不认识了吗,是不是被打成傻了。”老妇惊叫起来。
她再次扑过来,他再次后退,无意中绊倒一个破桌子。上面掉下一块破铜镜来。他的脸正映入镜里。他几乎惊呆了,这里面瘦骨嶙峋,面色菜黄,不足二十岁的家伙是谁?难道是我???!!!
他擦擦眼睛,镜子里那个目瞪口呆的家伙也擦擦眼睛。他猛打自己腮边一拳,铜镜里那呆头呆脑的瘦子也挥拳痛击自己的脸。我……穿越了……???!!!
是的,周志成穿越了!!!
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又窄又小的茅草屋,平凡得不得再平凡的脸。他摇了摇头,老天爷,你真会开玩笑,让我穿越就穿越得了,我又没得罪你老人家,干嘛让我从一个大帅哥,变成一个瘦小子,让我从富可敌国,变成穷光蛋。而且是被打得半死,被当成一个贼的穷光蛋。
经过和老妇一番沟通,周志成明白现在是崇祯二年,崇祯即位不过一年多。他所处地这个地方是陕西米脂县李继迁寨。那个老女人是他的娘。她才四十多岁,(看起来比这老,可能是条件不好,又穷又苦的原故。而他,也二十三岁了。刚看自己的身体时,瘦弱不堪。以为自己不足二十岁,大概是发育不良的缘故吧。他现在的名叫李鸿基。小名黄来。以后,就是李鸿基的故事,从此之后,本文的主角就叫李鸿基了。
李鸿基十几岁时给人放过羊,后来又在驿馆当过驿卒。可前不久,朝廷因为连年灾荒。又与辽东的后金交战不休,国库空虚,只好大批裁驿卒。李鸿基于是失业在家。失业可以,救济金是没有的,还要交税。家里穷得交不上税,于是挨打。
听着老妇人哭哭涕涕,李鸿基暗想在这乱世做个平民百姓看来还真不容易。
好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从老妇人唠叨中,知道家里已经没有一文钱了,下顿饭就只好喝凉水了。
李鸿基舔了舔发干流血的嘴唇,记起明末这段期间,历史上一提起陕西来最常用的话就是赤地千里。易子而食。现在虽没到易子而食的程度,可也到了断顿的程度了。
李鸿基轻笑了一下,上一世的经历使他到什么时候都不言输,他相信以他的本事,在哪个世道都能过得挺好。何况他的愿望并不高,他只想有一点势力,以保证不受人欺负,想有一些金钱,以保证他可以吃穿得很好。
可是,现在干什么能赚到钱呢?
李鸿基撑着伤痛的身子,在灰暗的天空下,黄褐色街道上东张西望着。
拖着破烂的几片布片,他挺了挺胸,准备到别人家借点钱,先把下顿饭解决了,再想怎么发财。
用手整了整衣襟。这一整衣襟不要紧。胸前是好看些了,可窄小的破布片再也挡不住胳膊。于是二条精瘦的胳膊整个钻了出来。
李鸿基大笑,古人云捉襟见肘,诚不我欺也。
村子不大,只有几百户人家(李鸿基见惯前世的密集鸽子楼了。其实几百户人家在当时也不小了。)李鸿基一路行来,路两边都是破得不能再破的草房。许多草房中还传中哭声,喊疼声和小孩子喊饿的声音。李鸿基叹了口气,一扭头,却见路边的榆树都被剥光了皮,白森森地站在那里,古怪而骖人。
看来历史说得不错,陕西真的遭了大灾了。想着人家穿越都非富即贵,便自己穿越一来到这就饿肚子,还要挨打。
他想了想,这村子虽穷,可未见得整个米脂县都穷吧。先到县城看看再说。以他上一世的学问,如能造出些枪来,凭着这些枪,他再召集一些兄弟,干些走私,保镖之类的事,还不大发横财。
他主意打定,立即动身。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米脂县里,因为这一世的身体实在太弱了。他累得不住的喘气。
环顾四周,这县城可比李鸿基那个破村子好多了。虽然还有不少乞儿在大街上乱窜,但近街的一些店铺里还是很热闹的。彩绘的木质的门面很有一种中国古代建筑的华丽,。最让他感到兴奋的是,他看到了许多油光可鉴的脸,营养充足的样子让人感到作人的快乐。
他正看得起劲,忽见前面二十余辆豪华马车从面前隆隆而过,每一辆车旁都有许多持持的武士护卫着。后面还有的官员在后面紧跟着。李鸿基不瞧这官员还好,一瞧几乎乐晕了,这官员长得一伏奴手相,两手往下垂,三角眼闪亮,四楞脸堆媚,五官不周正,六神透阴气,七寸长脖子,八两小脑袋,九根黄胡子,十分不像人。不像人可不像人,这气派却实足的得,头上纱帽簇新,身上金线晃眼。足下官靴镶金。李鸿基正猜着米脂这穷地方,什么人这么有排场。忽然一阵风吹过,那车帘被吹起二个,露出里面的女人来。嗬,竟是二个极美的女人。这二个女人雪肤花貌,杏眼桃腮。真是美到了极致。
李鸿基暗暗称奇,看史书上说,米脂出美女,听说大美女貂蝉就生在米脂。看起来所言不虚。没想到小小一个县城,就一齐过去二个这么美的女人。眼见彩车玉饰金镶,车上女子环肥燕瘦,一时间几乎怀疑自己到了富贵仙境。他的心情好得出奇。可忽听一辆车上传来隐隐的哭声,这哭声悲凉哀切,时断时续,似乎极力压制不敢放声,却又是抑止不住。这哭声一起,引动其它车上也传来了哭声。一瞬间,哭声响成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李鸿基正感古怪,听身后有人叹息:“可怜,可怜!当父母的交不起税,连女儿也保不住!”
原来都是为了交税!交不起税就把人家好好的女儿抢走?他们抢走这些女子要干什么?
李鸿基正想找个人问问。猛见前面尘土飞扬,几十匹马飞奔而来。马上全是黑衣武士。一个个横眉立目,精悍异常。这些马行到豪华马车前纷纷勒住缰绳。一个穿葱绿襦衣,藕荷色裙子的少女从黑衣武士中冲出来。她又娇又蛮的叫道:“把这些车全都打开。”
李鸿基见这少女十五六岁左右,一张小脸又白又嫩,仿佛能掐出水来。大眼睛又大又亮。小嘴红得象熟透的樱桃。鼻子小巧笔直。身体曲线玲珑有致。竟是一个绝世的美女。
这些武士听了这少女的话,伸手就拉车帘。豪华马车旁的士兵纷纷叫起来:“住手,不准看,这是献给田国舅的。”
田国舅?李鸿基吃了一惊,他虽前世是军火商人,可却不是不学无术之辈,想当初念大学时,这历史学得还相当不错。他记得崇祯朝时,最得宠的妃子便是田妃了。田家因此横行朝野。原来这豪华马车中女人是献给田国舅的。
那绿衣少女冷笑起来:“不长眼的东西。本小姐正是田国舅的妹妹。你敢不让我看。”
那些护卫豪华马车的人一听来人是田国舅的妹妹,都吓得如鹌鹑似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这时后面的那个官员下了马,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叩头不跌。那少女并不理他,只一碰马镫,慢慢从这些马车前走过。她一边走,一边细细地朝里面看。李鸿基见里面全是美貌的少女。
车里有些女子见车帘大开,街边许多人伸长了脖子观看她,吓得低下头去。这绿衣少女嫌看不清楚,每到一辆车前时,就拿马鞭托起这些女孩的脸来。好让她看个清楚。
她从头到尾看遍了,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一付得意的样子自语道:“我还以为米脂能出什么美女,害得我从北京一直跑到这来。原来也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说完,这绿衣少女高呼一声:“回去。”
那些黑衣武士闻言高呼了一声:啦啦拔转马匹,随她去了。
在田小姐看这些人时,李鸿基抱着肩,也仔细地看着这些女子,见这些女子个个泪花滚滚,神态悲凉。他的眼光忽停在第三辆马车上,那车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只觉这少女秀而不媚,清丽不俗。真是耐看之极。只不过,那件红衣本火热刚烈至极,可她的眼睛却寒冷如冰。,让李鸿基心里一颤。因为,他有一些象小玲。只是,她比小玲更冷,比小玲年轻。
李鸿基的眼睛注视着她,这是异世的小玲吗?她为什么紧绷着脸?她很悲伤吗?她很无奈吗?她不想嫁给田国舅?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李鸿基突然热血上涌,上一世他也见过许多悲惨的事,但象这样硬抢女子入豪门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杀官夺人的念头涌上心头。不过现在动手绝对不行,敌众我寡,救人不成,反而让他们有了戒心。须得等夜深人静,再找机会下手。
他眼光刷地一扫,见街角一个铁匠辅子,里面挂着几把刀剑,都是雪亮刺眼。他心里一喜。不管是偷是抢,等车队过去,一定弄他一把。
田小姐一走,那官员从地上爬了起来。马上眉毛一挑,脸一绷,朝两边围观的喝道:“看什么看,都闪开。把车帘子放下来。”
二边围观的人哗的一下往后躲去。那官员上了马。旁边有人给他递过马鞭。他鞭子一指:“起程。”
所有的士兵都高呼一声:“起程。”这一声呼喊,端的是齐整威风,响彻云霄。
可这声呼喊的尾音还没结束。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打断:“站住。”
李鸿基被这一声大吼震得耳膜都有些痛。拉车的马受惊,稀溜溜鸣叫。蹄子再不敢向前。押车的士兵手足酸软,有个胆小的竟一头栽下马来。
李鸿基眼前一亮,他的眼光停在了这个大吼的年轻人身上。
见这这年轻人二十多岁,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前世记量单位。他一时还不会换算成这一世的。)
眼睛雪亮,脸色红黑,腮下胡须如一蓬短针,直直的立着。最抢眼的是,他拿着一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红霞乱烂,但这美丽的霞光却人感到凉彻心肺。李鸿基只觉汗毛倒竖,一种久违的杀气让他全身振奋。
那年轻人一步一步向车队逼来,他每走一步,干硬的土道怦然开裂。
守卫车辆的士兵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冲动了那官员的马匹。那匹马前蹄抬起,咴咴一声暴叫,险些把那官员甩到地上去。
那县官尖起噪门大叫:“快,快!挡住刘铁匠!保护本县!”
原来这官员是个县令。
“刘铁匠!刘宗敏!”旁边围观的都大叫起来。
刘宗敏?!李鸿基险些惊叫起来。他记起,这刘宗敏在明末历史上可是一位了不起了人物。他是明末最大的”流贼”李自成手下头一员大将。没想到自己穿越头一天就遇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刘宗敏。眼前的刘宗敏就是历史上那个刘宗敏吗?
忽听射后一个年轻人低声说道:“爹,刘宗敏真是个大英雄,听说他把县令家的粮仓抢了,公开放粮给百姓,今天,他明明来对付这么多人,却没带山寨一个人来……”
一个老者的声音“住嘴!这土匪的事可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说的。快离开这。”
土匪?山寨?难道刘宗敏现在就造反了?好一个英雄。如此英雄,岂能不交。李鸿基顿时兴奋得热血沸腾。
他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准备随时出手帮刘宗敏。
“你……你要干什么?”边大绶拼命伸长脖子,装出一付威严的样子问。
“边大绶,把这些女人留下!”刘宗敏宛如啸傲山林的猛虎。
“你要抢人?大……大胆!”县官看了看香车,又看看四面的士兵。他又尖叫道:“这是送田国舅的女人。你敢抢走,就是造反。”
刘宗敏露出一丝轻蔑入骨的笑容,“我刘宗敏早就反了,谁敢挡我,杀!“刘宗敏最后一个杀字刚劲简短,但是那种凶悍迫人的声势,却让所有人心胆俱寒。
一个千总想要立功,趁刘宗敏说话,潜到刘宗敏的旁边,哪知他离刘宗敏还有三尺远,忽听一阵骖人的惨叫,这千总被拦腰砍断。那千总的肝肠红红绿绿洒了一地。人已经死了,嘴里却还发出嘶鸣声。边大绶的脸上顿时冒出了大汗珠子。刘宗敏如此凶猛,想要保护这些女人怕不可能,可如果让这些人走丢,田国舅那边又怎么交待。
他尖叫连声:“来人啊!杀刘宗敏。”一群士兵战战兢兢,走一走,退半步往上围住了刘宗敏。
街边的行人一看真杀起来了,全都惊慌失措地乱跑起来。李鸿基见刘铁匠威猛异常,这些士兵看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看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此时恰是个机会。他猫着腰,蹭蹭几步来到第三辆车前。掀开车帘,说道:“姑娘,快下车跟我走。“
那冰山似的美人冷眼瞧了李鸿基一眼,李鸿基只觉这眼睛象雪山湖水一样清澈,却又如千年寒冰一样冷。那美女突然冷笑起来:“走开,我是自愿到田府的。”
她这一喊,惊动了几个士兵。那些人见竟然有人乘火打劫。一个个持刀挥枪,高声呼喊冲过来。李鸿基又急又气,这女子竟想嫁给田国舅!她难道想攀附权贵?
这时,一个冲到最前面的兵士一刀朝李鸿基砍来。
李鸿基自以为空手道九段,全不在乎,用手去托这人的胳膊肘,想把刀夺过来。没想到他上一世身强力壮,可这一世却胳膊如麻杆,小腿如柴棒,哪有什么力气。好在那人的武功也不怎么样,被他一拉之下,刀竟没挥出。气得用脚一踢,把个瘦骨零丁的李鸿基踢得向后蹬蹬倒退,一头撞进了一个美女的香车内。李鸿基的后背正压在美女的身上。后背着力处软软如绵,鼻中还闻到一股莫名的异香。后脖颈处一股热气刺得他又麻又痒。李鸿基顿觉尷尬无比。忙用手支撑想站起来,不巧,手却触到红衣美女的胸部。那红衣美女娇声惊呼。李鸿基急忙收手,结果没处着力,又栽到红衣美女的身上。那兵士见李鸿基竟敢躺在红衣美女身上,一齐大叫着冲过来。钢刀朝着李鸿基露在外面的腿就砍。李鸿基见势不好,百忙中一收腿,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这一次,李鸿基正坐在红衣美女的双腿间。耳听后面的美女不停地惊叫。李鸿基也有些乱了手脚。恰这时,下面一个兵士的刀又刺过来。李鸿基双手在香车的上面一扳,双腿凌空飞起,正中那兵士的双眼。那兵士捂着眼睛惨叫连天。
李鸿基趁机跳下香车。
这时,一个兵士从后面偷袭一腿,正踢在李鸿基的背上。李鸿基当场摔倒。好在他练过武功,虽力气不济,但招式精通,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
几个士兵刀剑齐出,寒光闪闪,直奔面门……
李鸿基这时既没有兵器,又没有力气。恰好象武功高手服了化功散一样。好在他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次仗,这临阵经验丰富之极。只见他专挑人的手肘,软肋,鼻子等处下手。那些士兵也算配合他。每一次刀剑都险险地从他身边经过,只见他东倒西歪,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却还是屹立没倒。倒是那些兵一个个鼻青脸肿。
突然,一支大枪直奔他头部刺来。他弯腰一闪。没曾想背后一柄刀也砍过来了。按上世,他只有向旁一闪,反手一夹那人的胳膊,还怕那刀不到他手上。可这一世他刚反手操刀,无奈经过这番打斗,正气喘如牛。那士兵往回一带,他收足不稳,竟朝枪头撞去。他想躲避,可剧斗之后,没有力气,只向左了移了一寸。那枪从肩头挑过,血喷涌而出。,那几个士兵趁胜追击,形势十分危急。

就在这时,只听车里那个红衣美女叫道:“别打了。他是我哥哥。”
这话落入几个士兵的耳中,把这些人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美女都是送给田国舅的。这些美女一入田府,立即身价百倍,所以知县才会亲自护送。眼前这黄瘦的小子竟然是这美女的哥哥,那不就是皇上的大舅子的大舅子。也就是皇亲国戚了!
这几个人连忙收了兵器。李鸿基长出一口气,他连连后退几步。疑惑地看了看红衣少女,不知她为什么又救了自己。
他心里一热,她一定有什么苦衷吧。他凑近这红衣少女:“你怕县官会难为你家人吗?”
那红衣美女突然冷笑一声:“我早没有家人了,嫁给田国舅是我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来趁火打劫好不好。”
她那大眼睛里无情和蔑视看着李鸿基。李鸿基突然发现她不是小玲,小玲从来都是温柔,体贴,善良,绝没有这种无情和蔑视的眼神。
他摇了摇头,既然人家要到田国舅家享福,自己还瞎起什么劲。
这时,刘宗敏正杀得性起,大刀横劈,一个士兵的头人在大刀上成直线飞了出去,直砸到知县的头上。知县吓得双手抱头,拼命尖叫,那士兵脑袋上的血顺着他鼻梁往淌。他下意思一擦,顿时血涂满脸。知县吓得魂魄俱散。再不管什么美女,什么士兵,他驱马就跑。他带头一跑,他身边的士兵谁还卖命。全都一哄而散。
追李鸿基的几个人互看一眼,英雄所见略同,大丈夫遇强则退,遇弱则追,刘宗敏这样强悍,只可选三十六计中最高计。呼啦啦四散而去。
刘宗敏这时一边帮车上的美女们下车,一分别拿出一小包一小包的银子来,告诉这些美女马上和家人离开米脂。
李鸿基暗暗称奇,看不出这刘大个心思还挺细。后路都替这些女孩想好了。
他正想着,刘宗敏已经到了近前。
“你在这干什么?”刘宗敏直直的问他。因为别人都吓跑了,只剩下李鸿基站在那很怪异。
李鸿基上前二步,“我和你一样,救人。”
刘宗敏听了一愣。他的眼光落在李鸿基的麻杆胳膊上。他忽然哈哈大笑,讽刺之意都不加掩饰。
他从包里摸出一块散银,随手扔给李鸿基:“拿出买点米吧。”
李鸿基满意结交刘宗敏,想不到刘宗敏竟把他当成一个叫花子了。李鸿基这一气非同小可。他虽肚子饿得咕咕叫,却把散银子扔还给刘宗敏:“多谢,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要饭的。”
嗬!刘宗敏大出意料,他盯着李鸿基问。
“你叫什么名字。“
“李鸿基。”李鸿基心中一喜,看来刘宗敏对他有好感了。他极想和刘宗敏这样的大英雄搭上关系。
“你们还不快走,还呆在这乱问什么!”一个清脆冷冰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李鸿基一回头,正是那位红衣美女。她一只雪白如冰的手掀起粉红色的车帘。
刘宗敏把银子递给红衣女才。可这个美女却稳坐车上,动也没动。
刘宗敏朝红衣美女问道:“为什么还不走。再一会你就跑不掉了。”
那红衣美女冷冰冰地看了刘宗敏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容来:“刘铁匠,你以为你救了她们吗?她们跑掉又如何,跑不掉又如何。她们还能跑出大明朝的天下不成。我看应该跑的不是她们,而是你们。我要是你们,马上就跑,越快越好。”
她说完,把车帘放下,再也不瞧二人。刘宗敏见这红衣美女莫测高深。料知她势必有自己的主张,这种女人行事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他也不再勉强。扭头大踏步就走。
李鸿基急得大叫:“刘宗敏,等等我!”
刘宗敏头也不回:“李鸿基,以后让人欺负时,就上山寨找我。”
话才说完,他已经大步走出很远了。
李鸿基恨恨地一跺脚,你刘宗敏也太狂了,先是把自己当叫花子,后来又说自己让人欺负时找他,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这种情况下,追上去也无趣。忽然想起刘宗敏闯了这么大的乱子,这县里纵想不追究,那田国舅还能善罢干休不成,不如暗中帮刘宗敏。相机行事。
打定主意后,他决定先打听一下这刘铁匠的具体情况。而想打听刘铁匠的情况,这小饭馆是最好的地方。不过,李鸿基现在穷得一文没有,别说吃东西,就是大碗茶也喝不起。
他拍了拍饿得透亮的肚子,突然笑了起来。来到一个人最多的街上,大马金刀往街心一站,大声吼道:“打赢我给你十文,打败了给我十文。哪个敢上来打!”
他这一声大吼引来无数人围观,眼见他又黄又瘦,风一吹就倒,竟还敢逞威风。难不成是瞧我米脂县无人。当时就有几个义勇为之士跳了出来。
不一会,五十文钱落入了李鸿基的腰包。
他见好就收,拿起这五十文钱进了一家面馆。
他饿得半死,闻得面香,早顾不得其他了,端起大碗,好一通风卷残云。连吃了三大碗。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准备收集一下刘宗敏的消息。
他刚一抬头,忽见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人将近五十(史上说他只比李鸿基大六七岁左右,,为写书需要,我把他写成五十岁左右的人。)见这人身穿灰色儒衫。头戴方巾。身高不足三尺,一付圆圆的孩儿脸,却长着三寸长的胡子。本来一般人长成这样,不知多么可笑,可偏这人一双眼睛儒雅深沉,晶亮摄人。竟让人肃然起敬。
他手中拿着个白布旗杆,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诸葛神算。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一转,突然眼光一亮,目光炯炯地看着李鸿基。
李鸿基笑眯眯朝他招了招手:“这位先生,过来同坐。”
那矮个算命先生见李鸿基喊他,竞直走了过来。在李鸿基的对面坐下。
李鸿基朝店二叫道:“小二,再来二碗面。”
那小二瞪着眼睛瞧了瞧李鸿基的腰间,犹犹豫豫的没动地方。嘴里吱唔着:“客官,你……你……”
李鸿基笑了一下,从腰间掏出二十文钱说道:“小二,面钱先结了。你快些给上面。“
那小二接了钱,马上笑逐颜开。说道:“您等着,面马上就来。”
他乐颠颠去端面去。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顺口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以衣貌取人。”
李鸿基笑道:“生活中的苦处太多了,人也就被逼得变势利起来了。不是有人说过,不知钱的可贵的人有二种人,一种是从来不缺钱的人,一种是从来不知钱是干什么的人。所以世人以貌取人也是常情。”
算命先生听了这话,沉思一会微微笑道:“兄台此番高论对宋某启迪不小。”
正说着,小二把面端了上来。
李鸿基把面推到算命先生的面前:“先生,请吃面。”
算命先生一愣。李鸿基笑眯眯说道:“先生,咱们穷人没什么钱,请你吃二碗面当算命的钱行不行。”
“好……好吧。”那矮子算命先生也不客气。端起面碗稀哩呼噜地吃了一碗,端起第二碗面,这才一边慢长斯理的挑面,一边瞧着李鸿基。好象等李鸿基问话。
李鸿基笑问道:“这位先生,刚遭了抢劫吧。”
那矮一愣。那挑面的手停在碗上一尺,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鸿基笑道:“我刚才从先生的口音听来,先生好象河南地方的口音,先生衣领很干净,证明先生很爱清洁,可先生鞋上尘土很多,证明先生走了很远的路。先生既是远道而来,身上却连个布包和搭裢也没有。另外先生的旗杆上却沾了很多泥土。脸也抢破了一块。先生一进面馆,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唇。证明先生可能很饥渴了,可先生却不要面,却把眼光四下看人,证明先生现在腰里没有什么钱。
但是,依我观先生的面相,先生又岂是穷困缺钱的人。综合以上种种,再加上现在的人都饿得半死,土匪很多,先生十有遭了抢劫了。“
“所以你叫我过来,想请我吃面,又怕我不好意思,只好说要算命。但从我坐下到现在,你根本没提算命的事,证明你根本不信命。”矮个先生的眼睛越来越亮了。那眼光中全是欣赏。
突然,那眼光剧烈地抖了一下,似乎不信地在李鸿基的脸上巡视着。他的神色越来越古怪。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突然问李鸿基道:“这位兄台,你贵姓高名。”
“李鸿基。”李鸿基答道。”
“姓李?原来你真的姓李!!!快告诉我你的生辰年月!”算命先生急不可耐,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李鸿基感到好笑,刚才还觉得这算命的先生举止不俗,眼光犀利,自己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风尘异士。想结交他一番,没想到不出三句话,他竟神叨叨地要给自己算命了。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术士罢了。
他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一边往面馆外走,一边笑说道:“哪年生的早忘了,你要是想算,就算今天上午八点钟罢!”
“今天??!!”那算命的生生突然惊叫了一声。跌跌撞撞跑着地跟了上来,他一把抓住了李鸿基的手:“兄台。八点钟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
李鸿基觉得他抓自己的手都微微发颤。他刚才顺嘴说出今天早上八点,是因为他是那个时间来到这一世的,没想到这一句话,竟让算命先生大呼小叫。
李鸿基随口答道:“八点钟就是辰时左右。”
“辰时!今天辰时!!!”算命先生惊怪诧异,那表情,好象星象学家忽然发现星星错了位一样。
“你随我来,随我来。”算命先生拉着李鸿基的手往僻静处走。
李鸿基哭笑不得,心说没想到二碗面换来这一通纠缠。早知从此,当初干脆不理他好了。
二人来到无人处,那矮个算命先生左右瞧了瞧,朝李鸿基一揖到地:“兄台,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你的生辰是今天辰时。”
李鸿基瞧他凝重万分,那眼光是似在极其盼望着什么,又怀疑着什么,在这种古怪的表情下,连圆圆的娃娃脸都涨红起来。
李鸿基素不信命,他童心忽起,他脸一绷,十分严肃地说道:“先生,这话我只对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是天上神灵下凡,今天早上辰时刚刚投世,正投在这个人身上,所以,我的生辰只好算是今天辰时。”
李鸿基说完,那算命先生顿时又惊又喜,他结结巴巴说道:“想……想不到……我真算对了。”
“你算对了?”李鸿基心说你真能打蛇随棍上,我还不知自己算是哪路毛神呢,你就算出来了。那矮子这时慢慢恢复些平静,他整了整衣裳,正重说道:“宋某平生精于卜算,知道天下即将大乱,但乱象虽有,却无真命天子降世,今日早上,宋某正仰望云气,忽见此地红光冲天,宋某起了一课,算得真命天子就在今天辰时降世了。我……”
他还要说下去,李鸿基突然哈哈大笑,他指着算命先生说道“红光冲天?真命天子?我的天!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张良转世,准备辅佐真命天子的。”
“正是!我宋某正是来辅佐真命天子的。”那算命先生面色一整,大声地,豪气干云地说道。
李鸿基差点没乐背过气去。他一边笑,一边推开算命先生往前走道:“好吧,好吧,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可没空和你胡聊。”
他大步流星往前走,那算命先生突然抓住他的后襟,“公子,您慢走,以后献策就跟着您了。”
“献策?你爱献什么策献什么策,我反正用不着。我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下凡。我只是一个穷光蛋!你别跟着我!”李鸿基有些慌了,这家伙真粘上自己了。
“公子,我宋献策的眼光绝不会错。刚才已经看出您身上有龙气……”那算命先生一溜小跑地追着李鸿基。
“你宋献策的眼光就不会错……什么?你是宋献策?”李鸿基突然站住。
“宋献策?”他回头仔细看着眼前这人。他就是人称宋孩儿的宋献策?不错!此人长得可不象个孩儿!这么说,他就是李自成身边最重要的谋士宋献策!
宋献策见他回头,气喘吁吁的说道:“还有一事,公子必须记得,早上献策起课时,曾算得主人姓李,但名字需叫自成。才能成就大事。公子有字没有,要不以后字叫自成吧。”
李自成?李自成??!!!如同一个炸雷正打在李鸿基头顶,他被电得晕头转向。
他的脑子中忽然闪现出一件事来,当初学历史时,记得李自成的原名就叫李鸿基,后来遇到一个异人,才改名叫李自成的。
而李自成就是米脂李继迁寨的人!
自己穿越时空,竟当上了李自成???!!!
他脑中一页页翻过历史,李自成,明末起义军首领,崇祯二年造反,此后奔窜于陕西,河南湖北等地。到处被追杀。于崇祯十七年进了北京,才当了一天皇上,就被清兵追得四处乱跑,最后在九宫山死于地主武装手中。
这苦命的家伙!他穷其一生,就没享过一天的福。
自己穿越之后竟当上李自成了!
不干!凭什么老天爷让他当李自成。他既不想当苦命的流贼,也没有野心想当皇上!只想一想整天的斯杀,整天的算计,还有兄弟间的反目,皇位的血腥就够他烦的了。何况还是个短命的家伙!
他只想有点钱花,有一点势力足以自保,有一个知心的女人,别的他什么也不图。老天竟让他当苦命的李自成!让老天见鬼去吧!
他咬牙切齿,他恨恨不已。
宋献策见李鸿基突然面目扭曲得可怕,他吓了一跳。急急叫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李鸿基被他叫醒过神来,他突然指着宋献策的算子骂道:“我告诉你,宋矮子,我不是李自成!我不是!你爱找谁当李自成你就找谁去!”
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宋献策正一溜小跑地跟来。
“不许跟着我!”
宋献策上前二步,刚要说什么,李鸿基一个横扫千军,当即把大谋士宋献策摔个四脚朝天。李鸿基象逃瘟神似的跑开了。
宋献策爬起身来,望着李鸿基的北影,他跺脚说道:“都怪我,不该这么直接把天机说出来。公子一定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不想暴露身份。哎!都怪我,都怪我!“
不说他自怨自艾,再说李鸿基,他此时正闷坐街头,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历史说的是真的,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被生活所迫,扯旗造反了。
他原来美好的梦想,利用上一世枪枝技术,造出枪来走私或保镖,然后赚上一大笔钱,悠闲过日子的想法就成了泡影了。
不行,一定要改变这种形况!即使自己真的是李自成,也绝不走历史上李自成的道路!
改变历史!
对!改变历史!只要历史中有个地方偏离了轨道,就可以改变历史。
具体怎么办?怎么办?他思索着。
现在是崇祯二年,明年李自成就起义了,再过十四年,清兵就入关了,李自成也就死翘翘了。
他抱住脑袋,拼命地思索着对策。如何阻挡历史的车轮,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崇祯二年,北京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皇太极这年十月绕经蒙古,经长城的龙井关,大安口攻遵化,通州,进攻北京。多亏蓟辽督师袁崇焕死命护卫京城。皇太极才没能攻进北京。后来皇太极使了反奸计,使崇祯皇上误认为袁崇焕是奸细,这才杀了袁崇焕。史学家都说,崇祯自毁长城,如果袁崇焕不死,清兵就不能入关,历史将重新改写了。
关键人物——袁崇焕!
只要救了袁崇焕,历史就会重写,自己就不是李自成了。
可是要救袁崇焕,谈何容易。
自己有什么力量可以救袁崇焕?
他看了看自己的的手,青筋暴露,细得和鸡爪子似的,再看胳膊,和干柴棒似的,这体格固然不行,再看看穿着,穷得只剩二袖清风了。不对,袖子都没有,连清风都装不下。
他使劲搓着手,必须得有自己的力量,想在乱世有作为,没有自己的力量可不成,没有钱也不成。
他突然笑了,笑容灿烂之极。因为他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刘宗敏!刘宗敏有一个大好的职业。土匪!
既是土匪,一定有人,既是土匪,一定不缺钱。这股力量不借用,岂不可惜!
半个时辰后,李自成打听出刘宗敏的情况,他大步往刘宗敏的山寨赶去。
刚到城门口,就听外面马蹄声如雷。路上的行人纷纷往街两边闪避。有人惊呼道;“嗬!怎么来这么多兵”
又有人叫道:“那不是子县的李捕头吗?他怎么也来了?”
“那不是张千总吗?他怎么也来了?”人们指点着这群盔明甲亮的士兵说
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头在街旁朝领兵的头目笑着问道:“张千总,发生什么事了?连你都出马了。“
“田国舅有令,缴灭山贼刘宗敏!“那个张千总认识这老头,笑着和他答话。
“张千总,有你出马,刘宗敏一定束手就擒。”老头奉承地说道。
“那是当然,惹了国舅还想好!国舅爷已经调集临县二千人马,一定要把刘宗敏的山寨缴平。”
张千总大声说着,率人马进了城。
李鸿基突突然乱跳,二千人马!刘宗敏山寨到底有多少人,这二千人马来缴,他能挡得住吗?另外,是不是只有这二千人,还是另有人马源源而来?
不行,他得马上去给刘宗敏报信,让他先避一避风头再说。看现在的情况,走着去不来不及了。最好能弄到一匹马。李鸿基刚想搜索一下,看哪有马匹,忽听身后一阵狂呼乱喝:“都闪开,闪开,给我们老爷让路。”
接着就是皮鞭打人的声音。和四周行人的慌张奔跑声,小孩的哭叫声。
李鸿基不用回头,就知遇到一恶霸了。果然,他一回头,见一个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朝这边过来。这小子身后,跟着八个彪形大汊。一个个横眉立目。李鸿基的眼光忽停在这小子骑的马上。李鸿基的眼睛一亮。这小子虽不怎么样,可这马却是好马,鼻阔胸宽,身高体秀,蹄小如桃,浑身毛色通红发亮。
李鸿基心说老天爷待我不溥,缺什么来什么。只是,自己现在体格不行,想对付这八个彪形大汉,还真有一定难度。他突然一闪身进了一个胡同,找到十几个在街边要饭的叫花子,把腰间仅有十几文钱全撒给他们,然后低低吩咐几句。路旁边还有一个杀以鸡的,李鸿基趁人不备,把鸡血抹脸上一把。然后狂呼大叫冲了出去。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猛见一人从对面直冲过来,满脸的鲜血,刚要叫手下人把他打跑,忽听后面一群人大叫:“他是麻风病人!他是麻风病人。”
这麻风病在明朝那可是让所有人都害怕得要死的病。八个彪形大汉眼见李鸿基满脸是血,狂呼大叫道:“我得了麻风病,我让你们也不得好。”竞直朝这八人冲过来。
这八人吓得连滚带爬逃之夭夭。
尖嘴猴腮的家伙刚想拔马逃跑,忽觉脚脖子一紧,身子凌空飞起,趴叽摔在地上。险些把摔成八瓣。
接着忽听一声忽哨,那满脸是血的家伙骑上他的枣红马扬长而去。
李鸿基骑在马上,哈哈大笑。一直冲向刘宗敏的山寨。
这米脂城县内原没有太有名的山,刘宗敏所谓山寨是建在一个县城北一处高坡上。
(米脂县属典型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以无定河为分水岭,地势总体东西高中间低。海拔最高1252米,最低平均海拔1049米。地貌主要以峁、梁、沟、川为主,境内山峁达20378个。沟道16120条构成沟壑纵横、梁峁起伏、支离破碎的地貌景观。县域西部与榆林的风沙区接壤,沟道浅而宽、梁峁起伏较大,土壤风蚀沙化明显,植被稀少,水土流失严重。县域东南部,丘陵起伏,坡陡沟深,侵蚀严重。经过治理,明显改观。中部为无定河川道地带,面积约24平方公里。没去过米脂,不过我想米脂既然多峁,梁,沟,川等,总有一处可让刘宗敏存身吧。哈哈,纯属臆测。米脂的人不要笑我。)
远望刘宗敏的山寨,见这山寨虽不太险,却也易守难攻,正面是一条陕窄的山路,仅二米多宽,十分陡峭。路左侧,坡陡沟深,根本无法攀爬,路右侧,地势较缓,刘宗敏在此处除建的寨墙格外高大。李鸿基看到,寨墙虽高大,里面却没有人守着。因前面山势较陡,李鸿基把马栓在山脚。自己大步走上山去。李鸿基越走越奇怪,这山上寨门大开,竟无一人把守。仔细听听,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快步走进山寨,见里面除了几间破窑洞,十几棵老树,此外连个人影也没有了。原来刘宗敏已经带人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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