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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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医院的两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医院玩命的给她作检查:血、尿、便、痰、肾功能检查、肝功能检查、内分泌、阴(禁)道分泌物检查(居然有这项……)、肺功能检查、生化检查、免疫学、脑脊液、X线、计算机体层摄影(CT)、核磁共振(MRI)、超声(B超,A超)、心电图、内窥镜、神经电生理、显微镜检查、特殊检查,外加定期的智力测验和记忆测试。
而且是重复重复再重复,一轮一轮又一轮……
——也不知道这些检查都是谁买的单……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玲玲有时会重复作同一个梦,梦里她被带到一个很黑的房间,房间里好像是在放电影,电影内容却一点映象都没有——但好像每次放的东西都不一样……
……
玲玲的身体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经过这段时间,她也接受了现实,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
——其实这方面她还真没多想。她就挺简单一人,而且得过且过。基本不会去过多的考虑生命的意义之类的深刻问题,所以换脑也没给她造成多少心理压力……
她这两天想的最多的是:
“噢,女人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啊?好神奇——身材真不错哦,摸着好软、好嫩……”还一边在自己身上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原来这个家伙没碰过女人的身体阿……童子鸡……)
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就那么点器官翻来覆去的看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倒开始想念自己以前的器官了,能变大变小的多好啊……(补上一点,变成女人后,玲玲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了,她看到这个**只是好奇而已,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反应——也不知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反应又应该怎么反应呢?)
当然,父母的去世也确实让她伤心了好久,这个估计是唯一这些天让她特别难过的事情了……
对了,在医院练习蹲着小便可花了不少功夫,还有一个护士姐姐专门负责辅导玲玲来着——护士姐姐认为她是失忆症,玲玲换脑的事挺保密的说——不过姐姐在边上看着,她就怎么都出不来,不过后来总算是习惯了
——
……
“出来了没有?”护士姐姐站在边上皱着眉头看着
“没有”玲玲很辛苦的蹲着——脚都麻了。
“再使点劲——你插尿管的时间太长了,膀胱没力气了!”
“我……”脸憋的通红
“怎么了?”姐姐好奇的仔细打量玲玲——还很不避讳的,弯下腰看下面……(应该是想看她究竟有没有尿出来吧……)
玲玲这下真觉得自己的脸面丢尽了。
“我尿不出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用力啊,你的膀胱松了,得训练!——别把腿并起来啊!这样更出不来了!”看到玲玲有意无意的把腿并起来,作势要把她大腿扳开——这个恶魔……
“你,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玲玲一边笨手笨脚的推开恶魔姐姐的爪子一边涨红了脸抗(括弧)议。
“啊?呵呵,那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己要努力啊——加油!”姐姐笑着捏捏玲玲的脸蛋走出厕所的隔间——玲玲很无奈(指被捏脸)
……
这个小护士是个新分来的实习生,差不多19岁了吧,医院职员里数她年纪最小,由于终于找到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很有成就感(她看到玲玲病历卡上写的只有17岁),于是就想逼迫玲玲叫自己姐姐,玲玲不愿意,这位姐姐就想尽办法要逼她就范,引诱、威胁、还有苦肉计……
——这是题外话……

……
“你的头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来找我哦”在出院之前,姚老头子(姚大夫)暧昧的嘱咐她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就是拉着她小手作领导关爱状:轻轻摸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嘱咐——这让她觉得有点心里发毛,不过姚大夫平常倒没有骚扰过她,可能老头子那天突然心血来潮吧……
姨妈和姨父果然来了,看起来他们是真的很喜欢玲玲。一见面又是对她又搂又抱(主要还是姨妈,姨父毕竟因为男女有别不会太过份)。
这一次她总算仔细的打量了姨妈和姨父老两口。姨妈是一个体形保持良好的中年妇女,穿着蛮考究——很干净,面目看上去温和慈祥。虽然年过半百,不过从骨架上看,年轻的时候一定不差的。上次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脸部的肌肉极度扭曲,给玲玲的印象不是太好。
至于姨父倒看不出年轻时是很帅的那种,戴一副金边眼睛,虽然并不怎么气宇宣昂,但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学者的气质。
“玲玲乖,我们回家了”姨妈(乖?应该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家庭吧……)
他们给玲玲换上了带来的衣服,扶着玲玲离开了病房,就好象挽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在他们眼里,玲玲失忆了,就是她已经什么都不懂了,这和儿童没什么不同。
再说,他们本来就很喜欢这个外甥女,加倍的“爱护”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他们不知道,玲玲只是不认识他们而已……
姨妈和姨父一左一右夹着玲玲,把她“扶”到医院大楼门口。
走出医院一段距离,玲玲突然挣脱了老两口。回过头愣愣的看着见证了她的死亡,重生和两个月的医院。
大楼是一种深重的蓝灰色——并不高。阴影里是一片灰绿色的草地,中间是一条暗灰色的水泥路弯弯曲曲的通向那昏暗的大楼——她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玲玲,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姨妈拿手背贴玲玲的额头。
姨妈和姨父手忙脚乱的忙活了好一阵,确定玲玲没有什么异常才继续夹着玲玲往前走。
……
三人来到一辆轿车前。
老两口要把玲玲放进车里,姨父到前面去开车。
看着眼前这辆车,玲玲突然剧烈反应起来。车祸发生时的情景象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一张,在脑海里闪过,她听到了坐在后排的父母在最后一刻的惨叫声……
“不!——不!”无尽的恐惧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对轿车的憎恨,这使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玲玲一边嘶叫一边用脚使尽全力蹬车门,由于反作用力的关系害得在后面扶着她的姨妈差点摔倒。(车门上留下几个不太清晰的女孩子鞋底灰尘形成的脚印。)
“玲玲!玲玲!没事的!姨妈在这里,不怕不怕”姨妈使劲搂住玲玲,她感到玲玲的全身都在抽搐。
“看来家里的车是不能坐了。”姨妈搂着瑟瑟发抖的玲玲,看着玲玲惨白的脸,意识到可能是车祸使玲玲对轿车产生了恐惧。
……
“你先开车回去吧,我带玲玲去坐公交车试试看。”姨妈对姨父。
“那万一公交车也坐不了怎么办?”姨父表示怀疑
“再想办法了,先去试试吧”
“那我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算了,你先开车回去吧,万一不行我再给你电话——你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姨妈
“哦”去开车了……(看来是个很听老婆话的男人,其实作者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跟着她们一起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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