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的征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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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我?”韩樱秀有些羞涩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迷茫地看着大家。“太好了,樱秀!”何佑带冲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将她拖到了床边。“呃!金在新他怎么了?”看着眼前这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男生,她不妨有些诧异和困惑。
“在新他中毒了。”“中毒?!”“嗯,黄金魔女趁他不备,从背后袭击,施展了毒咒。”“天啊……”当韩樱秀听到“黄金魔女”这个名词时,她的脸色大变,似乎知道些什么事情。“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一旁的慕影不顾一屑地冷笑道,“哼,你应该已经学会解毒术了吧。”“呃……是的……”她怯懦地说着,眼神流泻出一种无奈和害怕,“可是……我还不能够很好的运用它……”
“啪——!”慕影狠狠地拍着桌面,凶恶的神色简直要比那些怪物们都可怕,“你不是圣职者吗!难道连治病救人的能耐都没有!?”韩樱秀被她提出的质问吓傻了,木然地看着她。连何佑带这个滑头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可想而知,慕影的威力也真够大的。“呃……”樱秀低下了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板。她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好吧……我尽力吧。”
“啊……太好了!”大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樱秀也抬起了头,无奈地笑了笑。可却只有慕影一个人,像是一匹藏匿在黑暗中的野狼;一对锐利的目光,就足以刺穿人们毫无防备的心房了。“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她皱起的眉头,不再仅仅是对韩樱秀的厌恶了,而其中也充满着一种恐惧感,这是一种能够打乱她思绪的、使她感到莫名的、前所未有的恐惧。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清爽的夜风徐徐吹拂着,米鲁里斯的人们安享地在树下寻找着乘凉的最佳位置。
“哈……去把樱秀叫来吧。”凯瑟亚尼丝特仰躺在秋千椅上,疲惫地对着身边的修女说着。“是的,院长。”修女行了个礼节,便匆匆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呆滞地望着星空,回忆着当年那场惨重的劫难……
“凯瑟,去把滨古找来!”一位已是满头银发的男子,对着凯瑟亚尼丝特说道,并且递给了她一封卷轴。“可是,爸爸!把滨古找来,不就意味着你承认了他的研究了吗?”凯瑟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眼泪像是决了堤般地疯狂地涌现了出来。“傻孩子,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哭成这样呢?再说,也只有滨古才能制造出‘褐拉凯基病毒’的疫苗啊。”男人慈祥地笑着,满脸的皱纹扭曲了他原本英俊的脸庞,“去吧,孩子!这可是为了整个米鲁里斯的人民啊!”男人将她推出了门外,并且迅速地将门关上。
凯瑟在门前哭了许久,也想了很多。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位平凡却伟大的圣职者——修凯米亚。一直以来,父母都是自己崇拜的偶像,为了成为像母亲那样承载着光荣使命的圣职者,她从小便开始呆在了父亲的研究所里,翻阅着母亲所有的笔记。她热爱自己的父母,可却无法明白、为何修凯米亚会在自己成长道路中最关键的一步而丧命,丢下了她和她的父亲。
“妈妈……”每当凯瑟回想起自己的母亲时,即便是再脆弱的心灵,也会立刻被一股温暖甜蜜的感觉所充斥,或许、这是凯瑟母亲的灵魂,在鼓励着她吧。“妈妈,我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的圣职者!”她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凝视着手中那份重要的卷轴,便头也不回地向着传送点跑去。她要向住在斯欧米的圣职者——莫达亚拉·滨古,寻求帮助。
“哼!你们也只会在修凯米亚死后才来向我求助吧?”滨古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给他的卷轴狠狠摔在了地上。“啊!”凯瑟惊叫着,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卷轴,“这可是妈妈留下来的啊……”“滚开!”滨古来到了她的面前,重重踹向了凯瑟的小腹,“想让我按照那女人的笔记来配药?哼,可笑!有本事的话,就让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来解救他们啊!”他说着,从眼神里透露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求求你!求求你!”凯瑟哭着瘫坐在地上,忍着腹部强烈的疼痛,低声下气地恳求着,“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大家!”她再也顾不了什么个人形象和举止了,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狠狠地磕着脑袋,“求求你了!”“呀呀呀呀……”滨古啧啧地感叹着,“没想到我们伟大的圣职者、修凯米拉的女儿,竟然会沦落到向一个三流小圣磕头求助啊!”他嘿嘿地邪笑着,“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样放弃自尊地求我,那我也应该宽宏大量一些啊。”
说完,他便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拿出了一瓶暗红色的药水。“只要把这瓶药水,掺和到具有医治效果的湖水里——神圣之湖,就可以解决他们的病痛了。”滨古把药水交到了凯瑟的手上,就转身离开了。“啊……太好了……”她看着手中的这瓶药水,欣喜地笑着。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便争分夺秒地回到了米鲁里斯,将药水交到了父亲的手中。
“暗红色的?”男人犯着愁,就连整个研究所里的科学家们也都无从着落。因为在圣职者们所制造的药水中,除了恢复体力的是血红色药水外,根本没有一种是暗红色的药;况且,整个星际曾颁布过《麦扎拉条例》,其中有一项,明确规定除体力药水之外,不得再使用红色液体作为药引。“真的,是这个吗?”男人问凯瑟,见她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也稍许有些安心了。

他们决定在深夜进行这项行动,而在此之前,男人为了以防万一,便瞒着大家,偷偷从药瓶中取出了一滴,作为今后的疫苗样本。
午夜的米鲁里斯没有了生气,周遭只有高大挺拔的枫树、和一些梧桐、银杏,它们就像是恐怖电影中的那些树妖,可能随时会张开利爪、来伤害那些还逗留在**阵中的人们。“凯瑟,把瓶子给我吧。”“嗯。”她支吾了一声,便从药箱中取出了那瓶暗红色的液体。
“呃……”她目瞪口呆地死盯着这瓶药水,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和湖面的照耀下,竟然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格外诡异。“凯瑟,你怎么了?”男人小声询问着。“啊?没……”她被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才发现哪有什么奇异的光芒呀!男人接过她递来的药瓶,将暗红色的药水倒入了整个湖泊中。“啊……”男人小声尖叫了一声,呲了呲牙,“原来是伤口沾染到液体了啊……”他抹去了液体,可疼痛的感觉依旧存在。“怎么会这么疼……”“爸爸。”男人喃喃自语时,却被凯瑟叫住了,“该回去了吧?”男人看了看手中的药瓶,里面也已经空了。“说得也是,回去吧。”他居然忘记了了疼痛,牵起凯瑟的小手,离开了湖泊。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的不久,原本平寂的湖面居然反射出了一束刺眼的暗红色光芒,只维持了几分钟的样子,就消失了。
第二天,当整个米鲁里斯的患病人员喝过湖水之后,竟然出奇地康复了。而他们就那样安和地度过了漫长的三十二年。直到五年前,一位被老鼠咬伤的青年,来到修女院的附属医院看病时,谈到自己的身体内似乎有股强大的能量,冲击着他的内脏,可当时他并未被查出有任何异常情况,只是开了一些防范感冒的药片而已。就在男人回家后的第三天的午后,他突然发了疯般地跑到广场上,身形也明显地臃肿了许多。最后居然在广场上爆炸,从他的体内喷射出了无数条蛆虫。而那些蛆虫居然在阳光下暴晒了数分钟后,不知去向。
正是因为男人的异变,造成整个米鲁里斯的人们人心惶惶。后来的几天内,陆续有人因这样的病发症而死亡,在凯瑟的父亲和他的研究小组调查后发现——那些病人都是因为喝了湖泊的水后,造成的病毒异变,当研究组贴出布告后,便立刻将三十二年前未喝过湖水、并且未感染褐拉凯基病毒的人群带到了米鲁里斯的森林里,与外界隔离了起来。
“滨古真是够阴险的!”男人说着,便立刻组织起了圣职者们和研究小队,对那种暗红色的液体进行分析。日后几天,男人开始也感到了身体的变化,这才想起来,三十二年前,自己手上的伤口无意间沾染到了液体。想到这一点,男人便立刻叫小组的人员将他绑到广场的银杏树下,进行**剖析;在男人的逼迫下,组员们只能忍受痛苦,按照他的要求进行试验。
“爸!”女孩想冲上前去给自己的父亲最后一次拥抱,却被他们阻止住了。三十二年后的女孩已经长大**、成为一名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了,她也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圣职者了。“爸!不,不要啊!”女孩满脸泪水地央求着,可是男人仅仅是轻轻摇了一下头,“对不起……凯瑟……”说完,男人便示意可以动手了。
两名穿着沉重的防护服的组员们,解下了男人的上衣,拿起手术刀、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划开了男人的肚皮。男人不停地痛苦嚎叫着,身上的汗水犹如滔滔江海;他强忍着痛苦,对凯瑟做出了最后一个笑容……“快逃!别被虫子碰到!”当人们听到两名组员的高喊后,随即四处逃窜着,而凯瑟也被父亲的好友拉着就跑。
“噗——”乳白色的蛆虫一条条从破裂的腹部中涌现了出来、喷射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后,挣扎着蠕动了好几下,就消失不见了。“啊……爸爸!!!”凯瑟看着已经死去的父亲,失声痛叫了起来……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解救整个米鲁里斯的受害人民,凯瑟也加入到了研究组的行列中,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研制出解药。直到有一天,驾驭着太阳车的太阳神阿波罗,从这里驶过,看见了凯瑟她们与病毒奋战的景象、和人们遭受被病毒侵害的痛苦场面后,仁慈的阿波罗心生怜爱,不仅拯救了米鲁里斯的所有人,还将自己的所有医术传授给了凯瑟和几位杰出的圣职者。但是他有一个额外的条件——将来,当他的女儿来到米鲁里斯之后,必须让她学到阿波罗传授给她们的所有医术。
可谁知,她们苦苦等待了好几个月,也没有见到阿波罗之女的身影;直到恶魔们降临米鲁里斯,她也没有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原来有这样的事……”韩樱秀发觉到凯瑟亚尼丝特的神情变化,于是紧紧拥抱着她,传递给她、自己的体温。“哈……真是个痛苦的回忆呢。”凯瑟说着,偷偷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明天傍晚,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要记住,医术是永无止境的,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挖掘、去提升……”“嗯!我明白,师傅。”樱秀抱得更紧了,似乎她也很久没有体会到拥抱的滋味了。
凯瑟和韩樱秀就那样静悄悄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这也是在对方临走前,最后一次的拥抱了吧。
凯瑟的脸颊上,再次被冰冷的泪水侵占着。“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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