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华尔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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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的到来受到了营区所有军官的欢迎,他们驱使士兵在营门口排成队型,整个雇佣军团分成两个营,一个是由印度人以及一些黑人组成的第一预备队,一个是由中国人组成的第二预备队。因为第二预备队刚刚组建,所以人数只有三百来人,不过因为印度教官的督促,大家队型也还算整齐。
马克少尉是第一预备队的队长,他不停的用英文对着第一预备队的阵型用英文喊着:“士兵们,昨天我接到电报,华尔将军又在帝国议会争取了一笔相当丰厚的军饷,以支持我们在中国的力量,大家拿出精神来,用最大的热情欢迎这位可敬的将军。”
黄世仁听在耳里,心中判定马克少尉估计想拍华尔的马屁,在英国很多雇佣军都是由军方的人组建而成,说白了自己所在的就是英国雇佣军团而已。
华尔的马车准时的到达军营,他一身英国少校军服,皮肤有些黝黑,满脸的落腮胡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随他前来的是个传教士,头发花白,一身黑色的教士袍,二人有说有笑着一起下了马车,在进营之前戈登还特意的检视了第二预备营的军容。显然只有三个月的紧急训练能够得来这样的成果让他很满意。
接着又进行了会操、射击等项目的表演,黄世仁深深的吸了口气,熟练的将火药从枪管装入进入,然后迅速的瞄准一百米外的靶心。
“砰!”的一声,强大的后坐力差点让黄世仁打了个趔趄,他眯着眼睛极目向圆形靶心望去,不错!正中靶心!这段时间他疯狂的练习射击,枪法进步的很快。
“少校阁下,这个人就是我在电报中向您提起的黄世仁,他精通英语,并且对各国都有一些了解。”马克与华尔并列站在主席台上,指了指远处射击的黄世仁道。
“好的!等下请他到我的办公室,我希望更加了解他。”戈登的脸上有些疲倦,但是仍影响不到他观看演练的兴致。
………
华尔的办公室比起黄世仁原先猜测的要简陋的多,此时华尔正在和那名随他而来的传教士攀谈着,黄世仁连忙标准的敬了个英式军礼:“少校阁下,黄世仁报道!”
华尔停止了交谈,打量了会眼黄世仁道:“听说你所有的科目成绩都非常优秀,你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是的!少校。”
“亨利,我曾经说过,中国人的脑袋并不比别的种族要愚蠢,现在他已证明了我的话是多少的正确!”戈登对着身边的传教士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我仍然认为那些未开化的异教徒都是愚蠢的。”传教士亨利完全不给在场的黄世仁面子。
黄世仁倒不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地位,就连中国人的老大咸丰也天天接到人家的恐吓信,你不服都不行.他突然灵机一动道:“事实上我是上帝的信徒,这也是我千里迢迢前来参加将军阁下的军队主要原因。”
接下来黄世仁开始编造自己的身世,早在十三世纪马可波罗来到中国,自己的祖先热情的接待了他,并且接受了马可波罗从欧洲带来的教义。从此他们的家族传人都一直信奉天主,成为远东第一批上帝的子民。最后太平天国起义,整个黄家认为太平天国所宣传的拜上帝教是异端邪教,因此受到了残酷的迫害,最后只有自己逃了出来。

“这是我舅舅在狱中写的一首诗”黄世仁为了增加感染力开始胡乱编些故事。
上帝子民进出的门紧锁着,
异教徒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一个人的信仰比自由更加重要。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
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
我应该在上帝的怀抱中得到永生!”
黄世仁阴险的继续编造着:“就在第二天,残酷的异教徒将他绑捆在火刑柱上将他活活的烧死,我现在脑海中仍然缭绕着他临死前高喊上帝万岁的场景。”
“上帝!这些该死的太平天国异教徒,他们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传教士亨利拿出一条手巾擦了擦湿润的眼睛道。
“是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剿灭那些自称上帝的异教徒,我深深的知道,上帝永远站在我们这边。”黄世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着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能挤出那么多眼泪来,看来以前不当演员可惜了。
“好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复仇的时候到了,血债必须血偿。黄世仁先生,我现在任命你为第二预备队队长,振作起来,孩子!”华尔拍着桌子咆哮着站起身,本来他只是想找黄世仁谈谈话,就算他欣赏黄世仁的才华,也绝不会将整个第二预备队交给一个中国人手里,但是现在不同了,这名中国人是个虔诚的信徒,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上帝的子民。
“是的!将军。”
作为队长黄世仁有了自己的休息室,并且还有个不算宽敞的办公室,虽然如此他还是非常满意,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能掌握这支火枪队,那么他可以利用这个丰厚的政治资本做很多事。
他将三百多人分为了三个分队,提拔的分队长基本上都是那些口齿木纳的人,这样的举措主要还是防止那些心思活泛的人越过自己向戈登献媚,奶奶的!要拍马屁也轮不到你们,想抢老子饭碗门都没有!
为了笼络人心,训练结束后他总是挂着一副笑脸,深入各个营房与士兵们拉家常。在现在的中国这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他甚至放下长官的架子,他总是抚摩着那些小汉奸们的背语重心长的说:“好好干!过几年给你娶个媳妇。”很快黄世仁就成了小汉奸们心目中的偶像。而他对印度教官的态度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开玩笑!以前拍你马屁是因为你牛叉,现在老子是你上司,不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这家伙还不知道马王爷为什么有三只眼。
“哈默得,你的训练方式实在太落伍了,中国的平原地形不多,应该多增加些山地丛林射击训练。”黄世仁将脚架在办公桌上,背靠着藤椅,手中不停的拨弄着军靴上的泥斑。
哈默得实在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翻脸那么快,“中国人真是神奇!”他心里想着:“队长阁下,这都是最标准的英军训练方法,我认为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混帐!”黄世仁对这个傻头傻脑的家伙非常不满,居然敢反驳自己的上司:“我是队长还是你是队长?难道还需要你来教训我?听着!从明天开始立即增加丛林射击这个训练项目,否则我将向华尔将军申请解雇你。”
“好吧!如您所愿!”哈默得软化下来,怏怏的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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