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英雄”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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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虎按照土肥原的命令开始往外边领人。
我看了看朱先生,我说:朱先生,现在土肥原和黄保长他们分成两伙了,那咱们跟踪那一伙啊?
朱先生说:咱们当然跟踪黄保长他们了,咱们得想办法把黄皮军消灭掉,要不然他们弄的瘟疫不知还要害死多少人呢!
我瞅了瞅往卧房里间走的土肥原和三口千惠,有些担心。
我对朱先生说:朱先生,土肥原不是说要找三口千惠研究事情吗?也许他们会说出更多的西山坟地的秘密呢!咱们要是走了的话,那不是就听不到了吗?
朱先生摇摇头示意鳌头鬼向我说明。
鳌头鬼说:元宝,你装什么纯啊,难道你还不知道一男一女一起走进卧室能研究什么啊?!
我此时才恍然大悟,我说:噢,原来是那么回事啊!
鳌头鬼说:恩,就是那么点事儿!
朱先生把结论拿出来,说:所以咱们现在没有必要跟踪土肥原!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大野,他的脸色原先是蜡黄的,现在突然变得蜡白了——冷丁一看大野,他简直就是一根白蜡——我知道这根白蜡现在已经叫土肥原给点燃了——大野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但是毕竟是支蜡烛,大野的怒火没有熊熊地燃烧起来,他最后低下头一脸无奈地领着他的手下按照土肥原大佐的指令去魔鬼训练营巡视去了!
黄保长带着自己的两个保安队员也离开了三口千惠的卧房。杨大虎此时站在那里又发懵了!
杨大虎追上黄保长说:黄保长,黄保长,你看,你看,我该跟谁走啊?!
黄保长回过头来说:大当家的,大佐不是你妹夫吗,我看你还是在这里等着他和三口教官研究完了再说吧!
杨大虎说:哎呀,黄保长啊,人家大佐和三口教官在这里研究,我哪能在这里呢!——碍事啊!
黄保长说:要不你跟大野先生走吧,先前大野先生不也是你妹夫吗?
杨大虎说:哎呀,黄保长你就别取笑了,大野先生现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啊!——我跟他走还不如回双庙山呢!要不我……我还跟你走算了!
黄保长说:我这次到黄皮军那里去,人带多了很不方便,要不你还是先回绺子里吧!等我的消息!
杨大虎想了想说:那也行,希望以后有机会的时候黄保长再带我出来见见市面啊!唉——这次没弄明白,我搭上了妹子,反而弄的大野先生和大佐阁下都不高兴,我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啊!唉——你说,我这大舅哥当的时间也太短了啊,啥力都没借上!
黄保长听完杨大虎的话,意味模糊地笑笑,然后对杨大虎说:好啦老弟,你还是先回双庙山的绺子里去吧!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找你的!
杨大虎说:那……那谢谢黄保长啦!我回绺子里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杨大虎派人去接他妹妹杨春花,然后就骑着马往双庙山去了!
黄保长瞅着杨大虎的背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虎逼玩意儿!
但是我还只能和以前一样目睹着杨大虎嚣张的离去……
我底下头来。
朱先生看了看我说:元宝,我知道你又心酸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闭上眼睛。
接下来我们就和黄保长他们出了魔鬼训练营。
我们跟在黄保长他们身后大步流星地走!走了一会儿,黄保长突然停了下来,对他的两个保安队员说:你们看,做人还是有缺点的嘛——两条腿走路就是慢啊,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人能看见,咱们三还是恢复原形,用四条腿走,那不就快了嘛!
两个保安队员立刻听从了黄保长的意见,相继蹲在地上分别冒出一股黄烟儿,然后就现出了原型——两只皮毛铮亮的黄皮子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黄保长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也蹲在地上冒了一股黑烟儿,黑烟儿散后一只硕大的花狸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只大花狸,两只小黄皮子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多少有一些滑稽的意味!
鳌头鬼说:他们都变成四个腿的了,这回咱们恐怕是跟不上他们了!
朱先生说:那有什么啊,正好咱们每人骑一个,还省的走路了呢!
鳌头鬼说:他们能让咱们骑吗?
我说:没问题,咱们是魂魄骑在他们身上,他们基本上感觉不出来,我和朱先生以前试验过!
鳌头鬼说:真的吗?你看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鬼了,还没注意到自己可以有这样的功能呢,我一直都是亲自走路或者奔跑!
朱先生说:关键是你墨守陈规不敢大胆地想象,所以因循守旧,自己的潜能也发挥不出来!这回你试一试吧!
朱先生说着,已经骑在了黄保长复原的大花狸的身上,我也挑了个个头稍大一点的黄皮子骑上——那家伙和朱先生骑的大花狸比,身听很小,我感觉自己的**都快拖到地上了。
鳌头鬼瞅瞅剩下的那个个头更小的黄皮子有些不太满意。
鳌头鬼瞅着我和朱先生说:唉,有经验就是好啊,都知道选个大号的坐上了!留给我这么个小玩意儿!——人怎么都那么自私呢!

我和朱先生都假装没有听见鳌头鬼的抱怨,分别昂起头看周围的树。
朱先生没话找话地说:元宝啊,你看这里边风景还是不错的,那些长叶子的还长着黑乎乎枝干的叫做树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先生这个比较尖端的问题,我说:可不是吗,那些树的叶子还是绿色的呢!
朱先生说:更有趣的是那些树现在怎么还都一排排向后边倒去了呢?
我说:是啊,是谁把树砍倒了吗?
鳌头鬼听着我和朱先生有些变态的谈话,对我们大喊道:你们狗屁啊,长没长脑袋啊,咱们的坐骑现在正在行走,树当然是显得向后边倒去了!
朱先生安然地坐在大花狸的身上,说:鳌头鬼啊,有些事情是不宜说破的,说破了就没意思了,说破了就显得苍白了,语言在于含蓄,你懂不懂?!
鳌头鬼说:哎呀,你们这些狗屁文人啊,怎么一什么“含蓄”,连树都不认识了?
朱先生听了鳌头鬼的话“嘿嘿”地笑了两声。
鳌头鬼开始把矛头对准我,鳌头鬼说:元宝,你也是,你一个小文盲儿,也跟着起什么哄啊——还不知道树是绿色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来到世上是怎么回事儿?
我听鳌头鬼管我叫文盲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我知道自己和文盲差不多,但是还是不喜欢别人说出来,于是我反驳说:鳌头鬼,那你能给我说明白树怎么是绿色的吗?
鳌头鬼还真叫我给问住了,鳌头鬼说:因为……唉,元宝,咱们扯这一套有意思吗?得得得,我啊不和你们争骑大的小的了,谁让我没有你们有经验了!
我说:哎呀,鳌头鬼你还真生气了?
鳌头鬼说:不生气才怪!
朱先生说:鳌头鬼啊,你的坐骑虽然说小了一点儿,但是总比你亲自走要强上百倍吧?要不是我和元宝有过经历,你现在不还是在地上走或跑吗!人要学会依足才好!
鳌头鬼说:我不是人——我是鬼!
朱先生说:那你就更应该依足才对!你看咱们刚安逸一点就要打起来了,我看人也好鬼也好,只要一安逸就有事儿!咱们要是都在地上走的话谁也不会不满了!
——的确,这是我、朱先生、鳌头鬼相遇以来最为舒适的一次行走,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却出现了这样一点无聊的摩擦。
听了朱先生说完那些话以后,我们都停止了谈话。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却响起了杂沓的马蹄声。然后听见有人在身后大喊:前边有一只大个的花狸——对,还有一只——看不清是什么——
此时,变成大花狸的黄保长对两只黄皮子说:完了,咱们的点气很差啊!
两只黄皮子说:护法,发生什么了?
大花狸说:咱们遇到打猎的了,现在咱们得快点跑了!
两只黄皮子问:护法,咱们往哪里跑啊?
大花狸说:往保安屯跑,只要咱们跑到那里就安全了!
于是大花狸领着两只黄皮子没命的开始狂奔。
但是后边的猎人跟的很紧,还在不停地喊叫:前边一只是大花狸一只是黄皮子!
我想:明明是两只黄皮子他们怎么就说一只呢!
又追赶了一会儿,后边的猎人的耐心有些丧失了,领头的喊:快开枪打死他们——
于是,“匡匡”的枪声开始密集地响起来,子弹像火舌一样在我和朱先生的耳边呼啸而过,虽然子弹打不死我们但是子弹的尖啸声却完全可以吓死我们!
我一看,鳌头鬼的耳边并没有子弹飞过。我这才明白后边的猎人为什么喊“前边一只是大花狸一只是黄皮子!”——鳌头鬼骑的那个黄皮子个头小,后边的猎人没有发现他——于是,此刻鳌头鬼因祸得福,免遭了子弹的骚扰。而此刻,我和朱先生的耳朵都快被子弹的声音震聋了!
我们在花狸和黄皮子的背上起起伏伏地颠簸,我想如果我和朱先生要是**的话估计现在都得变成肉筛子了!此刻,我和朱先生都向鳌头鬼投去羡慕的眼光。
朱先生在枪林弹雨中开始向鳌头鬼喊话——因为只能喊——声音小了听不到。
朱先生喊:鳌头鬼,你不是嫌弃你骑的小吗!——你要是骑不惯的话,咱俩换啊——
鳌头鬼似乎听不到朱先生说的话,鳌头鬼也喊: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此时我也开始向鳌头鬼喊话:我说,鳌头鬼啊,你岁数比我大,我本应该尊敬你,你要是嫌弃你骑的小,咱俩换啊?——
鳌头鬼似乎还是听不清楚,对我大喊: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朱先生听出来鳌头鬼是故意装作听不清他和我的话,于是朱先生对鳌头鬼喊:我说——你——鳌头鬼——是混蛋!
鳌头鬼此时眼睛一立,说:你才是混蛋呢!
朱先生说:元宝,你看,他能听到!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朱先生也笑了起来,当然鳌头鬼也笑了起来……
我想:你看,我们三这熊样就是将被后人写进历史的英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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