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主浮沉而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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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月亮升起来,皎洁的月光下,整个蓝军营区都已进入了梦乡。
佛说世有万劫不复,无限轮回的无间地狱,如果说存在即是合理,那么圈子就是存在,圈子即是生存。
即使是你命中的点数再高,头发出去没准头打不中,什么都白搭。
因为你没机会再打了,打蛇不死反咬一口,人家对方的子弹过来一枪爆头。
不会再给你时间打第二枪,你的生存机会只有一次,就是头一枪命中敌人,能一枪爆头,射穿心脏,命中要害最好,余下的几枪无非就是个陪衬,把已经丧失战斗力的敌人彻底结果掉。
战争气息陡然凝重,军营的圈子也在产生更多的变化,更快的演变,一些新圈子出现了,会讲闽南语的圈子,硬币终结者的圈子。
老的圈子完结了,军情研究爱好者的圈子,敌军战法研究的圈子。
当正气不能风行,不能彰显时,一个个圈子里就会乌烟瘴气,鬼怪丛生。
象邓华这样渴求上进,希望加入到训练标兵圈子的人,反而会被边缘化,边缘到没有任何圈子能够加入,孤立到只能退缩回演练场去,加入到苦练者的圈子中,而军队永远也不需要出现这种悲剧导演下的圈子。
你活的时候在圈子,你就能生存,你死的时候圈子还在,你依然存在。
从好的圈子到坏的圈子,是沉沦堕落,再从坏的圈子,反转好的圈子,是回归猛醒,一个圈子的新生,必然伴随对应着另一个圈子的消亡,由此圈子到彼圈子,其间的过程就是-历史。
可历史老人又在问,谁又能主浮沉而定乾坤。
因为有了当天白天的经验,知道用无线电无法与自已的坦克沟通。
这回她们先用信号弹的方式与部队联系,打了几发信号弹,暂时停止了射击。
然后她们派几个人前去联系,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一支打穿插的坦克部队,与她们在半路上碰在一起了。
这样正好,她们可搭乘战友们的坦克,有了侦察兵在外面警戒,战友们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双方一拍即合,走得精疲力竭的侦察分队纷纷爬上坦克坐好,乘上坦克驶向预定的位置。
一路上,她们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生怕有蓝军的反坦克分队阻击。
其实坦克上放些步兵用来保护坦克,基本是没用的,装甲车辆行走在山区险峻的公路上,不断地上下坡加拐弯,一会儿风驰电掣,一会儿又激烈摇晃,趴在上面的人能坐稳了不被甩下车就不错了,那还能发现什么?
况且机动过程中,在这样的丛林之间,也根本无法发现路边稍加伪装的狙击手,只有敌人发动了袭击,暴露了目标后,跟随坦克的步兵分队再结合坦克的强大火力才有一定的优势。
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看见路边的几具敌人尸体外,一个活的敌人也没看见。
正在将要放松警惕之际,在一个转弯处,在离公路四五米高的一块大岩石下面,突然掉下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来。
然后在这个石壁上现出了一个射孔,从里面射出了一阵枪弹,子弹是向着我们这些爬在坦克身上的侦察兵们来的。
因为他们好象也只有几支轻武器,没有反坦克武器。
二.
敌人好傻,看见坦克停下来了,炮塔在转动着寻找目标也没停止射击,一辆坦克终于发现了目标,它先轰轰地后退了几步。
然后把炮塔歪过来,对准敌人暗堡“轰”地就是一炮,坦克一**,后座不小,好象整个身子也跳了起来,难怪打自己人的时候会让人感到那么厉害!

打进暗堡的坦克炮弹爆响后,许久没听见有动静了。
她们仍趴在地上,不敢爬上公路。
只是百倍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只要发现风吹草动,就来一次猛烈射击。
因为受了这个阻击,坦克显然也谨慎多了。
挥指员从坦克上跳下来,找到侦察分队的领导商量着,让她们对这一带的山上进行搜索,看有没有其它的敌人?
于是,女子侦察兵都沿着公路两侧,进行了搜索,结果没有发现有蓝军其他敌人。
进入丛林,乌云其其格分析着这个敌人可能的藏身之处,认为这家伙不可能超出一百米外。肯定就在附近。
但是,观察周围,风不吹,草不动,看不见一个人影。
继续向前搜索,突然发现前面一个大石崖下面的草丛中有动静,却不知是什么,后面的战士说好象是牛,因为我们搜山时经常碰到越南百姓放在山上的牛,邓华一看说不对,牛不会随着她们的运动方向也作出相应的规避反应,肯定是人。
这时双方距离只有五六米远,我们的副连长那组也正好搜到这块大石的上方,正朝这个方向过来,突然,听到“嚓”的一声轻响,就象是丛林中脚下的一根小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接着,那有人动的草丛中冒出一股烟来,一看这烟,知道不好,她大喊一声:“卧倒,卧倒!‘
接着就看见草丛中一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是那个蓝军没错。
他正在用手往手榴弹弹袋方向拼命地拉扯着,好象是手榴弹被什么挂住了似的,他的手握着一颗手榴弹在胸前七冲八冲地拉着,烟就是那颗手榴弹**上冒出来的。
潜伏时一般人都潜伏在密林和草丛中,而女子侦察兵则经常喜欢在道路的中间黑暗处守候着。
别人都认为这样太危险,遇上敌人太被动。
她们却有不同的看法,在黑夜比较静谧的环境下,若有敌人入境,她们一般不会选择在丛林和蒿草间行进,因为这无论如何都会产生声响,在夜间是很容易听见的,所以他们会选择走路。
虽然在道路的路中间守着,但是她们一般是守在黑暗处,并且尽量不乱动,敌人若是从前面走来,除非他不走,一动就会先让她们发现,而她们的枪一般都架好在地上,对准了目标可能出现的方位,一有动静,不用瞄准就能封锁住对面的道路。
这就是黎隽娟专门站在路中间站岗的道理。
不过全分队也就她们几个个人敢在路上这么站岗。
潜伏是件十足的苦差事,在密林中潜伏更是艰苦异常。
潮湿,闷热,蚊虫叮咬,对蛇类的恐惧,加上不能与及时战友交流,只能静静地盯着,月亮挂在天上象是被谁用钉子钉住了一样,老不见它变换各种位置,让人感到时间过得特别缓慢。
在边境侦察作战的几个月中,她们不知熬过了多少个这样艰辛的日夜。
常常在潜伏值班的夜晚,她们在万籁寂静的中越边境,就这样死死在盯在一个地方,直至天空出现了微弱的启明星,丛林布满晶茔的寒露水!
身下的地皮被她们年轻的胸膛哄暖,漆黑的天空也一遍遍地被她们艰轫的值守而无奈地熬白!
星星作证,大地有知,在边境后方和祖国内地的同胞们都沉沉地进入梦乡之时,她们这些战斗在祖国的边防一线的战士们,仍然瞪大着双眼,为了人民的安宁和祖国的边防,任凭天上的雨水把她们的衣服淋得透湿,冰冷的毒蛇从她们身上慢慢爬过。
度过了不知多少难熬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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