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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雪云不睬江福运,对李中说:“李哥,你说嘛。哎,李哥,你要是不说也行,咱俩上外头找地方说去。”
李中笑说:“韦小姐,多谢,这个还真不好讲。”
周不才说:“那有什么不好讲的,张嘴不就讲了吗?”
李中说:“你看看那些当官的、**的、包二奶的、经商的、当首席执行官的、唱歌的、演戏的、走私的、贩白的,这文化还有干头吗?”
周不才说:“那也是。”
李中说:“不过,心里头到底还是舍不得她,恋旧嘛。哟,有点酸了,酸了,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赵大保说:“李哥说心里话了。”
韦雪云说:“李哥,可不能光恋旧噢,旧也得恋,恋旧还得喜新才好。”
李中说:“这话有味道,这话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赵大保说:“阿云,李哥还不是聪明绝顶的人,咱们这里谁赶得上李哥!”
小苏说:“那是!”
大家开怀大笑。这么些年了,桌面上的话,李中都能听懂。
互相又喝干几杯,各人脸上都有点微红,不知是灯红酒绿照的,还是包间里有点暖热。
江福运也敬了李中一杯,喝过了,说:“李哥,稿子的事,还请你多费心。”
李中说:“稿子那得看过了再说。”
赵大保说:“福运,咱们今天不谈稿子,咱们不能让李哥上班累,下班还跟着咱们累,李哥,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表妹韦雪云,调剂调剂脑子。”
李中说:“大保,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向大家介绍韦小姐,怎么是给我调剂调剂脑子?”
赵大保说:“李哥,不是我当面奉承,你要是个死板的,咱们还不能胡言乱语呢,那还不把人当埸憋死?”
李中说:“那就介绍介绍,我也想对韦小姐有所了解。”
江福运说:“这就是了,李哥一贯是平易近人的。”
李中说:“我被你们晃晕了,这是在哪里?”
周不才说:“这是在花戏楼。”
李中说:“花戏楼?我怎么觉得,是在青衣阁?”
周不才说:“李中,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青衣阁不就在花戏楼?花戏楼不就有青衣阁?”
李中说:“那我真喝多了。”
周不才说:“这里哪里都不是,这是金霸王,那个自己拿剑割脖子的项羽楚霸王。”
江福运说:“要不,李哥,明天咱们上花戏楼吃去?”
李中笑说:“福运,明天再说,好了好了,不才,咱俩别贫嘴了,听大保介绍介绍韦小姐吧,我很想听听。”
赵大保吸了一口烟,说:“李哥想听就好,那我就介绍介绍。李哥,你看韦雪云长得丑不丑?”
李中说:“韦雪云?你瞎讲噢,韦小姐非常漂亮。”
借这个机会,大家正好都看韦雪云,李中也不失时机地去看。
只见坐在对面的韦雪云,短发淡眉,虽然皮肤微黑,但皮质细嫩,因为喝酒的缘故,她脸色有些红晕,嘴很大,非常性感,也非常迷人。
江福运跟着瞎起哄,站起来对韦雪云说:“韦小姐,李哥都夸你了,还不赶快敬酒!”
李中说:“我这不是夸她,我这说的是实话。”
江福运说:“那你们就隔桌子喝杯交杯酒吧,看你们俩缘份怎样。”
李中说:“福运,你想让我犯错误噢?”
韦雪云说:“李哥,你不愿跟小妹犯错误吗?”
大家哄堂大笑。
李中说:“该死,心口不一,说错话了。”
大家又一阵笑,韦雪云也笑。
江福运说:“什么错误?李哥说的不是男女关系吧。来来,李哥,你俩喝个交杯酒,咱们热闹热闹,李哥,来,来。”
江福运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硬拉两个人。
韦雪云倒是不回避,跟着江福运的手就站起来了。
李中看她站起来,也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两人隔着桌子,挽上胳膊,脸一靠,李中感觉到韦雪云的气息,一昂头,酒就掀下去了。
一桌人鼓掌起哄。
李中坐下,说:“大保,搅了半天,你还没介绍韦小姐。”
赵大保忙说:“我介绍,我介绍,李哥,你看阿云,她长着小奔头,大凹眼,又姓韦,就知道她是南方壮族了,阿云她是南方柳江人,家教严,她父母都是当老师的,打小就学过中国书画,写过诗歌,还练过现代舞蹈,走过模特步,是科班出身,十足的才女一个。要不,李哥,叫阿云站起来,给大家看看条子?”
江福运说:“阿云,站起来,给李哥看看,给李哥看看。”
李中说:“大家同意,我也不反对。”
赵大保说:“阿云,你站起来给李哥看看。”
李中说:“大保,这怎么讲话呢,给我看看,你们就不看了?”
韦雪云说:“就是!”
李中说:“不能这么搞,千万不能这么搞,这么搞我就不好办了,我的责任就重大了,责任要我来负,眼福倒叫你们享去了。”
韦雪云说:“就是的,要看也只给李哥一个人看,周哥也行,你们这帮人没文化,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懂。”
江福运说:“哟,哟,韦小姐,你以为李哥的家伙是吃素的。”
韦雪云说:“吃素不吃素,不要你江疯子管!”
大家都笑晕了。
正疯笑,李中的手机又响了。
李中接了电话,起身到沙发上去,说:“喂,哪一位?”
桌上还在疯笑。
电话里说:“李中吧,我是洪亮。”
李中说:“洪亮你好,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过些天沙河县蔡胡子过来,还是要出他那本书,你到时候抽时间过来吃饭,陪陪他,我被他缠死了,不过,都是朋友,烦就烦一点,没有办法。”
王洪亮说:“好的好的,李中,你现在在哪里?”
李中笑说:“我在外面吃饭,你来不来?”
王洪亮说:“又跟哪些小姐在一起?又在哪里逢场作戏?好了,好了,李中,不打扰你吃软饭,我现在也走不开,你知道了吧?”
李中说:“洪亮,知道什么?”
王洪亮说:“李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你们文联那个巫永福,把你们五个人都告上法院了。”
李中笑说:“洪亮,晚上在哪里喝的假酒,到现在都没醒。”
王洪亮说:“李中,不开玩笑,他真把你们都告了,他告你们侵犯了他的名誉权。”
李中说:“巫精怪告我们侵犯他名誉权?什么名誉权?谁的名誉权?”
王洪亮说:“李中,那你就是真不知道,刚才我和沙总跟市中院的朋友吃饭,他们说的,据他们说,据说,已经立案了,你心里有数就是了,电话里讲不清楚,见面再说。”
李中说:“那好,洪亮,你们《信息快报》的鼻子就是灵,见面再说。”
李中关了电话,也没把王洪亮说的事往心里去,到餐桌边坐下。
桌上的人不知都还在笑什么,都还笑意未尽。
韦雪云却依然我行我素,她大大的嘴巴微撅着,口红画得有棱有形的,很有些野气,捏着空酒杯的一只小手,捧了腮,长长的指甲涂得腥红,眼定定地看着墙上的一幅大丝绒画,一幅宠辱不惊的样子。
看见李中过来了,江福运叫道:“好了,李哥来了。”
李中坐下了说:“大保,韦小姐可动员好了?看样子你们成绩不佳。”

赵大保说:“李哥,他们这帮人歪搅胡缠,都等你哪。”
江福运乍乍乎乎地说:“韦小姐,站起来走两圈,走两圈,叫李哥看看,开开眼,这里又没有外人。”
服务员站在门边,站得笔直,也是想笑不敢笑的。
韦雪云媚了李中一眼,放下酒杯,说:“你们都沾李哥的光。”
又轻声说:“还有周哥。”
小苏说:“沾光就沾光。”
江福运说:“嫂子哎,你说咱们不沾哥的光,还沾谁的光哎。”
韦雪云噗嗤一笑,“谁是你嫂子!”一掌扫过半扇桌子,“叫你们屁话连天!”
一屋人哄然大笑。
笑过了,韦雪云也站起了身,她拉拉衣襟,扭身扭臀,走到了餐桌下方的空地上。
空地上铺着厚厚的杂花地毯,韦雪云个子高,穿一件近乎露脐的吊带衫,下身一条牛仔裤,裹得她大小腿圆鼓鼓的,腰带上硕大的黄铜猎豹,闪闪发亮。
韦雪云用几根细手指往后叉叉短发,边走边说:“小姐,关灯,再给点音乐,吃饭前那首‘一碗汤面’有迪风,蛮好。”
边说,她边走进磨砂花玻璃隔成的跳舞间去了。
服务员把音乐放起来,又把灯关掉大半,只剩墙上两盏壁灯亮着,一盏粉红,一盏桔黄,房间里的人尽都有点虚幻。
片刻间,韦雪云从跳舞房出来,却已经打扮过了:她裤子没换,吊带衫也没换,只把吊带衫的下摆系上去了,这样就看全了她的健美肚皮,她的腿也显得更长了,短发由原来的随意耷拉,变成了一边卡,另一边的头发遮着眼睛。
韦雪云从跳舞房出来时,不带一丝笑意的,一走出来,就夸拉夸拉地走起了猫步,显得很野蛮的那种。
江福运大嚷大叫地说:“掌声起来!掌声起来!好!好也──”
大家都使劲地鼓掌,门边站着的服务员也使劲鼓掌。
韦雪云夸答夸答地走到李中面前,向李中半真半假地抛了个媚眼,**在李中眼前扭扭。
还没等李中反应过来,只闻到她**上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韦雪云一掉腚,转身又回去了。
“献花呀!”赵大保向江福运夸张地大吼。
江福运拍拍脑袋,说:“不好意思,赵哥,忘了,忘了。”
忙把茶几上花瓶里的一支红玫瑰拿来,送了上去。
大家又鼓掌,韦雪云用左手的姆指和食指,捏着那支腥红的玫瑰花,夸答夸答,又走了一个来回。
再回来时,走到地毯的中央,她不走了,左腿支撑,右腿向左划,然后右腿支撑,嘀溜溜溜,整个人干脆利落地原地转了几圈。
周不才突然大叫:“好哎!好哎!”
叫完了,冷不防跳将上去,在韦雪云身边也转了两圈。
两人照着音乐的节奏,对跳起来。
跳了半分钟,周不才来拉李中,说:“李中,你舞跳得好,来,你露一手,露一手。”
说完,把李中拉起来,自己却一**落了座。
李中和韦雪云对跳起来。
赵大保说:“周哥,那咱们就跳舞吧。”
周不才说:“跳舞跳舞。”
赵大保对服务员说:“给咱们喊几个小姐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叫七位小姐来,找漂亮的,再上几瓶红酒。”
服务员答应一声,赶忙出去了。
李中在地毯上跟韦雪云对跳了几把,外面的小姐就涌进来了。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赵大保对小姐们吆喝道:“漂亮的进来,丑的出去,丑的出去。”
江福运也高声大嗓地说:“赵哥,总共就进来七个,哪有丑的。”
赵大保对小姐们说:“说错了,对不住各位,不好意思。”
他拽一位袖珍文静的小姐,搂在怀里,又说:“大家各找对像,不要抢,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萝卜一个坑,李哥,阿云你承包了,尽情享受,尽情享受。”
韦雪云对赵大保“哼”了一声,在李中身边坐下。
她贴着李中耳朵说:“李哥,我上一趟洗手间,就来。”
江福运挨个审了小姐们一回,说:“这小肥妞我的。”
两人倒在沙发上啃去了,啃得小姐叽叽叫。
江福运说:“我老婆是深坑还是浅坑?”
一边说,一边手乱掏,小姐大叫:“我骂啦!”
另一位小姐说:“她坑深奶大。”
江福运大叫:“那我好止痒哎!”
一屋人哄哄大笑。
闹了一会,跳了两曲舞,李中推说有事,先走了。
跟大家都打了招呼,李中出了“金霸王”,身边顿时清静下来。
忙了一天,又闹哄哄地应酬到现在,李中觉得很累,但此时却并不想回家,就漫无目的地往街上走。
走了一会,见路边街灯下有几个人正在甩扑克牌,李中凑过去瞄了瞄,三、两分钟的,心里安定不下来。
转身再往前走,也不想打的。
又走了一会,走过了包公广场,从包公铜像下边过去。
广场上还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有的闲坐,有的闲聊,有的闲逛,有的闲看,各不相同,倒都显得悠闲。
李中在广场上慢慢再走了一会,腿有些乏了,慢慢还是走回了家。
上了楼,进了门,开了灯,进到自己的房间。
像早晨自己上班离开时那样,窗户大开着,屋里仍有点热,郭艳艳肯定早已在那边房间里睡了。
李中脱光衣服,到卫生间冲了个澡。
他调整好开关,微热的水哗哗流下来,把他从头浇到脚。
李中的手抚在身上,先全身搓了搓,其实也没有灰的,去去汗气罢了。
手从身上过去的时候,觉得身上的皮肤细细滑滑的,水很有质感地从身上流过,并且从一般不示与外人的有毛发的隐秘的地方流过,李中的感觉有些深刻。
又洗了一会,水好像在骚乱他。
李中的血管开始扩张,脸色泛红,下身也一跳一跳地不安分。
李中赶紧回身,把卫生间的门插上,感觉上安全了。
李中面向墙壁,伏在磁砖上,左手贴着墙壁,右手一下一下地自慰着。
一会快,一会慢,好像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在卫生间里刺激他。
温水哗哗哗哗地流着。
李中投入地高速运动了一阵,但是逐渐又慢了下来:这与真实的**,毕竟是有根本的区别的。
李中不愿意冲动就这样空洞地挥洒掉,他打起了郭艳艳的主意。
李中逐渐停止了**,用毛巾擦干头发,赤身**,走出了卫生间。
从客厅里看过去,郭艳艳的房门半开着,似明似暗,因为有窗外的光线照到。
李中怕吓住郭艳艳,他先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再侧耳听听,里边好像有翻身的动静了。
他慢慢凑到门口,在半黑半暗里,厚着脸皮,对着郭艳艳的床上,说:“郭艳艳,我想,那个一下。”
郭艳艳床上还是半黑半暗的,短时间里,没有任何回复。
李中不甘罢休,重复再说了一遍:“哎,郭艳艳,我想那个一下。”
李中话音才落,郭艳艳突然发作了。
一只枕头先飞砸过来:“去你妈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也不管人家在不在睡觉!”
接着又是一只光脚丫子飞来,把半开着的门咣一声踢得关上,还差点夹住李中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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