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走恶溪 应龙献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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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天亮的时候,众人已经沉沉睡去了,只留下几个人依然留意着陡坡下面的风吹草动。突然,应龙从梦魇之中醒来,他仿佛听到了一些“嗤嗤嗤”的声音,他大叫一声:“有蛇!”
一句话吓醒了所有的人,屏息细听之下,果然有“嗤嗤嗤”的声音从陡坡下面传来!这可如何是好?看着成群的毒蛇吐着鲜红的舌信朝陡坡围了过来,众人浑身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站在最前面了望的两个人更是吓得转身就跑,长这么大了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毒蛇聚在一起,而且意图也是十分明确的,就是缠住他们、吞了他们!
“鳄鱼我们对付不了,蛇嘛,倒勉强可以应付得来!”雷公最先清醒过来,嘻嘻笑着看着其他五名弟子道:“都是早有准备哦!”说罢,几个人围在一起挡风,从背囊掏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杂以一些枯草,用火石开始点燃,那东西一经引燃,“唿”的一声不冒明火反而冒出一股股浓烟,味道极为辛辣刺鼻。(注:天龙谷后称轩辕之丘,《山海经》曰:轩辕之丘,多青雄黄。所以此黄色的粉末乃天龙盛产之雄黄!又据《神农本草经》记载,此物为少常用中药,中品,可疗蛇伤。)
“草——”雷公叫着:“刨些干草皮来……”
众人早被那些蛇吓得腿软,听雷公说有办法,又说要草皮,忙不迭抠起土来。不一会,一团团干草放在雷公面前,雷公拿上几团加上雄黄引燃,捏着鼻子丢下山去,所幸他们所处是在上风口,一缕缕黄色的浓烟发散开来,瞬间弥漫半片山坡。
陡坡下,蛇群一闻到这种味道,顿时炸了窝似的,蛇信儿也不敢吐了,被烟熏到的已经挺着腰儿翻着白肚开始打滚,其余的惟恐躲避不及,远远的就开始四处逃窜!
“哈,奏效了!”
众人欢呼雀跃。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巨蛇无声无息从陡坡的另一面绝壁悄然攀了上来,应龙眼尖,向后直打了几个滚,惊叫一声,随手端起自己的“击发弩”一箭射去,巨蛇甚是灵活,摆动之间已经轻易避开羽箭,顺势叼起一名弟子,摔头就把他扔到了陡坡下面……
“雄虺(hui)!”
玄黄大吃一惊,这种传说之中的巨蛇有一人合抱之粗,数十人长短,身披坚甲而且有剧毒,向来生活在南部的蛮荒沼泽,怎么这里也有的,而且头顶上还长了个绿色的怪角!当即也来不及仔细思索,高声喝道:“左右用‘石流星’椎招呼它,待我斩它绿角!”只见他顺手推开轩辕,抽出背上利剑,蹂身而上!
雄虺见玄黄丝毫不惧,反倒有点茫然,转身盯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噬了过来。左右两边的“石流星”这时已经飞到,虽然没有砸到雄虺,却在它的身上结结实实绕了几圈。众人一见,齐声大喝,猛地向后扯紧……雄虺的前身上半段的突然受力,“啪”地一声巨响重重地摔在高地上,那虺虽然身型巨大,反应却是十分灵活,头刚一点地下半身就已经凌空直扫了上来,粗壮有如老树的躯干带起一阵狂风、卷起漫天的砂石“轰”的一声砸在高地上面,又有一名弟子和一名披甲士躲避不及被扫下陡坡!
陡坡虽然不甚高,但陡坡之下有毒瘴依旧弥漫着,两人的脸色逐渐变成青灰,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喉咙、吐着舌头“咯咯”作响,最后连眼珠子也凸了出来,想是活不成了。
玄黄见这么多人都降服不了凶虺,一心又惦记着还未恢复过来的轩辕,大惊之下蹂身而上,把轩辕推给后面的弓酾亢声狂呼道:“你保护少主!”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巨石凌空飞来,他顺手一捞回抛大蛇,哪蛇反应也是几块,一闪而过,玄黄趁着它身形一滞,一把攀过捆在蛇颈处的麻绳,那蛇正好往上一仰,他竟然接力飞升,骑在蛇头之上!
“好!”弓酾扯着轩辕后退,但见玄黄动作迅猛身形飘逸,忍不住大声喝彩起来。
雄虺一时受惊,直起身体猛摇,玄黄双手揪住绳索双腿夹住蛇颈,任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摇摇摆摆也不松手,那虺见摇他不下来,呼哧一声竟然直升上半空!
此时的轩辕虽然吓得脸色惨白,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看见了雄虺下半身的一圈暗纹,他反手推开赶过来护住他的弓酾,身子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弓酾大惊失色,漫天尘雾没看得清楚,蓦地不见轩辕还以为他遇险,狂呼一声也冲进尘雾,这下,他看得清楚,只见巨蛇的下半身已经盘了起来,轩辕被卷在其中,弓酾来不及拉弓,慌乱之下反握羽箭一阵乱刺……
玄黄这时也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双腿奋力一夹,左手拽住麻绳,迅速稳定身形,右手高高举起,奋起神威一剑剁在雄虺顶上的青角上!
“铿!”
这一剑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道,直震得他全身发麻,青角竟然毫发无损,他大吃一惊,心想:“罢了,没想一世英明,今日竟丧于此!”绝望之际,提剑再次下剁,“嗤!”奇迹出现了,这几近无力的一剑竟然奏效,整个青角被这一剑削了下来,一股腥臭无比的液体从雄虺头顶喷涌而出,巨蛇“轰”的一声软瘫在地,把玄黄摔了个四脚朝天!
尘雾散尽,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唯一可以听得见的是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
玄黄从地上爬了起来,极目搜索,见弓酾一脸茫然站立当场,身边却不见了轩辕的影子!“轩辕呢?!”他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问道:“轩辕在哪里?!”
“我在这儿……”
轩辕满脸通红,剧烈地干咳着。
“小轩辕!”玄黄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哽咽着喊道:“小轩辕,先生以为你……”此时,生死一线之间,他们师徒两人几乎阴阳相隔。
轩辕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一声“项先生……”还没说完,双眼一翻白就伏在雄虺身上背过气去了。
“小轩辕?!”玄黄急得连声呼喊,“雷公?雷公在哪?”
雷公应声而来,蹲下去照看轩辕。玄黄见弓酾依旧怔立着,不觉气上心头,一掌将他推了个踉跄说道:“你死啦?让你照看轩辕你干嘛去了?小轩辕出个什么事,我们如何向大少典、向主母交代?!”
弓酾摇头,指着趴在凶虺身上的轩辕。玄黄不解,定神看时,只见轩辕手上正握着一把短剑,短剑深深地插在雄虺身上的一圈暗纹里!
“七寸?!”
“七寸,蛇的七寸!小轩辕太快了,身法之迅捷绝对不亚于你这位先生,更远胜与我……我怎么能看得住他呢……”
“怎么回事?!”玄黄呆呆地出神。
弓酾呆呆地看着,半晌说道:“他和这个叫雷公的小毛孩肯定是一脉相承的,你记得白天树林的那一声炸雷吗?刚才也有……”
“雷公……应龙……轩辕这两个兄弟真不得了!”
“是啊——”弓酾一声叹息,挠着脑袋说道:“咱们还没老得那么不中用吧?怎么这些小辈噌噌噌地往上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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