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盗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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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号在毛里求斯卖掉了部分印度货物,现在船舱里还是盛满银币和金子,李凯迪也和水手们一样,分到了一点花红钱。稍作停留后海上花号再度出海,目标西班牙的加的斯港。
在英国人凿通苏伊士运河之前,所有的从东方去往西方的船都要绕道好望角,这在帆船时代给东西方的沟通增加了一个月的航程。
李凯迪惬意的躺在躺椅上晒着南半球十月和煦的阳光,经过毛里求斯的停留后,李凯迪发现了更多的贸易机会,尤其是各国殖民者对于武器火药的急需性造就了巨大的军火市场,虽然枪支在欧洲市场的售价不算很高,但火药的售价不错,而且一旦对硝石矿形成了垄断,那么整个欧洲都将为了火枪能打响而为你打工。
西班牙目前在欧洲拥有绝对的优势,西班牙人因为抢掠美洲玛雅人,黄金白银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所以西班牙人对于工业革命这样的东西毫无兴趣,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拿着大把黄金购物的感觉了,所以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西班牙人会被因工业革命兴起的新兴国家英国所击败。
李凯迪打算的是经詹尼姆介绍去见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说服腓力二世赞助自己的越洋贸易公司计划,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拥有外交、战争、签约权限的东印度公司还没出现,如果李凯迪能说服腓力二世率先采用这种模式,那么这个穿越版的东印度公司将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托拉斯。
“只要能见到腓力二世,我就能说服他!”李凯迪对自己的口才有绝对的信心。
远处有巨大的蓝鲸鱼冒出水面,喷出高高的水雾,这些巨大的哺乳动物时常追随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海上花号欢腾前进,调皮的还会朝人吐口水,李凯迪常常为此感动,后世大规模的捕鲸活动让这些动物基本上从地球上消失,这种人鲸共欢的场面是再也见不到了。
好望角不好望,那是个充满礁石的危险地,詹尼姆亲自掌舵小心翼翼的绕过了这段危险的水域,为此事后还祭拜过海神谢恩。李凯迪尊重这种带着无限希望的独特的宗教行为,这是对海洋的尊重和敬畏,只有保持这种尊重和敬畏,海洋才能给人带来无限的福祉。
又过了半月,船行至东大西洋西非段,忽然瞭望手发出了犀利的警报声,这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经历过海战洗礼的李凯迪不由紧张起来。
“是金鹿号!”瞭望手的声音很是绝望。
“怎么会是金鹿号!”詹尼姆一向勇敢的脸也露了意思怯弱。
金鹿号,日后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海盗勋爵德雷克起家的船,英女皇参股的海盗劫掠船,当时最快火炮射程最远的船。李凯迪心里立即浮现出这几个与金鹿号相关的信息,“原来是碰上了海盗勋爵。”
德雷克在击败无敌舰队后被伊丽莎白封为英格兰勋爵,但更多人称呼他为海盗勋爵,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仅仅是一艘杰出的船金鹿号的杰出的船长。
“准备战斗!”大副迪利克斯厉声命令,甲板上水手顿时急速跑动起来,炮手们纷纷进入炮位开始装填火药,经过李凯迪的变态训练后,炮手们沉着的在一分钟内装好的炮弹。
“詹尼姆,这一上来就性命相博吗?海盗们不是也可以用钱买路吗?”李凯迪好奇的问道,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习惯,商船只要遇上的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海盗都可以花钱买路的。
“德雷克不同,他杀人不眨眼,李你也上炮位吧,我们需要你。”
倒霉啊,怎么历史上写的德雷克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啊,算了,反正历史都是被人篡改着写的。李凯迪无奈的走向船头的炮位,那是相对安全很多的炮位,詹尼姆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金鹿号现在是顺风,洋流也对它有利,经常的劫掠让海盗们从来都是在占据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发起攻击,海上花号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所有炮手听我号令再开炮,金鹿号在左舷,右舷的炮手过来准备顶替受伤的伙伴。”迪利克斯举起了喇叭筒大声吼着。李凯迪相信此刻金鹿号上也在喊着这样的号令,只不过那边的火炮和炮手都比自己这边要多罢了。
帆船时代的海战是充满暴力美感的,双方会先采用各种手段占领好的炮位,然后在两船相交而过彼此舷对舷的时候将一侧的火炮狠狠的发射出去,实心弹或是用链条连在一起的链弹呼啸着击碎对方船的木板和船帆,在满天木屑纷飞中将对方的水手打成肉酱或是从另一端打出去。一次齐射往往只能让对方受一点伤,必须多来几次交错轰击才能彻底击毁对方,而如果是要占领或者抢掠对方,就必须用跳船战术将士兵或者海盗们投入到对方船上进行肉搏,整个过程超级惊险刺激。

李凯迪手心微微出汗,这以前只能在电影上看到的镜头很快就将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好看的同时带来死亡,而不巧的是自己还在弱势的这条船上,参战的兴奋和对死亡的担忧让他心跳的很快,手也有些抖。
“李,我们会活下来的。”那是唐斯,他在李凯迪旁边那门炮,他发现了李凯迪的紧张。
“我没事,谢谢你唐斯。”李凯迪深呼吸了几次,精神开始平静下来,握着火折的手也稳定下来。“不知道金鹿号上有没有像我一样第一次参战的菜鸟?”他忽然无聊的想。
这个问题比较难以考证,不过金鹿号可是身经百战的海盗船,半分钟后金鹿号的船头出现在李凯迪的视野里,两船开始交错了。
“轰!”李凯迪一紧张,点响了第一炮,他的炮弹飞快的突入了金鹿号的船头炮位,对面那个倒霉的家伙应该被轰跑了。
他这炮一响,其他水手也下意识的点着了炮,一时间在金鹿号还没有完全进入齐射范围时海上花号已经打出了第一轮齐射,金鹿号的前半部分吃进了至少五颗炮弹。
海上花号的炮手们迅速装填上了第二炮,此时金鹿号才开响了第一炮,而海上花号的第二炮也狠狠的打出了。
金鹿号船舷一边有二十门炮,而海上花号只有十门炮,靠着刚才提前打了一炮海上花号算是也发射了二十颗炮弹,但和金鹿号的二十门炮同时齐射比起来,海上花号的反击差强人意,只击毁了金鹿号的三个炮位,而自己则有五个炮位报废,七八个水手或完整或残缺的躺在甲板上。
李凯迪被震耳欲聋的火炮齐射震的有些站不住了,而随后满地的鲜血和碎肉则让他彻底坐到了甲板上。没有人可以在第一次看到满地残肢后还能若无其事,穿越者也不例外。
殊不知金鹿号上德雷克更震撼,海上花号他是认识的,詹尼姆那独特的旗帜在西非比较出名,德雷克是参考了海上花号之前的火炮射程才决定在三百码外对它进行炮击的。按德雷克的预想,射程五百码的金鹿号应该把射程三百码的海上花号打的稀烂而自己丝毫不损的,哪料才刚刚露个船头就被轰了一记,接着又挨了一记齐射,要不是金鹿号皮糙肉厚,这第一次齐射就会让自己损失五六门炮,饶是如此,第二次齐射海上花号还是让金鹿号损失了三门炮,这在德雷克抢劫商船的经历中可是少见,而能在一次交错中射出两次齐射德雷克更是没见过。
“海上花号上必然有古怪,跳船,我要把它拿下来看看。还有,没我的命令不许杀光船上的人。”
两首船交错而过,金鹿号在前面掉头,而海上花号则扯满了帆全速逃跑,但金鹿号是快速劫掠船而海上花号是商船,所以很快金鹿号就赶上了海上花号。
“他们要跳船,全体上甲板!”迪利克斯放下望远镜,嘶声叫道。
“李,你不适合肉搏战,在下面找个地方藏着吧。”唐斯一把拦住了也要跟着上甲板的李凯迪,看看两人间的肌肉差别,李凯迪算是认可了唐斯说自己不适合肉搏的说法,冲唐斯点点头,唐斯转身抽出腰刀上甲板了。
金鹿号大副特拉斯带着一帮亡命徒已经爬上了桅杆,嘴里叼着刀,每人拽着一根绳索,一会他们将通过绳索荡到海上花号上去。
五分钟后,金鹿号和海上花号并齐了船身,这个时候对舷炮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双方都将在甲板上决一雌雄,但在特拉斯带着手下纷纷荡向海上花号时,偏偏海上花号还打出了一排断断续续的炮击,金鹿号的右舷又一片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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