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策马王太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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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空当照,浩瀚的月色下。一队人马正疾驰的掠过赶往大衡京师的林间官道上,这队人马不过四五十人左右。只见为首而骑者在银灰色月光照耀下,一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正一马当先。其一匹“花里豹”神驹正在四蹄扬奔,有节奏地随着大队的马蹄过地,发出一串串“嘎达嘎达”的马蹄声。
这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的一张棱角般坚实的脸庞,倒剑眉,一双充满机警的狼目正目视前方不见头的官道。略微显得厚实的双唇似乎因为连日的日夜兼程而显得干涩,蓄起的胡须显得其老练而又豪气逼人。头束华阳白金轻钗冠,随着马身的颠簸使束起的黑发随风飘散。一袭玄白色透淡玄黄底子侵染的白袍子,袍子中“崮州岩石”的苍氏皇家淡色纹样,在浩瀚地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鲜亮。用白金压花的“崮州岩石”纹路显得这件白色的大袍子,在素雅的同时而不失皇室的尊贵。一条绿松石镶嵌的玉带,玉带上系有三根玄黄色绳线编成的剑带,一柄三尺宝剑悬挂与青年的腰间。随着其“花里豹”身驹的飞驰,青年身披着的黑色披风,没有半分片刻停止“呼呼的”飘起着。
“殿下,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能到京师了”一名飞驰在青年偏左边的人道。
青年声音浑厚而又低沉的道:“那就快些赶路,本王的身家性命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了。驾~!”
青年说着,用双脚在次猛的一夹的“花里豹”使神驹吃痛,又加快了速度继续地疾驰着。
在青年右边紧挨着的人,见青年加快速度,眉头似乎稍微的一皱。只见此人四十五六的年纪,两鬓与凌乱的胡须早已有些白斑。稀疏的眉毛,一双深陷的小眼睛里闪动着跃跃欲试与期待的神色。瘦而坚实的身材因为个头高挑,而显得有些体弱。一袭墨绿的轻装,腰间是条深蓝的围带。头束一儒者使用的布织儒巾,一黑色的披风也随着的棕色良驹而“呼呼”飘动着。
这名四十五六岁年纪的中年人一边紧随青年身后,一边心中暗道:这英王苍诸好生的体力,连续几日的日夜兼程竟然没有丝毫疲惫之色,不愧为苍氏皇脉的子孙啊。既然你这娃娃王爷都这般拼出性命去,我季鸾道跟你这场富贵是做定了!功名富贵不成的话,留下一千古骂名也甚为荣。
季鸾道想着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已是与河西英王苍诸的人马飞驰出林间的官道,在人马前不远处则可以隐约的看到,林间出口处官驿的灯火。
“咚~咚”的声响从太央宫四角的钟鼓楼缓缓发出,低鸣般的钟声响彻在大衡京师方京城里。苍朱此时早已走在了去往皇帝寝宫的路上,跟随身后的兑德的脸上一脸的疲惫黑着眼圈,没有一丝的精神。虽是清晨,但是一层黑蒙蒙的阴云笼罩在大衡帝国的京师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兑德,我的那帮兄弟们都来了么?”苍朱太子问道
“回太子殿下话,奴才听说几位王爷在今晨三更天便在宫门外等候了。”兑德道。
“恩,看了我那帮兄弟们真有孝心啊。”苍朱惨淡的笑道
兑德说着,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贴近苍朱太子身边蚊声道:“英王殿下,仍是未到。殿下!”
兑德说着,言语之间一股子激动与暗示的语气。
苍朱听后,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些生气恩了一声。便和兑德径直地往宁隆帝的皇帝寝宫前去。待苍朱主仆二人来到皇帝的寝宫时,八位皇子王爷便早已站在了皇帝寝宫的门外处等候。只见这八位皇子王爷,最小的才五六岁年纪长的则与苍朱略有相仿。那年纪略微与自己相仿的皇子王爷,一身淡玄黄色蟒袍,六条金蟒翔游云海。蟒身压花金丝花线,于前后胸和双臂的官样谱子上。

发福的脸庞上,带着哀苦的神色。油光满面的脸上,犹如少女般的温润。洁净的脸部没有一丝的胡须,低低隆起的鼻梁,一对似乎能说话的眼睛在不停地眨着。未等苍朱临近,便在第一时间如同是出于巧合般的,看了苍朱一眼。
便拱手偮礼道:“太子殿下。”
其身旁的几位皇子王爷见状,便有的慌乱,有的快速,有的生硬地对着苍朱走来的方向一一拱手偮礼。
苍朱见状忙上前笑着道:“诸位兄弟,不必多礼,都免了吧。”
说着便已是来到这位油光满面的皇子王爷身边,用双手拍了拍这位“好兄弟”的肩头
苍朱淡然道:“老三,许久不见。你可是老久没进宫来看看了。”
老三听后满脸亲切道:“太子大哥,三弟苍亥我近日多为父皇之疾所忧。闭门不出,在王府的斋堂里整日为父皇祈福啊。”苍亥说着,声音已然发颤和丝丝沙哑,不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圈儿后,便流了下来。弄的其余的皇子王爷都掉了些泪水。
苍朱看着这位自己的胞弟,与几位父皇的异母兄弟们地表演后,也只好硬着头皮与几位皇子王爷一阵言语悲切,在兑德的圆场下才结束了皇帝寝宫门外的一场小闹剧。过不多久,一些殿前的大臣,元老们才开始陆续的来到皇帝寝宫偏院里等候着。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着,从清晨至黄昏的来临。苍朱太子和他的皇子兄弟们在中午时才在父皇宁隆帝的口谕允许下,才在传信宫女的带领下来到父皇的身边,默言看着病至将逝的父皇直到黄昏的来临。
宁隆帝苍杭在太子与众皇子站在其病榻旁前,没有说一句话。这位大衡帝国昔日的雄才英主,此时正在费力的喘着气息。只见宁隆帝病榻前的地上扔着的一白黑相间之物,苍朱略微定眼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那张长白峰的白虎皮。
发丝凌乱的宁隆帝苍杭,似乎有点昏迷。身边除太子苍朱与众皇子以外,寝宫里的宫女御医此时仍在忙碌着。近侍的宫女则不时地为苍杭皇帝替换着靠放在额头的药巾。几名年过六十的老御医则在配制着药巾浸泡着的药水,还有不时端上来的现成药水与药汤。
正是这些大衡帝国经验丰富的御医们不停的对宁隆帝苍杭的治疗,才使得这位将要撒手西去的皇者,在人世间能够多挽留一会的时间。但是天数又能肯是药石能够挽回的?
药雾靡靡的宁隆帝寝宫内,已是掌上了波斯琉璃宫灯。黄昏已然渐渐被黑色的天幕所淹没,在偏院等候着的殿前大臣,功勋们已是在这偏院里等候了近一天。
太央宫四角的钟鼓楼里传来浑厚的钟声,一位在偏院里坐着等候的大臣似乎被这钟声所惊醒似的,慌乱的道:“皇上薨了。”
此言一出,在偏院里的众臣们脸上都是一沉。这位大臣才发现自己极度的失态,羞愧地坐在了地上。
急促的脚步声在偏院的回廊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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