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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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学校——中国特种兵学院。由于不要交学费,我很快办理好一切入学手续。同寝室的同学都还没来,躺在寝室的床上,我不禁想起遥远的家乡,想起劳作的父母。不禁有点黯然。饭也没吃,就睡觉了。
等我醒来时,同寝室的已经来齐了。见我醒过来,他们都围过来,自我介绍一翻。
我这才了解:
这位睡我下铺的又黑又壮的同学叫陈湘,是我的老乡湖南人。
我对面铺那位是胡俊杰,高高大大的,一看就知道“俺们那嘎个是个东北人。”
靠门最近的铺位是一位黑瘦而精干的同学叫赵景涛,我的江西老俵。
由于我的年龄最小,他们都象老大哥一样的照顾我,以后的日子,我们相处得很融洽,让我在这异地北国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中国特种兵学院,这个学校规模小得可怜,每年只招收两个班,八十名学员,学员要求却相当严格,绝大部分是从部分现役兵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寝室其他几个同学都是从部队上考上来的,象我这样直接从学校考上来的只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中国特种兵学院,是非常神秘的学院。在世界同类学校中以要求严厉著称,平均淘汰率近50%。被淘汰者或是身心不能承受痛苦和重压主动退出,或是身体受伤无法完成训练被迫退出,或是不能达标被勒令出局,或是不适合小组作战而遭劝退。学院自建立以来历年毕业人数统计表中有若干年份,剩余人数不足一半人。
学院以“练特种功,铸特种魂”的口号,以“挑战极限为人所不能”为训练目标。报到的第二天,我便真正领教什么是真正的特种兵训练。学校校长在开学典礼上给我开宗明义给我指出了两条路:一是马上放弃,一是签定生死协定。即学员在校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故(受伤、死亡等)都与学校无关。
这是一张贴在寝室墙壁上的作息时间表:
1:早晨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
2:8:00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3:10:00上健身房:15公斤哑铃举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
4:13:30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着ak47,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晒2个小时。
5:16:00训练射靶1个小时,之后练倒功《高高向后跃起1。5米,用背重重的砸向水泥地》散打,硬气功等。
6:饭后半个小时,继续负重20公斤跑5000米《相当于正规400米跑道的12。5圈》
7:3天一次游泳训练:穿着厚厚的军装,和解放鞋一口气游完5000米《相当于100米正规游泳道的50个来回》
8:5天一次中国式铁人三项:负重跑步2000米,游泳2000米,骑自行车2000米。
9:7天一次250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
10:15天一次跳伞训练:从8000米高空一跃而下。
12:30天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13:平时训练增加全能训练方案。如:从手枪到筒式火箭炮,从摩托车到坦克车,从火车到飞机,陆军中的绝大部份装备都得一一掌握。
这就是我大学生活的全部内容,一种与那些天之骄子截然不同的大学生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的是一个又一个魔鬼极限。我们的生活异常清苦,训练却是相当艰苦。每天做数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经常连续数十次在30度山坡做上下百米冲坡;经常连续进行8海里长游加30公里长跑;当大家都虚脱时,教练在每个人面前放一把米,要求一粒不落地数清楚。美其名曰心理素质训练。夏天顶着烈日赤脚在可烫熟鸡蛋的沙滩上跑步,晚上在海边成群蚊子围攻之下纹丝不动地稳坐听课;冬天几乎每天冒着阴冷寒流在刺骨的冰水中游泳,或在齐腰的冰水中奔跑;迎着海浪靠人力远距离拖行无动力状态舟船;凭入水时的一口气下潜8米游50米;自由下潜到20米的深度极限并出水;在令人作呕的生活污水中游泳和打脚蹼,闻着阵阵恶臭边吃边唱,并真实感受手雷掀起的污泥和气压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冲击以及震耳欲聋的声音;现场直接感受毒气以体验和理解毒气危害程度,等等。有些听上去简单的课目实际上却如炼狱之火。例如“举圆木”,要求学员分组肩扛粗大沉重的圆木冒着暑热快速行进,须在两小时之内涉沙滩、爬陡坡到达目的地。参训者个个肩膀和脖子磨得血肉模糊,血水和着汗水浃背而流。更不用说,条件恶劣的野外生存训练了。

一个又一个学员退出了。教官则带着胜利的微笑骄傲地高喊:“还有想放弃的吗?有想家想原部队的吗?快回去吧!”我也曾对残酷训练心生厌烦,也曾对能否挺下来产生过疑虑,有幸的是龙吟真气一次次帮助我度过种种难关。使我在各项训练中出类拔萃,耀眼夺目,龙吟真气也在经历一个极限考验后,更加精纯,意念一起还能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护体真气。
三年过去了,我以优异的成绩提前从学校毕业,我成为了学院建立以来,唯一每门科目都是满分的学员。校长在给我颁发毕业证书和优秀毕业生荣誉证书时满意地说:“柏舟,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学员,学校为你而感到骄傲!”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三年艰苦卓绝的训练,三年非人的生活,血与火的洗礼,生与死的磨砺,我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真正做到了怀大志者胸有丘壑、心容海天。无论遇到何种不堪,都能忍辱负重,笑对磨难。
岁月的飞逝,十八岁的我不再是一个懵懂的少年,180的身高,一身结实匀称的肌肉,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一双似海一样充满诱惑力的眼睛,一脸饱经风霜后淡定自若的笑容。我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成熟的魅力。
我分配到北京军区特种兵大队,部队的代号是“猎鹰”。去部队报到前,学校放了半个月假。我回到老家,见到辛苦劳作父母,望着父母头上平添的白发,不禁潸然泪下。
听说我回来,儿时的同伴,大多过来了。桃桃、夭夭是来得最快的。她俩也长成大姑娘了,一样的模样,一样笑容。大概是跑得太急,脸蛋儿红扑扑的。她俩也不围过来,一双清丽的大眼睛,妩媚地望着我,倚门回首,欲语还休,一幅邻家少女模样,可爱极了。小胖也不再胖了,高高大大,结结实实的。小猴却还是那样清瘦,手长脚长。他们也都在读大学了。有他们陪着,喝酒、聊天,谈些学校的趣事,整天过得舒心多了。抽空我也去后山探访,想找到当年遇险的山洞,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在家放松了一些日子,我又回到了部队,坐在呼啸的火车上,我想起了苏叶,我生命中第一个记住的女孩,三年了,我没有回过一次家,也没再见过苏叶,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她还会想起我吗?“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我想虽没有尘满面,鬓如霜,她也已经认不出我来了。临走前,我特意去过县城,站在苏叶家门前,我没有去敲门,不是没有勇气,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怎样想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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