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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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散去,马亮周围罗列着数十位仙班神人!皆是天书上露过脸面的人物,无一臆造。连他们的装束举止,包括各自的宝贝都一模一样,不曾变化。唯一的区别是,这些重新创造出来的神仙,都只留有天书上写明了经历的那一部分记忆。也就是说,他们的记忆来自于马亮的头脑!
千万年前,这些神仙或许互相看着不顺眼,也许曾经是肝胆相照的至交。但现在却因为马亮的粗浅认识,使得他们只觉得互相熟悉,谈不上什么过节和交情了……
众仙出现后,先是一阵寒暄。然后太白金星先说起正事,找到马亮开口道:“我等与你思想一至,现在情况我们都知道了。大家还是商议商议如何一件一件的来解决眼下的危机吧。”
广目天王性子急,目力又不错。抬头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无论是哪一个方向,几乎都在核尘的覆盖之下,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于是暴跳道:“还商议个什么,都火烧眉毛了。我看大家各自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领,不信弄不走这脏兮兮的灰!”
独脚大仙呵呵笑道:“天王莫躁,我来问你,你打算如何清理这些覆盖了地球的灰尘?又如何阻止核杀伤?还有,你打算拿什么给那些饥寒交加的难民来解燃煤之急呢?”
“这个……”广目天王一时语塞。
马亮此时显得比较冷静,毕竟眼前都是他画出来的真神,可以说,他们目前是存在还是消失,完全由马亮来决定。固然他们都是神仙,但在马亮看来,却如同普通下属一般。
“大家先不要吵!都听我来分工。我们目前面临六个问题。”
“第一:那是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数十亿灾民的衣食问题。”
“第二:还是当务之急,那就是必须清理天空中厚厚的核尘埃。”
“第三:仍然是当务之急,我们得想办法将严重的核辐射清洗干净。”
“第四:唔!这个嘛,也是当务之急……我们需要找到有效的方法,制止仍在不断冒出来的蘑菇云。”
“第五:我想来想去,……还是当务之急。我们要破解牢牢控制着人们心志的邪恶诅咒,并治疗瘟疫。”
“第六:这个总算是可以缓一缓再说了,我们要寻找到制造这次灾难的源头。然后消灭它!”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马亮在众仙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更加牢固了……
只有那齐天大圣不买帐,他抱着自己的棒子坐在一旁。冷嘲热讽道:“送吃穿,那都是小事。真正当务之急,是得找到那元凶!否则就是治标不治本。我问你们,谁有本事知道那蘑菇云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你们中会推算天机的不少,算准一个试试!”
齐天大圣目光一扫,见众仙皆面有难色,低头不语。于是得意笑道:“老孙我就知道,关键时候,你们全得掉链子!不行了吧?如果想要找那些没发射的核弹,就更是等于大海捞针!而你们不把这个问题解决掉,那怎么清理都没用。最终这个蔚蓝的水球还是得让那些大蘑菇给炸得稀巴烂!”
观世音菩萨手捧玉净瓶上前一步道:“大圣所言不假,依贫僧之见,我们还是得分头行动。一部分仙家负责解救黎民,另外一部分则去收那漫天的灰尘。我对付那些瘟疫和辐射到是有独到之法。正可承担此任!最关键的,还是我们中得派出人手来,寻觅那妖魔祸首。孙大圣你火眼金睛,筋斗云又是众人当中最快的飞行之法。我看应当是不二人选!”
齐天大圣毛手毛脚的挠着虱子,一边愤然道:“跑腿就找俺老孙,跟着那小和尚当了几十年跑腿僧,还嫌我没跑够么?”
话虽这样说,孙悟空还是把棒子一扛,一个筋斗翻出去。眨眼之间,马亮惊讶的发现,无论你怎么看,都不知道这齐天大圣去了什么方向。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果然不是吹的!
半空却留下了他的话音。“俺老孙,去去就来……”
观世音轻声失笑,道:“这泼候,还是这么猴急。”
“哎呀!我看到东方一些灵山宝地上空仍然是晴空一片。只怕人间还是有些不出世的修行之人。……哦!……有一个少年,几乎快要成神了!他好像在疯追着什么。却看不清楚!”
这说话的仙人,正是千里眼!他双目发出金光,刺破浓密的灰暗,穿透无数阻碍,将世间万物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惜就是没看到那兴风作浪的妖魔……”
顺风耳在他身边站着,酸溜溜的说了句:“切!**狂……”
千里眼顿时将脸拉得老长,恶狠狠的瞪着顺风耳道:“说什么呢?你这猫耳朵,信不信我掐死你!”
……
马亮看着这打闹的两人,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把什么神仙都弄出来?
太白金星喝道:“你们两个这样子还像神仙吗?成何体统!”
观世音见两仙被太白金星喝止,于是开口道:“众位仙家都有装东西的法器,虽然名目各不相同,但其中刻制的阵法基本相当。我看大家先装足食物和衣物,分头全速飞行,一边将这些东西不断倾洒下去,以便救济灾民。等空了容器,再装这漫天的灰尘。贫僧则需用这瓶中甘露洗却人间疾病,或许会比你们慢。但我怕你们的容器装不完这铺天盖地的灰尘,待我洒完了瓶中之水,再用这能装南海水量的小瓶来收拾残局吧!”
马亮点头赞许道:“这样好,万无一失。至于衣物和粮食,就由我来画吧!只是不知道我的心力够不够画出这么多东西来。刚才画出你们,已经让我心力憔悴了。”
众仙道:“尽力而为吧!”
马亮点点头,将笔举起,闭目凝神。却猛的咳嗽起来,连连吐出鲜血。马亮将自己的衣服拉开一个口子,却发现胸口出现了许多紫色的斑点。
“是辐射造成的细胞病变吧!……”马亮无奈的苦笑道。
观世音将柳枝从瓶中拔出,甘露轻洒,马亮立时觉得身体好了些许。但并未痊愈。
观世音眉头微皱,道:“没想到如今这人世间兵器的污染这么强,如果再严重一点,只怕世人就没救了!”

马亮摇摇头,道:“一定要救,不能再让那些幼小的孩子无辜死去了。”
画天笔高高举起,夺目的金光照亮了大西洋西岸……
※※※
那被千里眼看到的追逐之人,正是袁昊昊。他追逐那巨大淡红影子已经许多天了。这浅影也一直没有停歇过,始终在围绕着地球飞翔。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真是奇怪的家伙,为什么它飞过的地方,总是不断有血腥气聚集过去呢?颜色越来越深了,不用细看现在也能发现它的存在。的确是这个家伙。……不!……我已经遇到第七个了,每个都张得不太一样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袁昊昊心里一直在估量着眼前的怪物,那家伙似乎根本不在乎它身后的追兵。只是一个劲的围着地球绕圈子。
前方空中,突然发现一位半空而立的青年男子。他负手而立,面如冠玉。一身金色与黑色相间的帝袍,头带帝王冠,气宇宣昂。袁昊昊却不认识,这人其实就是地府十殿之转轮王!
袁昊昊惊遇高人,顾不得许多,全神戒备起来!
这转轮王却大声呼唤袁昊昊道:“兄台莫急追赶,且过来听寡人一言可好?”
袁昊昊见这人打扮和言语都很怪异,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的路?”
转轮王哈哈一笑,道:“也难怪你认不得我。你那朋友马亮如今忙得紧,恐怕也不曾对你说起过一个月前的地府之行。也罢,我自报名号吧。寡人乃是地府十殿之转轮王,因人间和地府同遭变故,受阎罗王之差遣,特来告知兄台一些对你有意义的事情。”
袁昊昊感觉那怪物越飞越远,渐渐要摆脱自己神识的捕捉,心里着急,催促道:“我不管你是真阎王还是假阎王,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赶着找那怪东西!”
谁料转轮王又哈哈大笑,笑罢说道:“兄台不必追了,那东西恐怕没有一万也有三千。只是所在高低位置不同,你碰到的,只是几只飞得最低的鬼魅而已。”
袁昊昊一怔,道:“你知道这怪物的来历?”
转轮王眯着眼,点头不语。
袁昊昊急道:“那你快告诉我啊!”
转轮王道:“这便要从兄台你那两位朋友闯入地府说起了!……”
转轮王将马亮和尤利丝前往幽冥之地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袁昊昊是一愣一愣的!
转轮王说完后,袁昊昊如听炸雷,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大叫一声,道:“什么!……你是说,这人类迷失心志以及瘟疫的蔓延,都是……尤利丝做的!……”
转轮王面色哀愁,点头道:“还能有别的解释吗?阎罗王曾说过,百鬼笔和勾魂笔聚集在一起,便有可能成为万魔噬天笔!那笔能发动数万尊巨大魔神现身。如今世间死亡的人口,达到数十亿之多,而我们阴间却一个鬼魂都没收到!不是被勾魂笔夺去魂魄,还能作何解释呢?而且我问你,世间死伤如此恐怖,为什么除了焦臭味以外,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
袁昊昊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我追赶那怪物的这些日子,一直感觉有血气往它身上凝集。它的形体也逐渐清晰起来了!难道……”
转轮王赞许道:“不错,你发现了世人很难发现的东西。那正是百鬼笔制造的鬼魅在吸死体精华。相传百鬼笔炼制得不够彻底,所以不能发挥与勾魂笔相等的功效。而功效不平衡,万魔噬天大阵就无法发动!因此,那被凶器夺取心神的尤利丝,才会制造无数灾难,屠杀世间生灵,然后释放出许多鬼魅收集生灵死亡以后的血气精华,以成就百鬼笔的脱胎换骨!”
袁昊昊神情落寞,道:“我知道了……”
转轮王却笑道:“不,依寡人之见,兄台你还不知道。……你知道的,只是你无法去面对昔日的伙伴。而且这个伙伴还是你最要好朋友的女人。”
袁昊昊苦笑道:“那还不够吗?但无论是谁,在这世界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也不可能心软了,……”
转轮王轻叹一口气,道:“但如果要面对这一切的,不是你,而是那马亮兄弟呢?”
袁昊昊猛一惊,道:“你说什么?”
转轮王面色平静,道:“你对付不了异化的尤利丝,她如今的能力,接近上古巨妖。而且……五行不伤!”
袁昊昊彻底怔住了,喃喃道:“五行不伤……上古巨妖……”
转轮王呵呵一笑,道:“但还是有你需要做的事情。”说完,转轮王手腕一转,从袖袍里拿出一颗黑黑的小药丸,道:“此药是我九幽至宝,原本是提升我等年轻一辈冥帝修行境界的神药,听阎罗王说,此药不过几十粒,而且大半已经被用掉了。这药丸吃下去后,可以立即激发出自己身体里全部的潜力。当然,无法像老君的仙丹一样,来增加你的能量。不过要让你引发天劫,也足够了!”
袁昊昊一窒,道:“难道,你是要我死?”
转轮王淡道:“也不一定会死,但如果你不能在马亮眼前引动天劫,他就无法体会到天劫的特性。更加不可能突破‘画劫’大境!要知道,天劫是灭元真雷!宇宙之内,独一无二!”
袁昊昊点点头,道:“明白了,你意思是说,马亮只有使用神笔来画出灭元真雷,才能杀死尤利丝对吗?”
转轮王点点头,不答。
袁昊昊干笑了几声,似乎心中苦涩,却也不说话。
转轮王眉头一皱,道:“莫非你没这个胆量?”
袁昊昊不正面回答他,只是独自发问,道:“袁昊昊呀袁昊昊,如果是叶柔要毁灭全人类。你可以下得了手吗?……”
转轮王一怔,片刻后,也只得摇头叹息着。
袁昊昊却还是伸出了手掌,道:“给我吧!我去找他。”
转轮王将神药给了袁昊昊,道:“记得告诉他,尤利丝应该会在远古的地球之颠上。切记……切记……”
话音未落,转轮王已经化做淡影,飘散在空中……
袁昊昊自道:“不愧是掌管六道轮回的阎王,来去自如!只是他所说远古的地球之颠,又会是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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