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血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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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卢浮宫美术馆迎来了一个中国主人。她就叫叶柔!
美术馆中,主要来自中国和法国的客人络绎不绝。许多观看了“世界华人青年水墨画大赛”的观众都慕名而来。打扮得异常美丽的叶柔,一直在馆内向好奇的人们讲解着各幅画的来由和意境,而马芳语因为都是女生的关系,也总是爱跟在叶柔身边。而另外三人,在展馆里呆了几天,又觉得百无聊赖了。于是马亮决定去法国四处转转,而另两人则想先去意大利看足球赛,顺便到处玩玩。于是四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约定十日后法国巴黎见。
法国——普罗旺斯的乡间
法国南部小城普罗旺斯的古堡中,一个中年的英俊男子,身着红色传教士服,脖子上挂了一个银制的十字架。他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凝神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壁画,画上画着一个身着老军服,留着八字胡子,金发碧眼的男人。而在他椅子的扶手上,则摆着一只精致的盒子,盒子盖敞开着,里面是一只造型古朴的中国毛笔,这只笔通体呈朱红色,上面刻着两个非常古老的中国文字——“百鬼”。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年纪三十多岁,身材却依然很棒的女子,这女子衣着非常华贵,碧蓝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白皙的皮肤与长长的金色卷发搭配非常好看。这女子,却正是十六年前在阿尔卑斯山上看到冰中婴儿的法尔亚。
法尔亚眼睛一直盯着那支朱红色的笔,良久不说一句话。
“法尔亚!尤利丝的画怎么样了?”这男子面无表情,冷冷的话语却敲破了这大房子的寂静。
法尔亚转过脸看着墙壁上的画像,道:“你的祖父等这一天很久了。不过,我想他很快就将看到,这支中国圆明园掠夺来的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文森特,告诉我,到那一天,你会激动吗?”
这叫文森特的男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把笔拿在手中,看着它道:“知道吗!这一百多年来,我祖父,父亲和我三代人寻访了很多的大画家。却没有一个人能让这笔沾上一点墨迹或者涂料。更别说画出东西来了。虽然尤利丝比常人要强,但我也只是抱了五成的希望。希望万能的主能保佑我们吧!”
法尔亚看着文森特,自信的微笑了起来,说道:“尤利丝可是传说中最邪恶的血精灵。教皇不是说过吗!你这笔有股极其邪恶的气息,恐怕也只有幽怨和戾气极重的她,才能够使用。何况,你知道尤利丝的画,到什么程度了吗?”
文森特依然平静的道:“说说看。”
法尔亚双眼中放着光芒,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前天,我到隔离室里去,用投影仪播放毕加索名气最大的几幅画给她看。结果,她却对我说‘妈妈!这……也配叫绘画吗!”
文森特似乎被微弱的电流触动了,瞳孔在常人无法辨别的情况下收缩了一下,抬头说:“我记得,10年前,她可是非常陶醉于毕加索的抽象画啊!而且,她画的东西,一直很难理解。不过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超越了人类。”
文森特看着朱笔,如同对待孩子一样的抚摩了一会,却又把盖子盖了起来。递到法尔亚身前说:“拿去!给她尝试画一幅画。”
法尔亚并没有马上接过来,而是问道:“亲爱的,你似乎一直没告诉过我,你们家族千方百计的想找到一个能使用魔笔的人,目的是什么?”
文森特摇摇头,干笑了两声,道:“作为一个教庭的代言人,也是一个政治世家的继承人。你觉得我们还能希望拥有什么呢?”
法尔亚道:“难道你们教庭想拥有全世界不成?可这笔恐怕不能达到你们的愿望吧?”
文森特大声的笑道:“中国有句词,叫做‘江山如此多娇’。这美丽的世界,谁又不想得到它?只是,谁又真正得到过它?即使是万能的上帝,也没能让全世界的人都成为他的信徒啊!”
古堡神秘而庄严的屹立在这盛产熏衣草的阳光小城。古堡的围墙圈住了周长达到两公里的面积。巨大的黑色铁栅栏门口,一左一右的挺立着两个彪形大汉。右边的一个,手上牵着一只成年的德国牧羊犬。这头大狗膘肥体壮,棕毛油亮。时刻警觉的注视着古堡的周围。

小城里种植农作物的农民们,每天早晚总有些人经过这座古堡,但却没人进去过。只是传说,这城堡里面,常常传出来一种幽静,神秘且苍凉得可怕的女人的歌声。仿佛是吃人的妖精,在孤独的歌唱……
古堡的里面拥有数不清的房间和楼道,法尔亚面色紧张,靠着油灯的微光,在这古堡的一条密道里前进。
“尤利丝又在唱她自己创作的歌了。这歌听着真是毛骨悚然。”她喃喃自语的边走边说。
绕过了一条窄窄的走廊,前面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法尔亚毫不惊慌,显然是经常出入这个地方。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其现代的实验室,巨大而厚重的圆环形防弹玻璃圈住了一个近两百平米的空间。数不清的白炽灯照得这里如白昼一般。
一个**的少女正神情安详的坐在这中间的地板上,凝神端详着手上一支朱红色的毛笔。她淡红色的皮肤光滑而细腻,极其精美的脸蛋恐怕连天使也要自惭形秽,纤细的躯体比例非常协调,大约身高在一米七的样子。只是她粉红色的头发,血红的眼睛,尖尖的耳朵和她手指上弯弯的利爪。提醒着法尔亚,这姑娘并不是人类,而且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尤利丝!”法尔亚用温和的声音道。
这少女立即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孩子般的笑容,看着法尔亚道:“妈妈!你来看尤利丝了吗?尤利丝在这里等妈妈好久了!”
法尔亚通过指纹核对装置打开了玻璃门,径直走到了尤利丝的身旁,往合金的地板上坐了下来,道:“妈妈想你了,你呢?这半天来,弄明白什么了没有?”
“有啊!妈妈你看啊。”尤利丝起身走到圆屋子中间除了洗手间外,唯一的一样东西——一台电脑前,往一个奇特软件里输入了“白色的画纸”这个单词。实验室的屋顶忽然开启了一个小口子,一只机械手,抓了一叠白色的画纸放在了电脑前的金属台子上。
尤利丝凝神握笔,红色的眼睛发出可怕的幽光,同时,朱红的笔也发出了同样淡红的光芒,尤利丝思索了一会。只用了一笔,在纸张上勾勒出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暗红线条,这线条在本身的回旋中,来去穿梭,时而粗,时而细,时而刚劲,时而如绕指柔。渐渐的,形成了一幅图案。似乎是个扭曲的人,又似乎是一缕烟,但却如活物一般,蠢蠢欲动。尤利丝提笔,顿了顿,又在纸上打了两个点。好像是两只眼睛,却闪烁着与尤利丝双目同样的红色光芒。
的确是点睛之笔!这画中红线竟然从纸上升起,化平面为立体。浮游在半空中自行变化起来,渐渐的,圆型的双目,变成了三角形。四周长出了极为强劲的手和足,头上的犄角,手上的长爪,还有那张血盆大口!都渐渐的成型,双足落在地上,足有五米来高,俨然就是一只狰狞、恐怖的红色魔王!整个变化,只大约只花了十秒钟。
尤利丝心下欢喜,微笑的转过头去看法尔亚,却发现她已经哆哆嗦嗦的蜷曲在玻璃墙边,牙齿直打架。
尤利丝用幽幽的声音对她说道:“妈妈!别害怕。这是我画出的使者!服从我的意志。它不可能伤害你的。”
听尤利丝这么说,法尔亚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不过这魔王强烈的凶邪之气,依然让她颤抖不已。法尔亚慌张的道:“尤利丝,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尤利丝却很兴奋的答道:“妈妈!你不觉得它可爱吗?我用这笔画出的任何线条,都只能变成这么一个可爱的大伙伴。这笔也不需要涂料。真是好方便啊!可惜每次画出它来,我都很疲倦。必须收掉画出的线条才能恢复。”
说罢,尤利丝把笔往魔王身上一伸,这魔王又自动变回了血红色的雾气,逐渐凝聚在一起,如红色的线条一般,回到了朱笔“百鬼”上。
尤利丝似乎精神大震,本来略显苍白的脸立刻恢复了红润的颜色。把笔抱在胸间,似乎非常爱惜的道:“这笔真好!还能画出我的伙伴来。这样一来,我的孤独,就又少一些了!”
法尔亚脸色发白,心里暗道:“这下子,恐怕防弹玻璃困不住她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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