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皇族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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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有因由,不管你是突然大丧临门,又或是被封王公。
即便只能发现是纯粹的倒霉或者幸运,这依然是因由。
二皇子今天找上吴利兹,也有因由。
从今天开始,吴利兹即将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而海伦将无人知晓地继承了露琪亚在霍格沃茨的礼仪老师职位。
霍格沃茨总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一男一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发生点什么事情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二皇子身份尊贵,总不可能天天守在霍格沃茨,然后和吴利兹在海伦面前争风。
他只能抓住今天,让吴利兹放弃海伦。
海伦这么猜想着二皇子的意图,吴利兹也是如此想着。他想的更多的是,伊斯的男人们都有些霸道,很少考虑女子的意思。
他本以为,二皇子出手的对象,应该先是海伦,只有在海伦面前碰壁以后,再来驱逐自己。
这是一般思路的手段,以一个皇子的自信,怎么也该如此。
二皇子选择先对吴利兹出手,似乎想造成一种没有人敢和自己争海伦,这位美丽的如同冰雪雕琢的女子,就只能投向自己的怀抱。
这种手段,并不符合二皇子一贯的温文风格,反而像极了绝大多数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时的情景。
虽然最终的目的和欺男霸女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既然是皇子在做,那就一定要做得十分漂亮。不能落人口实。
像如今天这般,私下和情敌对话,极容易落人威逼胁迫地口实,对于二皇子的风评很不利。
赫尔在巴拉坦的名声不怎么样。就是俗称的风评很差,但他并不在乎,因为安东尼家的爵位世袭,他的将来不会因为所谓的风评而改变多少。
二皇子不行,陛下不可能让一个风评很差的皇子当继承人,这叫有损国体。
所以吴利兹想不明白,二皇子为什么要出这么一招,看似愚蠢的一招。
除非二皇子对皇帝的位置没有什么想法,但这几乎不可能。
如果真是为了海伦,二皇子不顾这些烦心杂碎地议论。做出今天的事情,吴利兹倒还真有几分相信他对海伦是有心的。
除却那份自然的野外风情,艾斯卡达山庄渐渐露出几分精致的贵气,从草木地板过度到博斯绒毛地毯,是如此的自然,如果不是脚下的触感变化,吴利兹几乎察觉不到眼前的装饰已经散去那份朴素而散发出了浓重的贵气。
领路地侍卫脚步稳重,每一步都有着独特的韵律,他的后脚必定落在前脚走过的位置。一丝一毫地无比精确。
从一个人的侍从,足够看出主人地手腕和能力,吴利兹不认为,有这样的侍从,二皇子会是个愚蠢或者平庸的人物。
所以他猜想。当人人以为二皇子是堂而皇之地要和吴利兹争风吃醋时,二皇子却打着别地注意。
吴利兹一边猜测着,越发对二皇子好奇了。前方一抹翠绿色的珠帘。安静地摇摆着,虽然每一行珠线相隔不过丝毫,但在摇摆间,密密麻麻的珠线并没有彼此碰撞发出声响。
吴利兹轻轻拨开珠帘,顿时发出一连串如珠落碧盘的凌乱声音,虽然好听却有些惹人清幽的讨嫌感觉。
才入眼,吴利兹便呆了呆,不曾想过,这二皇子是这般人物。
娘们!
只见眼前一人,生得发如金漆。唇若凝珠,眉清目秀,房间光线黯淡。竟然让他的皮肤散发出细腻的光泽。面皮粉白,似乎因为吴利兹的注视而映出点红来。宛如桃花一般,这人要是卷起一头金发,改装女子,只怕不逊色与布兰卡又或者是海伦。
侍卫恭敬的态度,袖扣上的皇家徽章,无不昭示着对方地身份,这个如同娘们一般的人物,当真就是那个二皇子。
二皇子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他人对自己容貌的惊愕,只是吴利兹毫不掩饰对自己性别怀疑地神情,让他微微有些不喜。
他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把那份不喜掩饰地很好,再抬头,已经是带着带点羞涩的笑容了。
吴利兹大汗……甩了甩衣袖,画师最不介意眼前景致的细腻,但当

人要用细腻来形容的时候,吴利兹总觉得心里有点疙
“二皇子?”吴利兹行了一礼,随意而不失礼,不见得有多恭敬,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二皇子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对面的位置,“请坐。”
侍卫走了过去,帮吴利兹稍推座位,伺候着他坐下,然后退到珠帘之外三米处,如同门神一般,把并不宽敞的过道给挡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二皇子的第一句话就真的让吴利兹很好奇。
他会做什么?
“做你要做的事情。”吴利兹装作一个妙人,很妙的回答,二皇子似乎是个有点玄乎的人物,所以吴利兹就和他玩玄的。
二皇子微微含笑,当真一个妖字了得,吴利兹浑身颤了颤,对方既然是一阴气极重的人物,自己还是不和他玩这么玄了,有什么事情速战速决,没得恶心自己。
吴利兹试探着道:“近来巴拉坦流传二皇子要那安东尼公爵府的小姐,但可惜露琪亚小姐早有心属。不知二皇子肯否成全他人?”
二皇子依然在笑着,有种看戏的味道,仿佛吴利兹的表现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看着二皇子那妖娆的笑,吴利兹一阵厌烦,皱了皱眉头。
“这些都是小事,今日我们不说。”大概感觉到再这么玩高深莫测下去,对方会不耐烦,二皇子终于开始了他正式的开场白。
这是小事,什么才是大事?吴利兹停止运转的思维,当起了听客,在他看来,除了海伦眼前的这件事以外,再无大事,天大的事情,大不过自己心静,旁人的大事,于自己何干?
“我和你说说我的父皇,如今的伊斯皇帝吧。”二皇子移开酒杯,和吴利兹之间再无什么可遮挡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吴利兹。
吴利兹有些不解,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罗素皇帝,他避开了二皇子的眼光,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字画怔怔出神,仿佛在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
二皇子并不介意吴利兹的态度,他不相信在伊斯,有谁能对一个皇子讲述皇帝的事迹不感兴趣。
“我的父皇,是一个有着光荣功绩,眼光长远的英明君主。他极少扮演过父亲的角色,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有唯一的一个角色,那就是伊斯皇帝。”二皇子有些黯然地回答,这番话意味着,既然罗素皇帝极少扮演父亲的角色,那么二皇子生活里的父亲角色,就没有人来扮演。
又是一个缺少父爱,以至于变得娘们的残男子,吴利兹这么想着。
吴利兹是孤儿,吴道子也是孤儿,所以他们一样的不以为父母之爱是必须的,你的成长,只在于你抓住了身边的什么人。
二皇子夹着金色的头发,在额角理了理,眼睛眯着露出苍凉的味道,“父皇在他的三个儿子都很小的时候,就给儿子们上了一堂课,据说是胡安皇帝也就是我们的爷爷说过的一句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强者才是被选择的,而弱者要被淘汰。就如同动物群落里的斗争,强者将得到雌性,然后担负起传承生命的责任,而弱者则失去一切,没有将它那份怯弱遗留下来的机会。”
吴利兹有些心寒,父母之爱并非必须,但父母在,却感觉不到爱,只怕比无父无母更加痛苦些。罗素皇帝说的这番话,无疑是想告诉他的儿子,要生存下来,要想让自己选择他们中的某位,只能通过如同那动物界一般的残忍斗争。
揭开亲情上笼罩的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其中的骨刺,让人痛着,忍受着,直到终有一日被这根骨刺夺去性命。
这就是皇族的家事,冷漠的让人对无比荣光的尊贵人儿生出几分怜惜。
吴利兹却并没有发出半身叹息,对方定然不会把自己当成知音,哭诉着什么,发泄着什么……
二皇子的这番表演,终究会在稍后露出他真正的意思,吴利兹等着,没有半分不耐烦,却也没有半分恻隐之心。
如果自己不是有某种利用价值,吴利兹相信,对方不会和自己多说半句话,更不用哀哀怯怯地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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