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酒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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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凄冷,只因一夜**过后剧终人散,满船夜猫子也都各自去睡了。看似确是凄冷的,强颜欢笑过后都回到了自己,此时船头出来一人,一袭白衣为风吹起,衣袂轻轻翻飞,优雅如此,时而有几只蜻蜓流连这白色的柔软。他回眸,谁说回眸一笑百媚生是女子的专属,这个男子配上这个词那才是恰当。只是可惜了他那脱俗的清丽本质,站在花船之上的男子莫不是也一夜风流吗?可惜可惜……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可惜啊,我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哈哈。”男子自嘲的笑笑。
“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凄船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沈沈二字通假,通“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轻柔而纤细,这声音随风飘进男子的耳膜,如丝绸一般,让男子的心为之一颤。好诗,改得也好,同一个句子,却有两个不同的意境,这女子略带愁绪的声音,又将这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说的如此凄凉,孤独。
“好诗!”此时男子已下了花船,也正站在了岸边吟诗的女子身旁。
那女子只是转头微微看了一眼便将头又转了回去,然而只这一眼,男子便已心系这个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的女子身上了,她虽不是绝色,可也是清丽脱俗,再加上她一身的淡愁,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仿佛不希望有人接近她的心,仿佛她只愿意自己品尝那一份苦涩哀愁。通常这种人其实是怕受伤害,因为害怕所以选择孤独。然而男子却又偏偏是那种将快乐带给别人的人。如果可以,那么我会让你快乐!男子在心中暗暗发誓。
“姑娘是在思念故人吧。”男子叹气道。
“是啊,他一去不复返,早知今日相思至此,当初从便是万难也要将他挽留下来。”女子眼望远方,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
“诶,姑娘你我境遇可谓相同。”
“公子也有个她?”
“是啊,三年前我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悬崖边,那时已是无路可走,云儿为了救我跳下了悬崖,从此我与它便阴阳相隔,诶。。”说完男子又是一叹,大有欲哭之兆。
女子终于将头转向了男子,眼里露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神色。
“诶,过去了便过去了吧,不必再想,姑娘也要放开心胸,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
“在下司徒云,敢问姑娘芳名?”
“江南雨嫣。”
“江姑娘。”
“不,我姓江南。”
“奥,江南姑娘。”
“司徒公子有礼了,我出来已经多时,也该回去了,再次别过。”
“姑娘若不嫌弃,在下送你?”
“多谢公子好意,不必了,我家就在附近。”
“那好姑娘慢走。”
“告辞。”
“再会。”
望着江南雨嫣离去的背影,司徒云窃笑出声。为何窃笑?只为那个他的“她”。
三天前
“啊,天气真好。”司徒云在马背上伸了一个懒腰道,“马儿现在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于是司徒云放了缰绳随马而去。
一路悠闲啊,可谁知一条大蟒突然从草丛间钻了出来,马儿受惊,长嘶一声疯跑开来,那条蟒蛇竟也穷追不舍,吓得司徒云花容失色,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马。一路狂奔,便到了崖岸,谁知马儿没有一丝减速,直冲下悬崖,幸好司徒云一身绝顶轻功,飞离了马背,最后还赚了顿蛇肉吃,别说那味道还真不错。
我想大家都该知道了,那个云儿就是那匹受了惊的马。这般被他胡编一气,竟也能骗得了人,怎不贻笑?
古人云:无巧不成书。今天算是映了这话,正待司徒云回客栈之时,你猜,他看见谁了?是啊,他看见了那个值得他司徒云朝思暮想的女人——江南雨嫣。司徒云追人,那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不出半月,两人便开始了这段苦涩之恋。
云海滔滔向江南,不顾前路昏与暗。莫叹久别无相逢,天涯不过隔雪海。(涂鸦之)
万马奔腾,四年了,四年前他一无所有一介平民唯有那江南痴情的女子,四年后他回来了,如今他锦袍加身,荣归故里,只为迎接他那江南的唯一,他要告诉她,四年来他未忘记过她。
“莫离,我们始终有缘无分,对不起。”
“雨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等我四年,为什么,曾经的海誓山盟难道都是空吗?难道,你就这样无情吗?”

“莫离,别这样,缘分始终是天意。你我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江南雨嫣我看错你了!”言毕愤愤而去,此刻他心中的是恼怒,是痛苦,四年来,他历尽艰险,几次鬼门关边摇摇欲坠,可是他都挺过来了,为了她他都撑过来了,本以为现如今自己衣锦还乡便配的上她江南剑庄的大小姐,谁知如今却换来一句缘分已尽?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诶……情痴固然是好,只是爱一个人的方法不对,他一意孤行,以为这样才可以相配,可他是否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漫漫长夜似乎无尽,冰凉如水似是要将寒冷强打进身体。她江南雨嫣为何这般苦命,痴痴等了一个人四年,等到了,自己却爱上了别人。毕竟自己与莫离青梅竹马,若是说对他一点也没感觉了那是不可能的,她心里好乱,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她脑子里打架,一个说是自己爱司徒云,另一个却说是自己对莫离余情未了。这该如何是好?离开吗?她想了,可是她不想再忍受失去爱人的痛苦,不想!
“司徒云,你给我滚出来!”一大清早,莫离便在司徒云门前吼开了。
“呦,阁下是……我怎么不认识你?”司徒云懒洋洋的开了门,嬉皮笑脸的道。
“呵,原来是个娘娘腔,凭你也敢抢雨嫣?”
“什么?娘娘腔!”司徒云一听这茬立刻气的火冒三丈,他司徒云什么时候娘娘腔了,他最恨人家这样说,“你这无礼小子,一大清早就叫唤,怎么想挨揍啊!”
“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好啊,口气不小。”司徒云折扇一收笑道,“你出招吧。”
“这里不方便,青云崖一决高低!”
“好。”于是二人踏风而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冲入了江南雨嫣的房间,打乱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清儿。”
“小姐,司徒公子和莫公子打起来了!”
“什么?他们在哪里?”
“青云崖。”
丫鬟言毕,雨嫣便冲了出去。
等她跑到崖边司徒云与莫离已是打的难解难分。
待见莫离使出一招铺天盖地直打向司徒云,他明知自己不敌却还是使出了这有去无回的杀招却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司徒云见此招凶猛,变化莫测,一招间杀气暗隐,便知危险,可偏偏那铺天盖地又如此之快,自己根本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只好全力相接,谁知一失手将莫离打下了悬崖。
雨嫣大喊一声,纵身跳崖。
见雨嫣坠崖,司徒云也跟了下去。
青云崖,因它扶摇险峻,周绕云海而得名,必是高如天柱,这一纵身跳下去必是九死一生,任你轻功再好也不过枉然。
“啊……雨嫣!”崖下绿竹环水还一派仙境,若不是那竹林和这潭水救了他,他或许早已命丧黄泉,身旁的两具尸体,一具是他的最爱,他搂着她,仰天长啸,心却被着喊声震的粉碎,遗落一地。
三天三夜他搂着她,她已经有些臭味了,可他闻不出,他只道是她睡着了,终有一天她会醒来,醒来,他们可以在一起的可以的,在一起天长地久。
“心痛吗?”背后传来一个女声,冰冷的毫无温度。
司徒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又发着呆。
“心痛为何不随她去了。”
“她只是睡着了,她会醒来的。”
“啪”,一巴掌响亮的彻天。
“司徒云,你给我醒醒,你看看她死了,早就已经死了!”女子吼着,眼里却流露着心疼。
“没有,不没有,她不会死的,有我在,她不会!”
“司徒云!”女子一声怒吼,随后语气转弱道,“云儿,你接受现实吧,她已经走了,你这样她不会安息的,她既然走了你为什么不可以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呢。”
“二姐……”
“好云儿,二姐知道你难过,但是天意弄人,逝者已去放手吧。”
“二姐,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叫我怎么放手。”
“但是这是现实,你我都无法改变,当二姐求你好不好,云儿振作起来吧,二姐曾今也有深爱的人,我也知道丧爱之痛。答应二姐,振作起来好吗?好好的将她安葬了吧,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终有一天你会好的。”
“不会了,没有他我不会再笑。”
“云儿,爱一个人不是要厮守终身,两个人不管身在何处,心中有他,心心相印那便叫爱。你自己想想吧。”
竹海见两座坟,一缕白衣提壶醉饮,他司徒云终也有一蹶不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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