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玩偶事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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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打发了崎,陪伊洛去医院挂了点滴。其余人简单了收拾了东西便去。他们决定今晚暂时不回家里,找一家宾馆住下。
夜色降临,伊洛一行人去了学校附近的旅店。心怡和伊洛稍晚些过去。
站在旅店门口,伊洛突然觉得背后刺痛。猛然回头,紫红色的云霞下只有青灰的路青灰的墙,墨绿的树。
回想起昨晚上的事,伊洛突然发现那个玩偶似乎并不想伤害她,它只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心怡,我想回家一趟。”伊洛若有所思地想。它要的不是钱财,那它到底在找什么?家里有什么让它这么感兴趣?
心怡一愣,大声反驳:“你到底在想什么!昨天还没受够呀!”
伊洛无奈地一笑,转身只留下一句“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便向车站跑去。
心怡一愣,伊洛已经跑远了。心怡心中焦躁,连忙入了旅馆叫上崎一同追伊洛而去。
但当他们打开家门时。家里就像台风过境一样,桌椅橱柜全部翻倒,东西凌乱地横在地上。墙上的是饰品窗上的窗帘不是掉落在地,就是歪歪斜斜地挂着。
而整幢房子下下都找不到伊洛的人影。拨打伊洛的手机,手机那头也是永远的“无人接听”。
心怡联系了警察,却得知失踪不到1天的不能处理。无奈之下崎和心怡只好返回旅馆。但是伊洛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夜里小玥独自坐在房间里,无法安眠。
小玥出了房门,旅馆黄色路灯映着发黄的墙纸。暗红的地毯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到两边。走廊的尽头是扇移窗,窗外的天已经是片蓝紫。突然她看到窗边安全出口有一个黑影划过,大小恰似她的那只玩偶。
小玥退回房中,猛然栓上门。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倒在房门前。
很久,小玥慢慢站起来。旅馆狭小的房间此刻看起来异常空旷,嗡嗡的暖气声令她焦虑不安。
有谁在她身边就好。小玥这样想着就冲出了房间。
月亮在沉静的夜空中移走。
本已沉睡的海儿隐约地听到耳边有翻东西的声音。她习惯性地拧打开灯,却发现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而她的正对面竟然是被他们关在家里的那只玩偶。半人高的身体就这样漂浮在空中,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凌乱。
玩偶一顿,眼神呆滞道:“阻碍,者,杀。”
海儿感到一阵强烈猛然撞上她的身体,海儿的背狠狠撞上床头。
昏黄的灯光下,玩偶步步逼近。它浑身萦绕着一股寒冷的杀气,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而稀薄。附着在它身上紫色气体随着动作扩散。
海儿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压迫着,后背紧贴着床板动弹不得。恐惧弥漫了整个心脏。海儿喊救命却发现喉咙又干又涩,发不出声。
两条粗长的紫绸瞬间从玩偶背后抽出,缠住了她的脖子。海儿手脚并用,死命挣扎,但紫绸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缠越紧。
情急之下,海儿看到了床头的坐式台灯。海儿一手抓住紫绸,一边伸手抓台灯。
紫绸用力一挥,海儿猛然撞上床头柜。床头柜上的笔盒、本子、花瓶、台灯一并扫落。台灯熄灭了,花瓶碎了一地。这声音不大,却让正在走廊上的小玥听得正着。
小玥飞快地飞奔过去,撞门而入。所幸玩偶进入海儿房中时已经撬开了房门。
小玥闯入屋中时,海儿已经晕厥,紫绸仍缠着海儿的脖子不放。小玥几乎想也没想就拾起掉落脚边的美工刀,冲上去砍断了紫绸。缠在海儿颈间的紫绸瞬间软落,海儿软倒的身体从床上活落。
小玥接住海儿,发现海儿仍有一息尚存。
小玥正要呼救,一回头,玩偶竟已在身后。小玥拿着美工刀就像玩偶身上劈去了。
玩偶看似柔软的身体此时却像铁打一般,一把小刀根本奈何不了它。玩偶紫绸一挥,小玥被弹飞了出去,撞上了墙。
望着缓缓逼近的玩偶和另一边尚有一息的海儿,小玥勉强支起身体。此刻她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任何犹豫。她再次拿起小刀,拼尽全力,刺向玩偶。可玩偶依旧坚硬地好像刀枪不入。
小玥紧闭双眼,握着刀子用力地刺去,一句不明的话语从口中溢出:“缔佛雷的红莲,碎,血染,蒙,摩利夏罡砀,悟淤。”
一阵七彩霞光包围了小玥全身,小刀化入了光中,紧握的双手中放出一道刺眼的金光。玩偶的身体刹那间四分五裂,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像玻璃打破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粘稠的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溅湿了小玥的手,小玥的睡袍,溅湿了地板。
不久,海儿逐渐转醒,她痛苦地呻吟了几声,挣扎着从地上支起身来,却看见小玥双手握着小刀跪在门边发愣。

“小玥?”
小玥愣愣地回望海儿,刚才的事一下涌上小玥心头,她颤抖着望着海儿,眼睛里已经满是晶莹的液体。“海儿,你,没事了?呃,没事了,就好……”
海儿奇怪地看着小玥,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恰好落在小玥的面孔上。海儿担心地轻摇小玥的肩。“小玥,你……”
小玥绽开苦涩的笑容,喃喃道:“我,杀了人了。我是杀人犯……”
海儿想起刚才的事,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喉咙。她立刻明白了过来。“小玥!听好你没错,你那是正当防卫!”
但小玥却更加惊慌失措:“我……我不是有意的……相信我,相信我!”
“你没有杀人。”冷静的声音飘了进来。随后,房间一亮,近来的人正是李心怡和崎,两人都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
心怡跪在小玥面前,认真地说:“听着,这不是什么正当防卫,你也根本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小玥,你好好看清楚地上的是什么。”
小玥愣愣地抬起头,顺着心怡所指看去,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地上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只玩偶。不过它现在一点也不漂亮,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上面满是黑色的黏稠液体。
过度的惊吓已经让她四肢虚脱,只能依偎在海儿怀里喘气。崎拾起掉落在小玥的小刀,它已经变了样:半英寸长的雕花把柄,镶着金边,白水晶的刀身。刀身上刻着几个——“rage”。
“rage,勇气?”一脸睡容的崎奇怪地说。他刚刚被心怡硬拖起来还以为这是场闹剧,看到房间里的状况硬是被吓醒了。但是看到这种装饰性刀,他又觉得这像个玩笑。
心怡拿过刀,皱眉道:“刚才你做了什么?”
“那刀砍娃娃……”小玥不确定地说,被心怡一下瞪缩回了海儿怀里,“我不知道,突然间说了奇怪的话,然后有奇怪的光出来,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样的话?”
海儿受不了地大叫:“李心怡你够了没有?小玥她刚受了惊吓!……”海儿被心怡瞪地住了口。
“缔佛雷的红莲什么血染,我记不得了……”小玥痛苦地说道。
崎大皱眉头。“你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玥颤抖地靠在海儿怀里。
心怡思索了一会,恭敬地念道:“缔佛磊德黉楝,碎,楔冉,蒙,摩利夏罡砀,悟淤。是这样吗,小玥?”
小玥愣愣地点点头。海儿和崎则像看到妖怪一样看着心怡。
心怡无视两人怪异的目光,将刀刃递给小玥。“收好,这是你的东西,你最好把它带在身上,它会给你好运。”
小玥愣愣地收下,心怡,继续说:“你不用害怕。这不过是一个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加乘咒语,只不过根据施法者决心决定加乘的。”心怡温柔地揉揉小玥的头,“这个咒语还有个名字叫‘勇者无敌’。”
小玥看着刀出神。勇者无敌,好像过去有谁也这样对她对她说过。
春日,阳光明媚。一个娇小的身影像小鸟一样穿梭在这花丛中。听到家人的呼唤,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回到家人的羽翼中。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对她说了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男人。“爸爸要走了?不要,一个人我会怕!”
女孩的父亲笑而不语。女孩焦急地哭了出来,抱着男人就是不肯放手。男人苦笑着看着女孩,温柔地揉揉她的头。“玥玥,跟我念。缔佛磊德黉楝,碎,楔冉,蒙,摩利夏罡砀,悟淤。”
“缔佛磊滴恭雷,碎,……记不住……”
男人无奈地探口气,想了一会“缔佛雷的红莲。”
“缔佛雷的红莲……”
男人微微一笑。“碎,血染,蒙。”
“碎,血染,蒙?”女孩还是十分疑惑。
“摩利夏罡砀,悟淤。”
女孩迅速接口道:“缔佛雷的红莲,碎,血染,蒙,摩利夏罡砀,悟淤!”
男人欣慰地看着女孩微笑道:“玥玥,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勇者无敌’。”
小玥看着这把似曾相识的短刃陷入了童年的回忆。
“爸爸,是爸爸教我的……”小玥喃喃自语,突然转过头,“崎,帮帮我。我要回家。”
海儿很为难。“小玥,你用不着害怕……”
小玥拼命摇头。“不是,我有事想问爸爸。拜托。”小玥急得又要哭了。崎被小玥弄得不知所措。
“崎,小心别被交警抓到。”心怡丢给崎钥匙,转头对海儿说,“你跟我来,我们还得再一次回家。”
海儿不明所以。“什么?”
心怡没有回答。她现在有个很不好的预感——也许,伊洛现在已经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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