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岛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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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长河滚滚又不知流到了哪年哪月,但岁月却似乎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岛面前失去了它本拥有的意义,岸边那斑驳的礁石似乎还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岛上来了它的第一批外来客——一群衣着褴褛脸上挂满疲惫病态与惊慌恐惧的人。然后他们就成了这里的主人,并在这里生活繁衍生老病死……
小岛土地多碱不适宜种植,狩猎与捕鱼是人们获取食物的主要方式。恶劣的环境始终未能使这批人发展壮大,但也终成了一个几百户人口的村落,小岛多山,村子便选在了众山中的一块小平地上。本来海岸边也有喜独居的人的房子,但海潮的摧残与不定期的海啸只能让其成为一座回忆中的客舍,于是代代传承不可在海边定居亦成了村里人的常识。但是……
“无涯哥哥,这里真的可以住吗?我怎么听别人说……”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少女,艰苦的生活使她的身子有点羸弱但自小的劳作却使她皮肤充盈着健康的小麦色,风吹日晒使得略显发黑的瓜子脸上扑扇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天心,别整天听那些无聊的女人唧唧歪歪,她们又懂些什么。只要我们离岸稍微远一些就可以了,海啸又不是天天都有的。”打断女孩话的正是隆无涯,他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毕竟最近的一次海啸还是发生在百年前,而普通的海浪则根本碰不到这里。龙无涯看向比自己小5岁的女孩的眼里充满关爱。虽然只有15岁但他身高已接近六尺(三尺一米),粗壮的双臂随着他搬石块而现出一块块的突凸起,在浓密披肩的长发和略显黝黑的肌肤的衬托下早被风霜磨没了幼稚的脸越发显得刚毅沉稳,海风吹过洒落晶莹一片。
海岛生活艰难,许多的人年纪轻轻便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女孩名叫风天心,自小因此便没了双亲。在村里老族长的见证下年仅3岁女孩被交由指腹为婚的隆家抚养。沉重的负荷使得隆天涯的父亲中年就撒手西归,只抛下了两个不足十岁的小娃。命运似乎已经已注定二人最终的归宿,可是自小要强的龙无涯硬是挺了下来,为了生活他曾独自一人入深山猎捕野兽,也曾顶着风雨在海上捕鱼……太阳升了又落,踏着风雨的泥泞二人逐渐长大。倔强的隆无涯实在不忍村子里的好心的叔伯姨婶省出自己的口粮来接济他们,毅然带着天心离开了村子而搬到了这里。房子前临大海后面则靠一万丈悬崖,悬崖陡峭,在隆无涯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人曾经爬上去过,但就在这悬崖上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图画,风雨的侵袭并未能使其消减半分,可见当初创作者笔力之苍劲雄厚。在关于悬崖图文的存在在岛上长舌妇的代代传承中也一并流传了下来,只是距其事实相趋多远就不得而知了。隆无涯依稀记得当初自己在海边玩耍第一次见到这悬崖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邻居的王婆
“王婆婆,你看过那海边悬崖上面画着的东西吗?那上面都画了些什么东西啊?”
“……”
“那里好奇怪啊,难道是谁吃鱼吃多了就兴奋的去画画吗?”一提鱼小无涯就满嘴口水,毕竟在这里鱼是主食之一,而且不是顿顿都有的。
“……”
“可是不对呀,他又是怎么画上去的啊?”小涯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
“……”
“噢,我知道了他是坐着比奇兽飞上去的,哈哈,一定是这样的”纯真的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到几次想说话却都被自己抢白的王婆那满是愤怒的脸。
“你懂什么!”王婆终于开始发飙
“我说小涯啊,你不懂就多问这是对的,但是不懂却不能瞎猜呀”似乎注意到了自己开始的语气有违自己高深长者的身份,王婆拍拍小无涯的脑袋,眼神中全是惋惜……
“那个悬崖啊……”王婆满脸的憧憬,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自己小腿一疼,低头一看原来是早已受不了自己那副神情的小无涯踢了自己一脚,现在正满脸忿忿的瞪着自己呢。

“啊……嘿嘿”王婆讪讪一笑,太失败了,王婆在心里想到。
“那个悬崖啊……”收拾情怀王婆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这次王婆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大嘴巴的作用,唾沫横飞大有指点江山之气概,直听得小无涯一愣一愣的。
日已渐落西山,王婆意犹未尽的嘎巴了下嘴巴,终于停止了自己的聒噪,但看着小无涯仍如恶狼盯着待宰的小羔羊那般。
“那个,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怎么,你还想接着听吗?那好吧,我就牺牲一下,喂喂……小涯你怎么跑了……”本来机械的听着王婆八卦的小无涯听到王婆的最后一句话再也顾不得父亲对自己说的不能打断长辈说话的训诫嗖的一声窜的无影无踪。
想起那王婆,龙天涯心中满是温馨,虽然嘴巴大了些,这也是这个岛上结婚后女人的通病,但人却特别的好。记得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家里仅剩的两个不满10岁的孩子对于未来充满了恐惧与茫然。这时候是王婆和一些热心的叔伯们不时送来家里节省出来的鱼肉使自己和天心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虽然耳朵备受折磨但终于还是了解了一些悬崖图文的来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岛上居民的祖先大多数都是会飞的,其中有几个最厉害的甚至可以凭空而立,那段奇怪的图文便是由那几位那其中的最**力者留下来的。至于王婆口中的什么风云变色百兽和鸣之类隆无涯便权当村妇杜撰之言一笑置之了。其实隆无涯最想弄清楚的是上面图文的内容,但记得当时自己两次向王婆重复了这个问题,王婆都以别的话题搪塞了过去,在自己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婆终于回答了,答案自是冗长,以至于自己听完后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估计王婆自己也不知道),但看着王婆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来问第四遍。后来自己也曾问过别人但要么乱说一气让人不知所云,要么就独家消息,到最后综合那些自己听明白的竟没一个一样的。于是隆无涯也就断了向别人请教的念想。
自打那天小小的隆无涯便开始对这块崖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无论打渔或是闲暇时光都喜欢来这里转一下。
隆无涯出生的村子没有名字,大家各自过活,若有统一的集体狩猎捕鱼活动则由族长负责安排管理。村子里的族长往往由硕果仅存的老者来担任,族长在人们的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村子呈圆形排布,多半都是新旧不一的茅房,但在村子的中心却坐落着一座众星捧月般的宏伟建筑,潜龙轩——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便刻在大门的横匾上。这里不仅是历代族长的住处,更是祖先遗物的供奉之地,潜龙轩在风雨飘摇中经过历代修葺扩建俨然成了村民心目中的圣地。穿过大门是一片宽广的庭院,院子的两边的则是两个侧厅,横穿庭院便来到了正堂,潜龙轩的正堂据说在祖先们的时代便已存在。对于祖先村民心中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敬,这里保留的祖训都被他的后备们忠实的执行了下来。祖训中大多是对于后人的行为的一些约束规范,也正是这些祖训使得村子无数年仍不改其淳朴的民风。其中的一条在这种环境下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但在人们的努力下仍还是没有被废止,龙天涯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小来到了这里,和其他的同龄人一起识文习字。隆无涯对这里熟的不能再熟,但却有一处是他从没去过的,而且他相信别人也一定没有去过。没有门窗的房子要怎么进?龙无涯实在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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