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捕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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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天虎和娜雪儿,云沧剑和小月儿登上了来时的小船,由于抓捕云沧剑的邸报已经张贴出来,云沧剑不得不用大围巾大帽子将头脸蒙了个严实。
也幸好这还是冬天,一路上倒也没人注意到有什么不正常。再者说,藏匿于萨尔蒙奇镇的被通缉者数不胜数,萨尔蒙奇本来就是那中龙蛇混杂的窝,所以谁也没有特意关心邸报上的内容。
云沧剑登上“海神号”的一刹那,船上在甲板那边扫地的毕立塔立刻跑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喝道:“臭小子,你怎么才回来!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还有,这是……”毕立塔看到身边的小月儿立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啊,大祭司!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你了!”这时候从毕立塔身后冲出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正是前面提到的塔基,那个月族选出来专门护送小月儿往返厄伦斯与月亮山的护卫。
“多谢您的关心,塔基。还有这位先生,”小月儿突然换了一副庄容,用平缓的语调说道,“请您一定不要责怪这位英雄,是他把我从恶徒手中拯救了出来。”
接着,在众人包括云沧剑惊讶的表情下小月儿编造了一个海盗袭船将在甲板散步的她掳走的故事。而故事里云沧剑就是那个恰巧碰见这一切并不顾一切驾小船追赶海盗,历时几个月终于将小月儿从海盗手中拯救出来的英雄。
在小月儿声情并茂的描述下,加上她那一副端庄美丽纯洁而又丝毫不容侵犯的神色下,众人尽管觉得不可思议还是相信了事情的全部。
虔诚不二的塔基最为信任小月儿,小月儿作为月族的大祭司从小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在众人面前小月儿总是那么端庄淑静,圣洁温柔,塔基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位尊敬的大祭司了。所以对于小月儿的话,无论是碰上海盗还是马贼,他都是绝对相信的。
而毕立塔则挠挠脑袋,“海盗???近海哪里有什么海盗啊?这位女士,您……”
“住嘴,不许对尊敬的大祭司无理!”没等毕立塔说完,塔基立刻冲上来,怒发冲冠的朝毕立塔喝道。
憨厚的毕立塔听见这位漂亮的女士竟然是一个大祭司,立刻满脸骚了个羞红,低下头不住的道歉。
云沧剑心里暗笑一声,众人看到这里尤其是船上的水手听说小月儿的身份后,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一旁的大副古古塔夫上前来问候小月儿,说道:“尊敬的月族大祭司,既然您现在平安无事,我们高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船长特地命令我一旦有您的消息后一定要通知他。”
“船长?怎么,船长没在船上么?”云沧剑听到古古塔夫的话立刻意识到来的人中并没有那个瘸着一条腿的阿皮斯船长。
“阿皮斯船长已经回到捕鲸船了。因为与兽族的战争,国家决定全面禁航海,海军水妖部队也实施了禁海封锁。阿皮斯船长却花重金将一艘老旧的捕鲸船购买了下来,现在正在招揽跟随他冲出封锁线出海捕鲸的水手呢。”古古塔夫看着这位从海盗手中勇敢拯救月族大祭司的少年说道。
“那这么说,‘海神号’也没办法出海了?”小月儿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慌。
“万分的抱歉,尊敬的大祭司。海神号也不能例外啊,前方的海面上就停泊着水妖部队的舰只,一切胆敢强行出海的航船都会被他们的重弩和大炮击毁的。”古古塔夫弯着腰恭敬的回答着小月儿的话。
“怎么办?那怎么返回月亮山啊!”小月儿听到古古塔夫的话乱了方寸,她不禁偷偷的用眼神朝着云沧剑求助。
“大副先生,不瞒你说,我此刻其实已经成为了护送这位月族大祭司返回月亮山的保镖。请问你,港口中还有那一艘船是向北航行又准备冲破封锁线的呢?”
“阿皮斯船长的船就是前往北方海域去的啊!”没等古古塔夫回答,一旁站着的毕立塔大声说道,“我说,大副先生,船长购买捕鲸船和招揽水手可不是单纯为了捕鲸的啊,要是因为捕鲸,他至于冒死冲破封锁线么,他是前往北方海域寻找那条妖龙报仇的啊!”
“报仇?阿皮斯船长难道和那条传说中的妖龙有仇?!”云沧剑听到毕立塔的话吃了一惊。
“没错,这可不是一个传说了,阿皮斯船长的家人的确是被那条妖龙杀死的,只有年幼的他逃过一劫,只留下一条腿。妖龙的传说如果是假的,那阿皮斯船长还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报仇呢!”毕立塔显然对阿皮斯船长的事情相当了解,也很执着于妖龙的传说是真的。

对于此,云沧剑不置可否,倒是大副古古塔夫对此不屑一顾,他说:“哼,那个老头子,我看八成是神经有问题,放着好日子不过,整天跟一个传说中的妖怪过不去,如今又在招揽陪他一起去送死的水手。假如在冲破封锁线的时候被海军抓住,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好,我们就搭阿皮斯船长的捕鲸船前往月亮山。”云沧剑权衡一下,既然除了阿皮斯的船没有别的船再去北方了,凭着他冒险的本性他决定试一下。
“什么!那不是把我们的大祭司往鲸鱼口中送么!”一旁的塔基听后大吃一惊,他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
“没错,年轻人,这个决定无异于跳入满是鲨鱼的海里啊。说实话,那个阿皮斯可是全萨尔蒙奇著名的亡命徒啊!为了一个虚幻的传说你瞧瞧他正在冒多大的险啊!”显然古古塔夫也支持塔基不要冒险搭乘阿皮斯的捕鲸船。
“我赞同!”一旁默不作声的小月儿突然表态,为这场争论划了一个休止符,“就这么决定了,搭乘阿皮斯船长的捕鲸船出海。塔基,去收拾行李,我们现在就走。”
塔基不管心里有多么不情愿,还是立刻执行了大祭司的命令,招呼另一个黑衣人回到船舱收拾他们的行李。
古古塔夫见已成定局便不再说话,一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客舱,只有毕立塔站在甲板上陪伴着云沧剑和小月儿。
“云天赐小兄弟,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怎么想……”毕立塔犹豫了半天,忍不住对云沧剑开口道。
“恩?你说,有什么请求?”云沧剑好奇道。
“我想着跟你们一起去阿皮斯船长的捕鲸船。这里风平浪静的,我总觉得并不适合我的性子。呵呵,不知道大祭司能不能允许啊?”毕立塔说完了偷偷的瞧了一眼在一旁静静站着让人感觉冷若冰人的小月儿小心的试探道。
“这就要问我们的大祭司了!”云沧剑趁人不注意用肘子碰了一下小月儿。
小月儿假装咳簌了一下,缓缓说道:“恩,既然你提出这样的请求,我看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你就跟我们一起前去捕鲸船吧!”
对于月族大祭司请求搭船的请求阿皮斯一下子就应允了,只要有钱赚阿皮斯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将一艘捕鲸船当客船用呢。
当云沧剑和小月儿一行人真正登上这艘捕鲸船的时候,他们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原来捕鲸船是这么吸引人的船。一个个巨大的木桶堆积在一个敞开门的货舱内,船的甲板上有吊桥,是根据简易的滑轮原理制作的。船栏处设计的最特别,并排着镶嵌了四个巨大的排钩,居船上的水手介绍,这是用来勾住死去的鲸鱼不使其飘走的。捕鲸船上的桅杆也比一般的船只要粗大许多,而且都是用铁树的树干制成的,坚硬无比。
捕鲸船上弥漫着一股香香的味道,小月儿惊诧的询问这种味道是来自哪里的。云沧剑笑着答道:“这是麝香的味道。就是死去的抹香鲸脑中的结晶,还必须是病死的抹香鲸才有。一艘捕鲸船总有那么几次运气碰到这种在大海上漂浮着的抹香鲸,一旦遇上了,捕鲸船会立刻冲上去赶在鲨鱼和大乌贼将死鲸吃掉之前把鲸鱼脑中的麝香取出来。”
云沧剑说着俯身用手一擦船体的边缘,从角落的缝里摸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来让小月儿闻了闻,小月儿惊叹一声,“天哪!你手上的香味好浓啊!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麝香刚去出来时是液态的,肯定会流到甲板上,一般甲板的坡面会将雨水等液体冲到船体边缘的凹槽里然后通过排水管流进大海,这麝香经年累月的堆积,它的香味又是千年不散的,自然这里的香味最浓了。”
“那猪头手上的麝香岂不是千年不散了?!”
“笨蛋,这是个比喻!哪有千年不散的气味啊!”云沧剑说着又给了小月儿一个爆栗。
在几间破旧的船舱里安置好,云沧剑只听船舱外一声大吼,“起锚喽!”
伴随着一声声惶朗朗的拉链声,被粗长的钢制链条挂着的大锚从水里缓缓的升了上来。云沧剑奔出船舱,看到阿皮斯正站在二层的甲板上指挥着水手开动这艘大船。
不同的人奔向了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主桅杆,副桅杆,船舵,驾驶室,烧煤舱。这条大船就像一个开动起来的工厂,一切在阿皮斯的指挥下进行的有条不紊。
这艘名为屠龙号的捕鲸船,缓缓的离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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