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探鬼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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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震撼性一扣后,韩凌顿时声名鹊起,‘野人’之名立即成为全校的焦点。下课后总时不时有些胆大的低年级小女生,红着脸三五成群的来到班门口,‘鬼鬼祟祟’对他指指点点,并且耳语不断。搞的韩凌这种厚脸皮的人,有时都不禁一阵脸红。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更致命是放学后,每当韩凌路过街角的拐弯处,无人的小道处……总会发生些美丽的‘邂逅’,不是哪位骑单车的小把自己撞了,然后满脸通红的说要送自己回家;就是自己不小心撞了转角处忽然凭空冒出的小,而后小便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
撞美女啊,撞美女!成了韩凌每天的口头禅。不胜其烦的撞了几天美女,韩凌终于于无数次‘血的教训’中总结出了,四大破解:一,脚底抹油法;二,装傻充愣法;三,无耻淫贼法;四,恶心鼻涕法!此法虽然威力甚大,但后遗症也是非常恐怖的,好几回韩凌无意路过低年级的走廊,总会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啊,变态!”,“啊,白痴!”,“啊,色狼!”的尖叫!……自此韩凌无不感叹:“古人诚不我欺!‘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当是千古名言啊!”
时间在韩凌与马幽幽无数次‘抗战’中流逝着,转眼已进入了盛夏。韩凌的‘头昏症’或许真的托了‘平安符’的功效,自那次后再没出现过,连晚上看见‘漂浮物’的怪状也消失了,身手较以前似乎更加敏捷、柔韧,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呼,真热啊!太阳怎么还不回家报孙子啊了!”趴在课桌上,韩凌如一头烤焦的死鱼,翻着白眼,望着窗外正一点一点落下的骄阳。
在‘全民皆自由’的地理课上,整整研究了三十分钟太阳的韩凌,终于熬不住了。只见其大手挥飞,瞬间使出了得心应手的独门‘降术’——超级无敌打小人:“该死的酒糟鼻老头,我叉死你,我砍死你,我圈死你……自己躲在办公室里安逸的吹着空调,硬要我们发挥什么狗屁‘艰苦奋斗’的精神,连个空调也不给装!”地理书页上,一个圆圈,五根木条组成的酷似人形的图案上赫然被一道道,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叉叉、圆圈所覆盖,更显眼的是下面还注着两个清晰的大字:校长!
“闷啊!”研究完了太阳,打残了‘小人’,正百般无聊的韩凌,忽然感到背后有人用笔在轻轻捅着自己,而后一张小纸条传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接过小纸条,韩凌好奇的急忙的打开:“今晚8点整,校门集合,夜探鬼楼!组织人署名:王小胖。”
“鬼楼?”,韩凌立马感觉到炎炎的夏日里周身忽然凉飕飕起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最近‘鬼楼’的传闻可是在上海传的有板有眼,很是厉害,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当然信之者坚定不移,不信者催之以鼻,到底是怎么样,到现在也没个却定的说法。
其实所谓的‘鬼楼’,就是位于韩凌学校以东3000米开外的一座老式三层建筑物。据原来居住附近的居民反应,此楼原来是归一对夫妻所有。男的是个骨科医生,女的是一位教师,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没见过他们人,只留下这座空荡荡的房子。自这房子断水断电后,在此居住的居民时常半夜里,若有若无的听到从这座楼房里传出些奇怪的声音,离的近的居民早已纷纷搬走,稍微离的远点居民晚上也不怎么敢靠近这座楼房……最近因为房地产开发,那里大量住户开始搬迁,只是到了这栋建筑物时,房地产商们发现里面即没有人住,也联系不到业主,完全是一座空楼。当房地产商们暗地得意,以为可以小发一笔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正加班认真规划的建筑师,在对这座老式三层建筑物进行整体测量时,忽然听见从这座老式建筑物破破烂烂的铁门里,传出一阵阴森森的钢琴声,建筑师当时就吓得的魂飞魄散!第二天,房地产商们大骂建其偷懒、蛊惑人心,并要亲自揭破其谎言。结果房地产商们浩浩荡荡十几人在那建筑前守了大半夜,正以为没事可以回家时,只听见一阵恐怖的钢琴声响起,断断续续,里面竟还隐隐夹杂着几声哀婉的女子哭泣声,其中一名房地产商甚至看见建筑里有条白色人影在飘忽来,飘忽去……‘鬼楼’的名声从此不胫而走。
自‘鬼楼’的名声传开,各类‘小道消息’、‘独家新闻’像长了翅膀满天飞!离‘鬼楼’不远的韩凌学校更是传的人心惶惶,尽管学校再三严禁以讹传讹。无奈正值青春期的好奇宝宝们,对这种事就像看‘鬼片’一样,既害怕又想看。在韩凌学校,大家传的最凶、最恐怖、最有头有眼的‘鬼楼’版本莫过以下几个:“日本新人辈出,贞子下岗远渡中国从业之深入观察!”;“我与鬼楼白衣之一百零八次约会!”;“鬼楼白衣之今生前世!”……虽然版本不一,侧重点不同,但每个版本的拥护者都坚定他们的版本才是真的,为此学校甚至出现了不少集体‘斗殴’、‘口水’事件……但要问韩凌相信什么版本?嘿嘿,当然是‘倩女幽魂之小倩时空错乱寻夫版’。
“夜探鬼楼?嘿嘿!刺激,有意思!不知道比起自己当年神农架,勇探‘乱葬岗’来怎么样?嘿嘿!”快要被闷出鸟来的韩凌,两眼立马放出兴奋的光芒。大笔一挥,批注如下:一言为定,如有爽约,铁拳笑纳!后面还跟着个愤怒的小恶魔脸。趁老师转身,韩凌用力一甩,揉成一团的小纸条带着‘美妙’的弧线,中间‘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跌跌撞撞’的滚到王小胖桌边。
“靠,大大的狡猾啊!”韩凌心中暗呼,只见王小胖对飞过来的小纸团熟视无睹,而后当着老师的面,将课本‘不小心’碰到桌外,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头,弯腰‘顺手牵羊’起来……
“叮叮……”
“哈哈,太阳终于憋不住,要回家抱孙子了!万岁,放学啰!”韩凌怪叫一声,桌子一倾,随手为今天清洁的同学‘贡献’些什么易拉罐啊,矿泉水瓶啊、塑料袋啊等‘宝贝’。

草草收拾了下书包,韩凌不理后面大呼小叫的王小胖,嘴里喊着:“我的冰冻西瓜,我的冰葡萄,我的巧乐滋……我来了!”,一溜烟的跑的不见人影了。
吃过晚饭,韩凌安逸的躺在沙发上。
“哇,爽啊!”沙发上韩凌歪着身体,边大口大口啃着西瓜,边享受的着电视里的“一周NBA精华周十佳球,第三球,且看小皇帝詹姆斯,如何蛟龙出海,隔空暴扣……”
“丫的,敢暴扣姚明?气死我了!要是我去,非要把你丫的连球带人一起盖飞掉!”狠狠将嘴里的西瓜仔吐到一旁的垃圾袋里,韩凌一脸不爽的看着电视里张扬跋扈的外国人!……
“妈,几点了?”
“怎么拉,才七点四五。”
“啊,要爽约了!妈今晚我约了同学有事,先出去了,晚点在回来。你叫爸慢点吃,给我留快大点的西瓜……”
韩凌家的厕所里,猛然爆出一声怒不可揭的巨吼:“混球,皮又痒了。把你爸说成从非洲来,头顶破锅的难民啊!”可空荡的客厅里,哪还有韩凌的声音。
“哎,这孩子,电视也不关!做事总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
“热啊!”为人还算‘守时’的韩凌,通过双脚的不懈努力,终于快要八点整时赶到了学校门口!不过随即令韩凌热汗、冷汗一起冒的事发生了:只见不怎么明亮的校园路灯下,黑压压的挤满了一堆人!男男女女大概有数十人左右!李清、王猛、李胆、刘刚、赵琳、张雪……”
“幸好,暴力女——马幽幽和小麻烦——云溪飘没在!”韩凌紧绷的脸稍微缓和了点。“王小胖,你干什么?你在组织春游、观光团吗?”站在黑压压的人群前,韩凌感觉自己快要昏倒了!在韩凌的心目中,‘夜探鬼楼’可是个很神秘、很崇高的事。其中精髓就在这个‘探’字上,就像当年‘荆轲刺秦王’中的‘刺’一样!人数不宜过多,两三个人是最适宜的!
“嘿!野人哥,你别叫了!我来了!”韩凌的目光转过,只见校门外另一条幽静的小巷里,昏暗的灯光中正缓缓浮现出一个肥大身躯!
“哈,大家来的这么早啊!累死我了!”王小胖随手将背在身后的一个大麻袋重重往地上一放,对众人呵呵一笑!
“你还真是组织春游、观光?”看见王小胖身旁鼓鼓的大麻袋,韩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听到韩凌的话,王小胖擦擦汗,做了个你不识货的表情,然后神秘的对众人说:“嘿嘿!这可是我准备了半天的保命好东西,保证大家等下都能从‘鬼楼’平平安安出来!”
王小胖的神秘令众人一阵疑惑,“什么东西,还跟我卖关子!”韩凌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到王小胖身前,一把就抢过大麻袋看个究竟。
“野人哥,你慢点,慢点!别弄坏了保命的东西呀!”
“去你的!”狠狠的给王小胖肥大的来了一脚,韩凌很快,很暴力的将绑的结结实实的大麻袋扯开,然后一样一样的倒出里面的东西:口香糖、矿泉水、花生、八宝粥……手电筒、对讲机、红外线望远镜、创口贴、老虎钳……什么?还有黑驴蹄子、镇尸古镜、洛阳铲?
“你丫的‘鬼吹灯’看多了啊!是去‘鬼楼’,不是去盗墓,哪来的什么‘粽子’?”韩凌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出血了!面对暴跳如雷的韩凌,王小胖标准性的呵呵一笑,回应道:“有备无患,有备无患……”。不像是来‘夜探鬼楼’,更像是来‘联欢交心’的王小胖,不理吹胡子瞪眼睛的韩凌,一头扎进美女堆里,如鱼得水起来……
“王小胖,你过来!”不知什么时候,韩凌已经呆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对着还在众女面前夸夸其谈王小胖叫道。
“嘿,野人哥!来了,来了!”王小胖屁颠屁颠的跑来,紧接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惊天动地的哀号声响起“哎呦,不要打脸……”,“轻点,轻点……”‘天外飞仙’,‘刺杀剑术’,‘铁线拳’经过一番‘拳脚交加’,‘苦口婆心’的劝导后,韩凌终于让王小胖明白了‘夜探鬼楼’是件多么神秘,多么崇高的事。
人基本到其了,众人正准备怀着兴奋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向‘鬼楼’进军时,只见前方阴暗角落里韩凌正满脸‘坏笑’的招呼大家过来:“喂,大家先过来!去‘鬼楼’前,我先讲个‘鬼故事’给大家‘热身热身’……”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鬼故事了!”不少女生已经兴奋的雀跃起来。
“嘿嘿!”男生们则统一露出了大家都明白的会心笑容。
“来,来!别挤,别挤,大家站好!别出声,听说讲!”
“很久,很久以前……“韩凌将小时候在神农架听到的‘断头鬼’、‘无舌鬼’、‘艳尸鬼’等鬼故事开始添油加醋、张牙舞爪,眉飞色舞的讲给众人听。
“……灰暗的泥路上,枯黄的树枝处,成群成群的乌鸦“呱啦,呱啦”叫着,那男子拖着长长的影子孤独的走在回家的阴森小路上,忽然他感觉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他,那男子猛一回头——”配合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韩凌的声音陡然压低,众人的脸色也随之紧张起来,甚至有人连呼吸都停住了。“……那男子猛一回头——”韩凌的声音已经小的几乎听不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黑暗中耳朵凑的更近……
“那男子猛一回头,猛一回头——有鬼啊!”韩凌的‘有鬼啊’三个字,那可是喊的惊天动地、山崩地裂、鬼哭狼嚎……瞬间还听得紧张、入迷的众人,被韩凌突如其来的高八音‘有鬼啊’惊的‘哇哇大叫’,东逃西窜……
“哈,哈!”看着自己百试不爽的绝招,韩凌笑的很坏,很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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