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幽谷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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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形怪石,清澈小溪,碧绿翠竹,在阳光的辉映下,五彩缤纷,绚丽多姿,让人百看不厌。
天易现在一方面要修炼斗气,而另一方面要修炼雾丹。应该会非常忙碌才对,但是此时天易却在山谷中闲逛。
“天易”身后传来了某人的叫唤声。
“哟艾特,有什么事?”天易转过身来,向远处赶来的少年打招呼道。艾特就是之前跟帕顿一起围攻白熊的小伙子。
“你的长剑,我爹已经重新打造好了。”被天易称作艾特的少年一面兴奋地道。
“什么,真的打造好了?”天易听了少年的话,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威尔—艾特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铁匠。村里使用的所有金属制品几乎都是出自老威的双手,如兵器、农具,又如日常用的盆盆碟碟。老威为了答谢天易之前舍身救了他儿子的恩惠,主动提出帮天易重铸断剑。
天易当日击杀白熊可不只救了艾特一人,当时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人,他们大多只是受伤昏迷,并没有即时身亡。他们一伙人是外出采购村里的生活用品,回程的时候突然遭遇白熊的袭击。
天易本不想重铸断剑,但盛情难却,只好点头答允了。一柄已成型的刀剑经过淬火冷却之后便已定型,若想要重新锻造宝剑,就必需回炉重溶再铸,并不是加热后随便敲打几下就可以的。想要重溶宝剑是需要极高的温度,并不是这里简陋的设备可以做得到的,天易认为。
正因为如此,天易并不想将剑交给老威,以致毁了断剑。大剑虽断,但锋利仍在,天易使得还算顺手。所以,当天易听说断剑已经重新铸造好了,焉能不大吃一惊。
“走,去看看我的宝剑。”天易并不认为艾特会说谎,在幽谷中与大家相处这段时间里,让天易见识到什么叫作纯朴。而“幽谷”则是天易在无聊的时候帮村子起的名字,村民们也认为山谷应该有个名字,只是一直没有闲人去做这闲事而已。因此,“幽谷”这个名字很快便被众人所接纳。
锻造房没有跟村子建在一起,而是在幽谷山脊的另一边。还没等天易走近,敲打声便远远传了过来。锻造房是间完全用石块堆砌而成的石屋。石屋依山傍水而建,石屋后便是一座高山,山脚下被挖开了一个大洞,洞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石屋门前堆放着黑卒卒的煤块,细碎的煤块一直伸延进山洞内;溪水潺潺,缓缓从石屋旁流淌而过,溪水之上架设了一台水车,水车正“吱吱嘎嘎”地缓慢转动着。
天易还是第一次翻过幽谷的山脊,到锻造房这边来。他惊讶地看着依靠水流而转动的水车,来到幽谷这么久,天易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懂得依靠工具,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幽谷生活的猎人们,个个肌肉盘结,手臂有天易小腿粗,一有什么事情都是衣袖一卷,操起双臂蛮干,从不懂得转转弯,想想其它的解决办法。
石屋周围的树林被清空了一圈,孤伶伶地杵在溪边上。天易向石屋走去,转头向边上的艾特问道:“这里有水、有煤,不知道附近有无矿山?”。
“离幽谷约两天路程有一座矿山,但那里的矿石品质低,溶出的铁水质量也不行,想要好的矿石就要去更远的地方采集。”艾特倒十分熟悉,应该是经常去那边采矿。
艾特当先领首天易进了石屋,刚踏进石门内,一股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石屋中一名身才高大,肌肉结扎的大汉,着上身,一手握钢钳,一手执铁锤,铁锤一下一下地落在铁砧,坚定而有力。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油光可鉴,大汉身上的汗水汇于一处,“滴滴哒哒”地滴在地上,他的每一次挥动都会拔洒出一片汗水。随着大汉的锤打,激射出大片火星,火星飞溅,但大汉对此毫无反应,完全无视那飞溅到身上的火屑。
大汉并没有因为天易他们的到时来而停下,屋内并没有凳,天易两人便站在大汉旁观看着。大汉锤打着的是一柄菜刀,菜刀已经成型,大汉现在落锤很轻,正在对菜刀作最后的修正。
“嗞……”大汉用钢钳将菜刀浸泡在旁边一池水中,发出一连串的泄气声,水池气泡翻滚,气泡中还裹着一团团白烟,浮上水面后便炸了开来,一时之间水气烟雾弥漫,片刻后水池重归于平静。大汉赤手握起菜刀,上下翻看,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易好奇地凑了上去,只见整柄菜刀通体黝黑,刀身光泽内敛,有种明明非常光滑闪亮但又不刺眼的感觉。刀身已经十分平整,基本上不用再打磨刨光了,开锋后便可直接使用。天易接过菜刀,掂了掂入手沉重,再用手指在刀身处弹了弹。
“叮”清脆的响声在石屋中回荡着,缭绕回转,历久不散。天易吸了口冷气,郁闷地想到,“这把还能算是菜刀吗?简直是杀人越货、居家旅行、收买人命,必备宝刀。”天易以前还天真地意淫过,如果他把厨房的砍骨刀带来,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横着走,天下无一合之“兵刃”。
天易对铸造并不了解,家里的砍骨刀是否是手上这柄菜刀的对手,他也不敢莽然下定论,但一柄刀的好坏还是看的出来的。刀虽然是好刀,但落在天易眼中也只能说是不错而已,他家中收藏了不少武器,有军刀、军弩、匕首等等,那些都是天易老爸的心头好,他平时经常拿下来把玩,那些军刀可比手中的菜刀强多了。以家乡对物质本质的了解,加之发达的科技力量,想要铸造一柄斩遍异大陆的利刃来,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话虽然如此,天易对大汉的技艺致以十分的敬意。
老威在艾特的催促下,从墙角一个大铁盒中翻出一个长木盒。木盒打开,一柄长剑静静地躺在里面。大汉左手握住剑鞘,右手将长剑慢慢拨出。
“铮”一声低沉的龙吟,在长剑离开剑鞘那一刻,破空而起。在大汉的挥动下洒出一片耀目的金光,一股寒气随着长剑所指,从剑身中荡漾出来,本来酷热的石屋感觉凉快了些许。

天易的断剑本是一把双手重剑,虽然天易只带回了半阙巨剑,但乃重达三十公斤。也就是说,如果重剑没有折断,将会重达五十多公斤,也就是一百多斤。天易捡起断剑时觉得这是在开玩笑,那有人会舞着砧板厚,重达百斤的大剑去干架的,天易觉得重剑的主人死得不冤,那是他自找的,背着近百斤的大剑那里跑得快,想不死都不行。但如此厚重的大剑竟然被折去近半,天易觉得这是一个更大的玩笑,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天易如是想到。
老威当时拿到断剑后也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跟据他的专业意见,重剑是被猛力拍击剑身后承受不住强大的冲击而折断的,或者说是被震断的。重剑的选材一流,但铸剑之人不行,只能算得上是二、三流的货色,根本没有发掘出矿石的潜能。重剑被铸成后虽然坚硬、锋利无比,但过于脆弱、极易折断,不耐撞击。
大汉像炫耀自己的宝物般,随意挥动着重铸好的长剑,宝剑发出“嗖嗖”的破空之声。大汉自觉差不多了,停下挥舞,伸出手指弹了弹剑身,对天易道:“宝剑长四尺二寸,重一十九公斤。”
“一十九公斤!”天易被这个重量震得有点晕,这可是单手剑呀,单手剑不同与双手剑,讲求剑走轻灵。天易本还憧憬着自己,长袍衣袂飘飞、单手杖剑,谈笑间轻灵飘逸地斩妖除魔。一把近四十斤的长剑还飘逸个屁呀,难怪刚才大汉挥舞时就有点不对劲,应该说是有点别扭。四十斤有多重,大家不妨提一提家中的桶装食用水。
大汉瞧出天易心中所想,便说道:“天易,剑铸的过于轻薄,不利于劈击,招架时也容易折断,我曾见过你单手挥舞断剑,四十斤的长剑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那种轻薄长剑只是贵族公子哥儿的装饰品,那种装饰品真要动起手来,一触即断,伤人不成,反伤自身,那种东西并不适合你。
天易想了想便知道大汉说得一点不错,那种薄剑打架根本派不上用场。天易想通这点,立即对大汉点头受教道:“多谢大叔的提点”。大汉对天易能轻易地接受别人意见,感到非常满意,现在的年轻人大都比较自傲,心中对谁都不服气,自认老子天下第一,又如何肯真心去听取别人的意见。
老威对天易呵呵一笑,将手中的长剑递向天易。天易急忙伸手接过长剑,不管剑轻了还是重了,他对自己的第一柄长剑还是很心热的。天易接过长剑试着挥弄两下,感觉十分流畅,正如大汉所说四十斤的长剑对他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大汉对长剑的重心掌握得非常好,长剑握在手中挥洒灵活,没有头重尾轻的感觉,剑虽长四尺多,但是剑刃也就是三尺左右。长剑的剑柄很长,必要时完全可以改用双手持剑的方式握剑,剑柄上缠了不知名的兽皮,粗厚柔韧,手中的长剑就如同长在手上一般亲密无间。
天易真是越看越喜欢,如无意外,估计今晚天易会抱着它才能入睡。天易抚摸着剑身,上面一条长长的游龙被刻画在剑脊上,栩栩如生。
剑身上的游龙是天易提议刻画的,图案也是天易亲自操“笔”,撰画的。剑上的游龙即美观又可以当血槽用,一举两得。天易出有几个想法也是要多谢他老爸的收藏,那些收藏中就连短小的匕首也开有血槽。
血槽的作用正如其名,就是放血用的,使对方被刺中后流出更多的血来。其实血槽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使长剑更容易**对方身体之中、更轻易地从对方身体中抽出来。长剑**人体时,就如三块蘸了水的玻璃,当这三块蘸了水的玻璃紧贴在一起时,你再想将被夹在中间的那一块玻璃抽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刺入身体的长剑就如同被夹在中间的玻璃,如运气不好,有的时候是根本拨不出来的。
三块玻璃之所以会“粘”得如此之紧,并不是靠水那一点点的分子力可以办的到的。水的起的主要作用是隔绝。隔绝玻璃中的空气和大气中的空气,当想去拨出来的时候,被隔绝的两者空气之间便出产生出气压,随拉扯玻璃的力量增大而增大,当然这气压不可能无限增大,最多就是一个大气压力。如其说三块玻璃是被“粘”在一起,不如说是被压在一起更贴切些。同样,长剑也有机会被大气压“粘”住,拨不出来。
血槽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为了减少长剑被血液将体内外的空气隔绝开来,使长剑更容易在人体间。(大家千万不要想到其它地方去了!)
可能有人想问“一个大气压”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这个根据不同的地理位置和气候会有较大的变化很难有个准确数字,但是,两辆大型卡车也甭想拉得动一个“一个大气压”。
大汉见天易如此喜欢自己的作品,比起当面称赞他技艺高超来得更开心。这柄长剑也可算得上是他的得意之作了,身为铸剑师最难求的是一块上好的矿石,他本意是为了答谢天易,还是想铸剑就不得而知了。大汉催促天易道:“天易呀,是不是应该给长剑起个名呢?”。
“游龙剑,大家觉得如何?”天易听到要起名,自己也相当兴奋,侧着头想了好一阵才道。
其它人当然不会有意见。天易还剑入鞘,剑有点长,挂在腰间并不合适的,看来只能背在身后了。其实天易很想问大汉是如何重铸长剑的,但说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天易没有打探别人的意思,他只是关心大汉如何铸造长剑而已。好学与好奇还是有不少差别的。
天易暗自感慨道:“这个小小幽谷可真是藏龙卧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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