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为魔导士的最高法则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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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蓝得近乎于黑的色彩。星星烛火勾勒出一股子的寒冷,在这个明明就是深秋的季节中,那股子寒冷却蔓延到深处。仅仅只是刷刷的风吹过耳际,便能感觉到冬天的味道。
这天已经是魔导士考试的第二个礼拜的第一天。华特早早地爬起,发疯般地射下了几只鸟儿,影从来没有见过华特如此烦躁的举动,便不由地跟紧了他。巴克还是老样子,总是日复一日地睡着懒觉,他打鼾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华特垂着头叹气,手指却不经意地拿起细长的树枝,在地上画上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形,上个礼拜的事情他依旧记得很清楚:在影杀了缇娜老师的第二天,所有的学院魔法使全部在一夜间消失不见,据说是大主教的命令,而后便是普洛斯和娜瑞的离奇死亡,还有就是岚晨的音顷和惟雏的双面天全员消失,就目前而言,这场战斗只剩下自己、巴克、影,还有法蒂儿和海伦五个参赛的学生,这也意味着考试已经接近尾声,因为魔导士考试只有五个学生可以成为魔导士。
“这是第几次了叹气,华特那家伙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巴克瞧了一眼华特,不禁规劝道,“考试也快结束了——我们早点收拾行装,到集合地点集合吧。”
“如果你要见你的法蒂儿,你现在就可以走啊!”华特不耐烦的吼道,手中的树枝也硬生生地被折断,从未见过华特如此心事重重的巴克显然被震吓到,只能轻声嘀咕着,“什么嘛,那家伙像发疯了般……”
影径自躺在树杈上,刺目的光透过稀稀疏疏的叶子,照进他黑漆的眼眸中,折射出异样的璀璨,出于本能,他还是用手遮挡着光,修长的手指却不怎么温润:在左手中指的骨节处有一处伤疤——这个伤疤是仿佛硬生生地被刻进手指中的,久久未愈。
“小影,启程了!”仅仅只是顷刻间,华特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朝着影挥手大喊,“快点下来啊!”
“不要叫我小影。”几乎是一个瞬间,影翩然落地,隐约可以看见他耳上再生出的金红色结晶石散发出的光芒,虽然影的语气淡淡的,不如之前那般尖锐地反抗,但是华特和巴克还是有些许畏惧,尽管这两个家伙的脸上依旧是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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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没结束——这场战斗似乎还在延续。”华特依然笑着,淡金色的头发上被扣上了一顶漂亮的帽子,帽子的帽檐上还有一条铁链,上面写着‘ROLa’的字样。
影看了一眼华特的帽子,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走在华特的后面,和巴克并排。
“影,今天就可以考完了——明天我们就是魔导士了!魔导士啊,你知不知道魔导士的最高法则?”巴克得意洋洋地用手戳了戳影的肩膀笑道,“魔导士的最高法则不多,只有三条。第一,魔导士是以济世救人为职责的魔法师,所以不能伤害无辜的各族人民;第二,不能无故投靠各族,因为魔导士是保持中立的职业之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魔导士不能伤害自己,也就是自残,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例子,有些魔导士自杀,但是原因不知道。”
“是吗?”影的眼睛轻微地煽动了一下,苍白的手却不容反抗地推开了巴克的手,“但是我却讨厌别人碰到我。”他的语气很淡、很轻,仿佛他不是在警告,而是在劝说,总之令别人无法抗拒他的魅惑。

“对了,巴克你不要去招惹法蒂儿。”影悠悠地说了一句,黑色的瞳却深邃地望着天空中惊鸿的鸟,黑色的发丝下却隐约浮现出来一个黑色的印记,“她聪慧过人,堪比艾尔拉,不过她的心肠未必如此。”
巴克抿着嘴唇,手不禁抓紧了佩剑,冷冷地看了影一眼,“但是我喜欢法蒂儿。”
“什么?”走在前面的华特猛地停住脚,惊讶地看着巴克,脱口而出。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影虽然也是看着巴克,但是神情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其额心上的印记也不知何时消退了。“法蒂儿和离烁是同一种类型的。”华特瞪大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有谁比我还了解她们的心思——她们都是很阴险狡诈的,还是我们光明磊落。走啦,先去集合点。”
华特抖了抖身上的五六个包袱,大步流星地继续朝前走。影看了一眼巴克,眼睛向下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便沉默着往前走去,而且本来就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包袱,所以显得较为轻松。
巴克转身扛起一大包行李,怒气冲冲地跑了上去,将剑塞入包袱,以便可以腾出手,追打着华特,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什么法蒂儿是和离烁同一种类型啊!法蒂儿可是很善良的!”
影却躲在树荫下,淡笑着朝山下望去,那是一片湛蓝的湖水,湖边满是落烬的残花。
——其实自己是知道的,那个叫做离烁的女孩子。这几天以来,华特的口中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这个名字,离伤的离、闪烁的烁。华特口中的她是个极为可爱的女孩子,她可以拿起一支无用的木头对着华特说,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用它杀了你。真是奇怪的女孩子,脆弱的树枝又怎么能杀死一只体格健壮的龙呢。
想到这里,影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过那片湖水,偶尔有风将几朵残花飘落到湖面上,泛起微微的涟漪。他的眼神很静、很轻,淡淡的却总是充满迷郁。
“影,你快点!集合点就在前面了!”巴克朝着影大喊,似乎并不介意影之前的话语,而华特被巴克揪住衣服,一脸无辜且匆忙地扣住欲落的帽子,淡金色的碎发在和煦的阳光中折射出灿烂的光彩。
“嗯,来了。”影以手遮住和煦的光,身手敏捷地跃到华特和巴克面前,微微一笑。但是在旁人的眼中这种笑容是一个冰冷的杀手拥有的冷漠、没有丝毫情感的笑容,或许这种笑容不应该被称之为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孤独。微微愣住了片刻,华特和巴克回过神来,不再打闹,反而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一下衣装,影却优雅的如同绅士般地一笑,似乎可以魅惑众生的笑容使得华特和巴克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头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引得影又绽开了笑容,然而,这种笑容却丝毫没有阴霾,反而显得更加优雅和鬼魅。
“是啊,快走吧。”华特一边说笑着和影走下山,一边又数落着巴克的巨多行李。
转眼间,便到了山下的魔导士集合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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