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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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恐怕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吧……芸看着走进的人影,安然地合起了眼睛。
自己……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呢,还记得那个时候,玄,影,芸这3个名字总是并列着同时出现,仿佛本身就是一个整体。虽然玄和影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差别,因此很少搭话。但至少……大家都是生死的共同体。而如今……当真什么都不剩了。在玄逃离死神部队的5年后,这个杀手组织的统领“无”终于查清了他的真实身份,但让自己不曾想到的是,那个掌管众死神的“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昔日与他一组的影和自己来亲手杀了他。
当自己跪在冰冷的大殿里,听到“由你——芸•芙落来协助影铲除安玄”的时候,心里是徒然一惊的。她侧过头看着同样下跪着的影,希望他开口拒绝。然而——那个冷漠淡薄的少年还是深深叩首说“是的,我会和芸一起杀了他”,说着那样残忍的话,少年的语气却是决绝的,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死神部队——这个冰冷空洞的地方……也许本来就不该有我这种软弱的人存在吧?芸在心里自问着,等待华特施展他的禁魂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该有的痛苦却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芸略微诧异地睁眼,竟发现华特倚在门口,没有再踏进一步。
“华特……”月校长不解地念了一遍来者的名字,对方仍是没有进来,眼光朝着芸的方向无力地说了一句“抱歉……我没有办法杀她……因为她是影的朋友”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把视线移向站着的月校长,“你知道的!我下不了手……影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昏暗的光线下,芸看不到说话者的表情,但是在听到“影好像真的很喜欢她”的时候,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看着华特离开,愣着的月也缓过了神,她细细地打量了芸一眼,听不出语气地说“你看……你是很幸福的,比起周围的那些人,你是最为幸福的!”话毕,便自行退出了房间。
如果昨天早晨没有独闯寂静森林,遇到破屋里的悠(人名来着~~),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当房间里的2个人都离开后,芸缓缓地坐了起来。现在想想,一切都好像是发生在1秒之前一样:
那是一间破旧的屋子,门板早已折断,剩下的半扇随着一阵风吹过而自己开启,仿佛是在迎接来人。“芸……我最后的族人……”“芸……我最后的族人”这个充满诱惑却又哀伤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侵扰着她,让她无法安然入眠,并召唤她在清晨时分独自来到这里。
“有人吗?”试探地询问了一句,芸把上半身探入破损的门内,手中紧握的法杖在晨曦下透露着一种凌厉的光。

屋里久久没有回应,那嵌入脑海中的声音却又开始作祟“芸……我最后的族人……我就在这里啊……进来……”倒抽了一口冷气,死神部队的少女迅即环顾了一眼四周。没有人气!不在周围,不在屋里,难道,这个声音是来自脑子里的?
一个闪身进入屋里后,芸立即挥起了法杖,口中念道“杖术——幻明咒”随着法杖敲击地面,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随时光倒退,虽然从外面看,屋子没有丝毫变化。但站在里面,就会发现那些崩倒的茅草重新鲜活起来,万物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施完法术,一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女子出现在了芸面前。因为明白这只是幻象,对方伤不了自己分毫,芸用法杖在周身凭空划了一圈,隔开外界的联系后便隐去了唯一的武器(法杖是听从主人召唤的,如果主人用不到,它们会按主人的意志消失,到需要时再出现。),“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那个女子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撩开自己额头的发丝,让嵌入额上的一块透明灵石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这是……这是……”芸顿时惊得语无伦次。
女子的眼神流露出哀伤,声音虚实不定,“这是精灵族——‘月势’的印记(精灵族分为“月势”与“暗势”,简称为“月之精灵族”和“暗之精灵族”)我是月势的首领,在10年前那场与暗势的战争中,我们被逼迫要归顺他们。当然,我们不想那么做。在所有族民的一致响应下,我准备带领他们一路逃到这里,但是……”下一瞬,女子的眼泪便打了下来,多的无法抑制,“但是魔族的首领魂夜下了命令,只要我们不从,就斩断所有生路……”
(月之精灵族与暗之精灵族虽同为精灵族,却有着本质的差别,过去,精灵族相当脆弱,一部分的族民为求生存而投靠魔族,成为其奴隶,永世效忠,并独称为“暗势”。而另一部分族民凭借着信仰最终也强大起来,他们拥有自由,崇敬神族的月之神,便自称“月势”。魔族早就想统一精灵族,获得所有的主宰权。)
月之精灵族……仿佛没有听进对方的话,芸木讷地抬起手臂。在自己的左臂上,赫然有一块淡紫色的灵石。
但是……但是……那个人……他明明这样告诉过我啊!他口口声声地说“芸,你是暗之精灵族的后裔,你必须永远效忠于魔族!”那个人……我一直信任的人……他骗我?
“我真是个笨蛋啊!”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芸抬起眼的当口,心里对影的信任瓦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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