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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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若影……
水涌,慕诀……
天地间万般如旧,只是红光一线。
有知觉时,已然不知熟睡了多少天。
只是听到了公鸡的“哦,哦”鸣叫,和稀疏的“孔子云……”
然而,就在那瞬间,前一秒仍昏睡的四个身影,同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是扭动着各自笨拙的脑袋,转悠着玛瑙般的眼珠,去寻觅那些异常声音的来源。
在环视了一周后,最终,四双眼睛互相聚焦在一起。
天啊!那,那,那……是谁?
白皙的脸上挂着肥肥的肉,比拳头还小的手在空中如同波浪鼓般乱晃,而身体则全部包裹在那厚重的绣花襁褓中。
这……明明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嘛!
“哈哈,都醒了,让爹爹看看!”一个身着素衣,一副书生打扮的男子的脸映入了惊呆的眼球。
水渐流,花放又花落。
恍惚间,十六年过去了,准确而言——十五年又三百六十四天!
“呵呵,竹子都生长出来了!好美啊!”花间女孩兴奋地指着山腰随风摇曳的竹子呼喊到。
“梦,你真就那么开心?”蓝衫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当然!竹乃坚强,旺盛之意,青色正如勃勃之生气,给人希望!”紫衫女子仍旧是一脸毫不掩饰的狂喜。
“那你就很喜欢影咯!”粉妆女子也逗趣到。
“当然啊!我可是因为喜欢影,才对青色深感欢喜的呢!我要像竹子,也就是像影一般坚强!”语毕,还对着一旁默默不语的青衫女子一个俏皮的微笑!
漫长的山路上,四人说唱着,嬉戏着,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马上就要到了!“蓝衫女子欣然地宣示着。
“恩!”紫衫女子也不再欢闹,定眼看着远方。
“今日一过,就是整整十六个年头!”青衫女子满怀感叹地说着!
“是啊!”粉衫女子似有若无地应答到。
有多久了呢?快要十六年了,自从那一跤到现在,就即将迎来十六个年岁了!
似乎一切都还发生在昨日。
犹记得在第五个年头,
“紧急会议!我们四人中谁古文最好?”青衫的影发问道。
一小会的沉默后,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盯向了同一目标——一身粉衫的慕。
“我,我,我不行,差不多都忘光了!”慕心惊道。
“不管了,总比我们三个强!就你了!”身穿蓝衣的水很坚定地下了最后定决!
雨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直还没开口的梦那儿了。
可是,梦笑得一脸灿烂!眨着乌黑的眼睛道:
“这担子虽然重了点,但是我坚信——你能出色地完成!我们的将来就都靠你了!”
“可是……”还没等到慕地再度反对,
“啊!爹爹的宝贝女儿们!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快跟爹爹去书房,让我来小考一下你们!”一脸慈祥的书生牵起四人的手就往屋里带。

而他所谓的书房,也就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面放置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架子,在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例如《论语》,《水浒》,还有些唐诗,宋词,元曲等等。
“谁先回答啊?”坐在椅子上的书生仍旧一脸和蔼。
而站在桌前的四人中,三人整齐地高举着手,指向了一脸苦闷的慕。
“很好,那慕儿啊,就从你先开始好了!”
“好,好……我知道了……”可怜的粉衫女孩已然紧张到声音都开始颤抖!
而那次的结果是空前的惨败,它同时宣布了四人欢乐的五年时光就此成为了甜美的往事,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幸运”的获得书生爹爹亲自细心又严格地栽培:每天清晨公鸡一打鸣就起床授课,直至太阳落山。
对此,四人无奈地接受了命运地安排,心里却苦闷连篇:天啊!为什么精灵当初没有事先声明,就算来到这,也需要读书,考试!而且——还是二十一世纪非常流行的“私人家教”!不同的是,比起那些死伤无数脑细胞的公式,定理,似乎长篇大论的孔孟思想,为仁臣之道更令人觉得窒息,难熬!
第六年,爹爹病了。因此生活的重担就这样托付给了四个刚满六岁小女孩!
次年,爹爹过世了。四人正式面临了生活的考验。
同年,她们来到了这座充满浓厚回忆的幻翎山。夜风阵阵,竹林声声,花香远飘,流水荡漾。
仰头遥望,默色天空,点点星火,稀疏得宛若四人的心,凄凉又易碎。
七年来的一切,都如纯净泡沫般充斥在每个人记忆的海洋里,激起一圈圈涟漪,缓然荡漾。
这里的家很简单,一个穷酸书生爹爹,一处破旧的茅草屋。而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也仅靠他替人写几个字来换得些铜钱。可就是那几个铜钱,所要养活的,是一个成员众多的五口之家!
爹爹是聪明的,是能干的,是亲切的……因为在四人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挨冻受饿的惨况。他从来都是既当爹又作娘地照顾着她们,管教着她们。就算自己再怎样辛苦,也不会让她们受一点儿的累!
记得爹爹说过,自从见到她们四个后,自己最大的愿望不再是参科举,中状元,只是希望简简单单地过日子,让她们一辈子无忧,快乐!
所以在四人懂事后,他把对科举的热枕转化成对她们学识的授教!那样的爹爹总是在严肃中搀杂着一丝满足。
风,吹过……
掀起衣摆;扬起青丝……
站在“观星亭”的四人,轻昂着脑袋。
在静谧的空中,一颗亮星一闪而过,如同一团绚丽的焰火,点燃了沉寂的天……
“是您吗,爹爹?我们真的,好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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