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典家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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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一看也忍不住了,上前对着李典叫了一声:“曼成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李典其实在上一次校场比武的时候也在场的,可以说是认得曹彰的,而且对曹彰的印象是非常的深刻;但是曹彰先前因为打架,脸上也已经被打得象“猪头”一样了,五颜六色的;一开始李典也没有认出来,直到曹彰这么上前一说话,李典就觉得这个小男孩看得有点眼熟,好像是认识的,再仔细这么一看,乖乖,这不是主公曹操的二公子,那个出了名的能和猛将许褚战个小半个时辰的,新一代猛将曹彰啊!难怪这六个主儿被打成了这样,吃了这么大的亏,感情是这位出得手啊!
李典连忙上前,说道:“可是二公子?末将参见……”
李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曹彰拉住了,曹彰知道李典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曹彰也就一手拉住了曹节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一手拉住李典,低声问道:“曼成将军,这位是我姐姐,我们今日来集市逛逛,但是听说这六人自从去年端午节集市开始,每次集市都会来惹事生非,官府为何不管不拿他们,反倒是你们要出面赔罪赔钱,这是什么道理?他们到底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要你们这么迁就他们?你今天不告诉我实情,我就告诉我父亲去!”
李典虽然很欣慰曹彰他们没在大街上就嚷嚷,但是也还是面露为难之色,对着曹彰和曹节说道:“二公子,小姐!他们倒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子弟,只是我们这么做一来都是得到司空大人准许的,二来兄弟们替他们给别人赔罪赔钱也是心甘情愿的,这都是我们欠他们老爹的!”
曹彰和曹节一听更是糊涂了,什么赔罪赔钱也是心甘情愿的?什么胡作非为是老爹曹操准许的,曹彰已经有些混乱了,就对这李典的低声说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典一脸惆怅的说道:“他们中三人是典韦典将军的遗子,一位是典将军的外甥,还有两位是典韦将军的兄长典杰将军的儿子!”
“啊?”曹彰已经吃惊的愣住了,曹节可不知道谁是典韦、谁是典杰,于是就说道:“那典韦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父亲会准许他的儿子胡作非为呢?”
这时候曹彰也已经回过神来了,还是轻声的对着李典说道:“把他们先带回府衙再说!”
李典点点头,带着所有的六人包括那个没有受伤的最小的以及曹彰、曹节一行,全都带往自己的府衙去了,旁边的群众以为是官府把这六霸抓走了,顿时是欢天喜地,一路狠骂的对着那六兄弟,直骂得那六兄弟抬不起头来,灰溜溜的跟着众差官,安安静静的往李典府衙行去。
离开了集市大街,曹节拉了拉身边的曹彰,问道:“这个典韦将军究竟是何人啊?”
曹彰知道,老爹曹操的战事公事,基本上是从来不跟家里人说的,所以家里人除了经常公干跑腿的下人,没人知道老爹曹操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当然,这些下人也是绝对的心腹,不会随意透露关于老爹曹操的消息;一般只有在大捷的捷报抵达许昌时,曹府的家人们才会跟所有老百姓一起知道一些消息,当然咯,也会有小道消息的途径,不是每个老爹曹操手下的官员们都会象老爹曹操那样公事不对家人说的,这些官员们的家眷就会经常变着法的上曹府,跟卞夫人或者其他夫人们套近乎,传递一下消息,尤其以曹氏夏侯氏的宗族家眷们为甚;
所以,曹节不知道典韦的事情,曹彰也是能够理解的,于是曹彰就对曹节说了:“姐姐,还记得去年年初,父亲征伐张绣大败而还的事情吗?就是大哥殁了的那一仗!”
曹节当然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自从知道大哥死了的消息后,曹节也是哭了好几天,所以曹节也是印象特别深刻,她马上回答道:“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大哥出征前还说要回来带我一起去城外骑马呢?”
说着说着曹节的眼眶又有些红了,曹彰也是最怕女孩子哭了,就算是自己的姐姐也怕,于是马上转移话题,说道:“其实那一次连父亲都是差点没能活着回来,是那个典韦将军一力阻挡追兵,这才使得父亲以及所有的将军与军士能够安然返回许昌,而那位典韦将军却战死在了宛城!这些个家伙是典韦将军的儿子和侄子们,所以……”
说到这,曹彰也不说话了,朝着曹节点了点头,曹节也是“哦”了一下,不说话了,不过曹彰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曹节看向那六个小子的眼神里已经没有那种厌恶的神色了。
这时曹彰心里也在想:“这老罗也太会掰了,很明显这典家六个小子,没有一个是善茬,尤其是那个小的,力气比我还大呢,怎么会在三国之中没有什么名气,只记了一个典满,而且只是拿来走走过场用的,最大也只做到都尉封了一个关内侯。这可真的是——与其尽信书不如无书啊!看来这个三国时代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自己去探索、自己去发现啊!”想着想着,突然曹彰看到前方那几个典家小子扶着手在走,马上叫来了曹平,叫他去仲景堂,把张世请到许昌都尉府去。
在曹平领命走了之后没过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李典的许昌都尉府,李典一进门就把所有人领到了后堂,曹彰对着个子最大的那个丑小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最大的丑小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叫典满!”说完想想不对头啊,怎么这个对手问什么我就答了,马上换了一幅恶狠狠的口气说道:“你待怎讲?”
李典一见马上上去对着典满说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司空大人的二公子彰!”
“啊?”典满只是实在,并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司空大人是谁,也当然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了!其他几个小子大都知道了他们打得是谁了,都象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了,也不敢看曹彰那张被他们打得象“猪头”一样的脸了。

曹彰这时倒觉得这几个小子满老实的、满可爱的,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在集市上横行霸道,不过这其他几个人叫什么,现在成了曹彰最感兴趣的了;
曹彰就问了:“那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字?”那几个小子都不说话了,低着头,连典满都低着头不说话了,好像是觉得有些羞愧了的意思;
这个时候,李典笑着走了上来,对着曹彰说道:“二公子!他们里面最大的就是典韦将军的长子典满,今年十六岁;二儿子叫典存,今年十四岁,小儿子叫典见,今年十二岁;另外两个是典杰将军的儿子,大的叫典佑,今年十五岁;小的叫典弗,今年也是十四岁;还有那个长得跟他们不太一样的小子叫牛刚,今年十三岁;是两位典将军的姐姐的儿子,因为父母早亡,就由典将军收养着!”
曹彰听了一愣,这李典怎么对典韦家里的事情这么清楚,如数家珍啊!转念一想,估计是这么长时间下来了,这六个宝货们惹事惹惯了,所以李典才知道吧!
曹彰对着典满又问道:“典满,你可有字?”心想:呵呵,以前一直只知道他叫典满,不知道他的字,这下可算是能问问本人他到底有没有字了!
典满垂着头,话音有些伤感的说道:“父亲过世前,曾经给我起过字,叫义得!”
“翼德??”曹彰现在脑子里就显现出一张豹眼环睛,满是络腮胡子的脸庞!
“嗯!父亲说过,我是他第一个儿子,给我取名的意思就是心满意足的意思,不过父亲觉得那个意不好就换了义气的义!”典满还是低声的说道;
曹彰心想:“是这个义得,还以为你跟张飞一个字呢!”想罢曹彰又追问道:“那你的功夫可都是你父亲典韦将军亲授的?”
典满这下倒是说得满清楚的:“是的,我从十一岁开始就由父亲传授武艺四年了,二弟和三弟父亲都只教了一年!佑弟、弗弟都是伯父教授的,刚弟以前也是父亲教授的,现在也是跟着伯父在学!”
曹彰听了以后缓缓说道:“你们倒都是学得一身好功夫啊!”话音一落,马上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典将军教你们的功夫武艺就是让你们用来欺压良善百姓的吗?想当年典韦将军大志气节,性格任侠,为了替同乡百姓报仇,不惜以身犯险,于闹市杀恶霸,而后亡命天涯,从此为天下豪杰之士所赏识;现在再看看你们,一个个仗着身强艺高,祸害百姓;典将军在天之灵岂能心安??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过世的父亲?”
其他几个小子都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曹彰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是那个最小的也就是力气最大的典见抬起了头怨恨的看了曹彰一眼,曹彰心里一颤,心想:“他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没有啊?怎么回事啊?”
就在曹彰胡思乱想的时候,典满“哇”的一下嚎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嘀咕着:“二公子,有什么错都是典满的错,跟我这几个兄弟无关,你别罚他们呀~哇……”
曹彰一看到这个七尺多的汉子典满哭了,也慌神了,就对典满说道:“你先别哭,你先别哭,你们做了错事,怎么能不罚?再说罚也不会重罚你们,你们只是闹事而已,又没有出人命,你先别哭了!我还得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闹事?”
典满抽泣地说道:“都是我不好,你别罚他们,兄弟们这都是饿的!”
曹彰一听:“饿的?”马上对典满说道:“饿?这是怎么回事?你且给我说个明白?典杰将军月俸多少?我记得你还有个郎中的职位呢?不是还有一份月俸吗?还有记得父亲大人是把你接进府中的呀?”
“伯父月俸是三百石,我的月俸是五十石,家中除了要拿米去换其他东西布帛肉食等等,只能剩下一百石左右,兄弟们都在长身体,吃的多,我跟伯父吃得也不少,所以家中米粮不够吃,我们兄弟几个和伯父伯母都经常吃不饱!去年端午节集市我带兄弟们上街玩,见到那些小摊小贩们摆的吃食,他们又不象那些饭庄又是大户还有看护的,于是我就带着兄弟们去好好地吃了一顿,临了那个摊主管我要钱,我也没钱就推了他一把,带着兄弟们跑了,后来觉得这样倒没什么事,所以每次集市我就都带着兄弟们出来好好吃一顿。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二公子你要罚就罚我吧,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再减我的月俸了!”典满一脸哀怨的哭着说道;
但是他的一句话让曹彰有些觉得不对劲,曹彰就问李典道:“再减月俸?曼成将军,有人减过典满的月俸吗?还有郎中的月俸是多少?”
李典其实刚刚在一边听得也是有点奇怪,就说道:“没听人说过减过典满的月俸啊?怎么只有五十石,郎中的月俸有一百五十石哪!”
曹彰回过身来就对着典满说道:“义得,你说怎么回事?怎么你的月俸只有五十石?是谁发给你的?你说!”
典满唯唯诺诺的说道:“父亲过世后,曹大人把我接到府中居住,没过多久,有一天我在花园里面不小心撞到了大公子,把大公子给撞伤了;父亲曾经说过,这辈子对他最好的人就是曹大人,他要一辈子保护曹大人,还告诉我说叫我们几个兄弟们长大了也要保护曹大人和曹公子们,我见到是伤到大公子了,就赶忙赔罪,大公子说要是他告诉了曹大人,我的月俸和官位就全都没有了,现在只要罚掉我一部分月俸,他就不会向曹大人说了,曹大人也就就不会怪罪我了,所以我每个月的月俸都是从府上领的!”
曹彰一听,心下暗骂:“妈了个X的曹丕,你小子果然阴险的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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