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队伍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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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时间过得也飞快,转眼就到了中秋,天气开始发凉,那身黑色衣甲穿在身上也不觉得闷热了,而战争的气息在军营中却越来越浓厚,军营中许多的部队不时的会接到命令开出军营,去做什么没人知道。
吴明所在的第1军团第2师团是在大邕历9月初接到开拔的命令的,出师大会上第一次见到整个师团的人马聚集在一起,黑压压的2万5千人整齐安静的立在宽广的军营校场上。
这是一支步兵师团,除了少数的师团将官、亲兵卫队、传令兵卒和斥候队有马匹外几乎清一色的步兵。师团长大人进行了激励人心的演讲,重申了军规军纪。但对于此次出发的目的和所要完成的任务只句未提。开往哪里、去执行什么任务连营长大人都不知道,除了几个师团主官所有人只知道往东北方向开进。
2万5千人的队伍像一条长长的黑布铺在绿色的草原上,浩浩荡荡、密密麻麻,一眼望去都望不到头尾,只有那鲜明林立的旗帜、森森枪林、整齐的脚步声和铁器碰撞声表明这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人类军队。
:“组长,你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排在吴明身后身型肥胖的长枪手梁免碘着肚子凑到吴明耳边小声的问道。也不知道这厮是如何被招进兵营的,据说背后有些背景,不过即使如此他依然免不了上战场撕杀,生死就看他的造化了。看得出这胖子虽然是官宦富贵人家的子弟,平时喜欢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但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含糊,敢杀敢拼的血性还是十足的。
:“伍长大人都不知道我哪会知道啊?”吴明正了正头盔回答道。
:“还能去哪儿?去杀那些该死的古特人呗。”排在胖子身后比吴明高了个头的吴从军咧着嘴道。这家伙当兵前是个农户,看他那满脸横肉的样子和那一身爆发力十足的肌肉,吴明觉得他充当刀盾兵最合适,也不知道伍长为什么会将他和自己掉了个位置配为手握八丈长的长枪兵。
:“从大营出发一直是往东北方向走,东北方向除了古特人还有谁?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确切目的地和做什么。”排在吴从军身后的弓箭手唐卫忍不住也插上了嘴。此人双臂略长身型较瘦,据说是个没落贵族,整天阴沉着脸见了谁都觉得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平时的话语比吴明还少,当了几年的兵却依然保持着士兵的身份,或许是和平时期没有战功又或许是他那阴沉的性格为上官们所不喜所致。
:“难说,搞不好是去打古特草原那边的狼族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中等身材的刀疤脸罗海异想天开的插了一句惹得前后左右的士兵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狼族人的领地和大邕帝国隔了个苍茫辽阔的古特草原,有众多强悍的古特游牧民族挡在中间,狼族人哪有可能打到大邕帝国的边境来?况且大邕帝国绝大多数人只听说过古特草原那边有这么个狼头人身的兽族人存在,至于到底传说是不是真实的除了上层阶级,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
虽然刀疤脸罗海入伍前在辽林省当过马贼,但却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具有可能性。
:“你们在干什么?军规军纪哪去了?想吃军法是不是?不想就老实给我闭嘴!”小队长察觉到了这几个士兵在行军中相互谈论立即大声喝止。大邕帝**法规定:在行军中如有士兵不顾军规军纪相互谈论是要鞭打20的。
由于是些新兵,小队长也就网开一面作为警告。
几个人立即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抬头挺胸的跟随队伍向前走去。吴明组里的5个人性格各异却不妨爱他们和睦的相处,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磨合在配合上已经相当默契。
大邕帝国的军队就是这样子,只要你效忠国家忠于军队从不追究入伍前的作为,也不管你有何背景入了伍就必须从士兵做起,生死各安天命,从不会因为你是王子或是贵族子弟而有所偏袒。
第五天,师团在一个峡谷处停了下来,上面传来命令在此扎营设防并以营为单位分派了防区。
峡谷宽数十丈,弯弯曲曲数十里长,一条四马宽的小道通到峡谷的另一头,小道两旁到处是崩塌的乱石和人高的杂草,看上去来这条商道行走的人并不多,但这条商道却是连通大邕帝国和古特草原最近的一条道路,如果想绕行那得多花上半个月的时间。
营地这头是茂密的树林,有山有水,非常适合安营扎寨。
部队进入各自的防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杂草,将乱石堆积起来作为阻挡古特骑兵的障碍和防御堡垒。
谷崖上的防区相对比较易守,士兵们只要把乱石堆起来阻挡下马攻山的古特人夺取阵地就行了。
谷道里的防区就比较危险,士兵们不但要阻挡冲击力极强的骑兵还有可能包括了下马的古特人,压力是所有防区最大的,因此,师团主官们将第2营5000人布置在了峡谷中作为阻挡古特人的尖头力量,第4营5000人布置在离第2营后面数里远的谷口,作为第2营的后备补充,第3营5000人则分开布置在第2营的两侧山壁上作为侧面狙击力量,最精锐的第1营5000人和师团直属营则作为最后的预备队视情况听用。
吴明所在的师团第2营的防区就在谷道里,吴明这一伍的位置还不错,他们被布置在离谷道十来米远的斜坡上,前面正好有两个大山石,只要再搬些石块填好两石中间,就能够有效的阻挡古特人骑兵的冲击,即使下马的古特人攻来那个斜坡也能让他们手忙脚乱,更重要的是这里撤退很方便,只要听到撤退的鼓声延着后边的乱石跑回去应该没有问题。
吴明几个人将武器衣甲堆在旁边,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的抢修着防御工事。
:“不知道古特人会来多少人?咱们师团要顶多久?”胖子梁免歇下来大把的挥着汗说道。
:“谁知道?管他来多少,来多少砍他娘的多少。”吴从军将一块大石重重地摔在矮石墙上喘着粗气说道。
:“妈的,上边那些官僚脑子有毛病不是?让咱们步兵师团跑到这来阻击骑马的古特人,狗日的,到时候顶不住咱们跑到没法跑,全得死在这。”刀疤脸罗海见吴从军将最后一块石头搬完一**坐到了地上。
:“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想那帮官僚应该不会白痴到这份上。”唐卫擦着汗也挨着罗海坐了下来。
:“和古特人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上边那些人应该不会只让我们一个师团到这来。”吴明拿起几个水壶一一递给他们说道。
:“组长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快给我们讲讲啊,也好让兄弟们有个底啊。”罗海拿着水壶也顾不得喝,起身跑到吴明身边一**坐下。
:“我有个在斥候队干的兄弟,听他说他们在师团开拔的时候就被撒出去刺探古特人的军情了,听他说前些天已经开始遭遇古特人了,他们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不过好象也抓了几个古特人回来,组长你倒是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啊。”罗海用手拐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吴明。

:“我天天和你们在一起我哪来的消息?就算有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吴明慢吞吞地喝了口水说道。
:“我一直奇怪,罗海你这小子以前做过马贼不去骑兵师团干骑兵,怎么就跑来改行当步兵了呢?”吴从军一脸坏笑地看着罗海说道。
:“嗨!快别提了,当初老子也是那么想的,凭爷们的身手混进骑兵师团那是没话说的,最不济混个斥候当当也是可以滴。”罗海自豪的拍拍胸脯又说:“谁知道入伍前的一天晚上老子把一个喝醉酒的骑兵小队长给揍了,本来他喝醉了也没什么鸟事的,他喝醉了啊,哪认得我呀?没成想,到我准备开溜的时候被那帮天杀的宪兵给抓了,还把我和那小队长关在了一起,狗日的,就不想想老子那时还不是兵呢,凭什么和他关一起了?”罗海一脸懊恼的喊着冤。
:“所以等那小队长酒醒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就记住你了,是吧?哈哈哈哈!你这衰人。”梁免听了罗海的事迹笑得前后打跌。
:“娘的,就是那么衰,选兵的时候被那狗日的认出来了,还好跑得快,要不然可得挨顿好打。”罗海讪讪的苦笑着说。
:“还好我听说不远的一个镇子上在招兵,于是就赶了过去,也没仔细打听,进来了才知道是步兵,他娘的,那帮当官的怎么就这么死板呢?再转我到别的师团不就可以得了个不可多得的优秀骑兵了么?”
:“他娘的,你就别臭美了,就你那几下能混进军队比你当那破马贼强多了,还吼啥吼?”吴从军笑着伸脚在罗海大腿上踢了踢。
:“嘿嘿!说得也是,现在马贼不好混呐。”罗海笑呵呵的说。
:“我们现在守的是个峡谷,最宽的地方也才数十丈,这谷道两边不是高崖就是陡坡,一个师团几万人挡个几天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我们挡在这有什么意义?”唐卫阴沉着脸打断了两个人的打闹,将话题来了回来。
几个人立即将目光落在了吴明脸上,吴明的思维很活跃,平时话虽不多,但常常能将问题分析得很透彻,做事也很有主意。因此大家隐约的将吴明当做头,很是信服。
这时旁边几个组的防御工事也完成,暂时无事,他们看到吴明组几个人围在一起谈论战事,连同着伍长许全也围了上来。
:“咱们伍吴明脑子好使,你来给大家好好分析分析这事。”伍长许全拿着水壶摸着胡子坐在了吴明身边,罗海忙起身让过伍长往后移了移**。
:“就是就是,吴明快说道说道,让兄弟们心里也好有个底。”1组组长胡三平时跟吴明交情很好,他催促着吴明,其他组的组长和兄弟们都期盼的望着吴明。
:“现在知道的情况太少,不大好做推断。”吴明皱着眉头说道,作为士兵知道的消息太少,根本无法从大局上来考虑和分析问题。他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我们还在北方大营里的时候就听说古特人有几个部落发生了叛乱,情况怎么样不大清楚,5天前我们师团突然接到开拔的命令,我一路就在想是不是和古特人内部发生的叛乱有关?”
:“恩,这事我也听说了,好象是几个古特人的小部落,叫什么来着......”伍长许全摸着胡子猛的回忆。
:“好象叫契回部落和回回部落。”胡三提醒道。
:“对,就是那两个小部落,看我这记性。”许全肯定的说。
:“我听说那两个小部落的人加起来才十来万,他们如何敢背叛草原上的霸主塔塔部落呢?”3组组长李有财有些疑惑的说道。
:“或许塔塔部落对待那些小部落过于苛刻,使那些小部落的人活不下去了,帝国再在中间许些好处给那些小部落,让他们反叛塔塔部落也不是没有可能。”吴明思索着说。
:“吴明你的意思是叛乱的契回部落和回回部落有可能投向我们帝国?”4组组长王兴国问道。
:“现在凭咱们知道的消息不好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吴明喝了口水让干渴的嘴唇湿润起来。
:“那和我们现在单独守在这有何关系?”罗海问道。
:“吴明你帮大家分析分析。”许全喝了一大口水道。
:“强大的塔塔部落想收拾契回和回回部落倒是易如反掌,我想契回和回回部落既然敢反叛塔塔部落应该有避免和塔塔部落交战的准备,他们打不起也输不起。”
:“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古特草原,如果他们真得到了帝国什么许诺,他们就有可能跑来帝国这边,借助帝国的力量来和塔塔人抗衡。”
:“你是说契回部落和回回部落会投了帝国,而我们守的这个峡谷......”许全思考着说。
:“如果是那样我们可能将会等来大量前来追击的古特人。”罗海咋了咋舌说道。
:“应该不会吧?我们现在守的是最前边,上边也没传来接应谁的命令啊?上边不说,那些古特人都长得一个样,谁知道来的是回回人还是塔塔人啊?”胡三不大相信的说。
:“是啊,万一上边没及时通知我们,我打了回回人放过来塔塔人那岂不是打糊涂战么?”许全说道。
:“我那些只是猜测而已,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现在真不好说,如果是那样我估计不多久上边就会有令传来,能当官的还是有些本事的。”吴明继续喝着水道。
:“应该不大可能,两小部落人加起来不过十来万,可用的不过几万骑兵而已,把他们拉到帝国这边也没什么大用处不是?”王兴国到底多当了几年的兵考虑的问题比较深入。
:“不然!你想想帝国和古特人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之前有投诚过来的古特人吗?”吴明笑着说。
:“这倒是不曾听说过,那些古特蛮子都他娘的是死脑筋,抓住了都不一定投降。”罗海囔囔道,他之前做马贼的时候也接触过古特人。
:“所以,如果这两个部落能来投诚,那就显得非常的重要了,是对古特草原和咱们帝国关系发展的一个良好开端。”
:“说的也是,不过这都是猜测,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咱们的任务可说是很艰巨啊。”许全摸摸胡子说道。
:“那是,如果真让吴明说中了,古特人肯定会不惜代价的要将契回部落和回回部落拦截下来加以镇压。”李有财有些担忧的说。
:“管他娘的,到时候卯足了劲儿砍他娘的古特人就是了。”吴从军兴奋的叫道。
:“得了得了,你别喊了,到时候砍到你手软你就知道怕了,到时候可别在我们面前尿裤子啊。”王兴国哈哈笑着说道。
:“去你的,我会手软?砍他几天几夜我也不会累啊。”吴从军站起来甩了甩强壮的手臂。
:“那是,只要不是打糊涂战,爷们杀到什么时候到不怕。”罗海闪着嗜血的光芒说道。
:“不错,你们有这样的拼劲我很高兴,奶奶的,这才是我的兵嘛。”许全开始兴奋起来,似乎把吴明的推测当成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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