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取舍（下）
“慢着。”刘清话音刚落，一缕高贵又淡漠的声音传来，秦风寻着声音望去，只见西角门有四人向此处不紧不慢地行来，为首之人头置观月盘云髻，身着紫金云华衣，眉如烟黛，面若芙蓉，满身的雍容华贵，亦掩饰不住其风姿绰约，天姿国色。
秦风对着来人拱手一礼道：“儿臣见过母后。”群臣在秦风之后齐跪下行礼，高唱道：“臣等叩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双手拜起，俯首于地
这么整齐划一，家里的地板跪破了不少快吧，秦风看着这较之军队中毫不逊色的统一的动作，心中暗自嘀咕，手脚上却不慢，上前几步，再次拱手问道：“不知，母后来此所谓何事啊？”
“哀家来看看，”太后淡淡地瞟了秦风一眼，“看看哀家的皇上是如何把太祖皇帝打下的江山轻描淡写地毁去半壁。”
“这……”秦风面色难看，给落后一个身子跪在地上的刘清使了使眼色，刘清心神领会，恭敬地道：“太后此言老臣认为略有不妥。”
“哦？”太后看也不看刘清，冷冷地道，“那请刘尚书教教哀家如何个不妥法？”
“老臣不敢，”刘清俯首在地，恭声道，“皇上为大秦之强盛而呕心沥血，夜夜难眠，龙体更是每况愈下，老臣由此想的是每时每刻地都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老臣窃以为臣等应司其职责为大秦鞠躬尽瘁，为皇上排忧解难，而非只想着忤逆皇上的旨意，与皇上增加诸多事端，影响皇上处理国家之大事。古有云，千里之堤，溃于蚁**，祸蚁不除，恶源不止，恶源不止，江山难保。”
太后冷笑道：“这么说来，哀家也是恶源啰。”
“老臣绝无此意，”刘清语气清正，“老臣说的是身后胆敢抗旨之忤逆之众，太后来此处想必也是受了他们蛊惑，老臣身为内阁首辅，有辅助督促皇上之职责，对此等事迹不能不理，请皇上明鉴。”
“皇上微臣冤枉啊……”
“刘清，你才是恶源……”
“刘清，你血口喷人……”
“刘清，你居然陷害我等……”
“皇上，切忌不可……”
刘清刚说完，他身后跪着的是四十多人呼天抢地地喊了起来，用此起彼伏拜动的双臂和额头与青石重重地接吻而发出的声响来为他们口中的话语增加可信之度量。
秦风快速瞟了刘清一眼，见其依然俯首在地，秦风不着痕迹地抬起目光，暗中对太后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过身去，怒火中烧地大声吼道：“吵什么！”
众臣听得皇上发怒，立马安静下来，个个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出声。
秦风看着伏地跪着的众人，心中冷笑，你们害怕敬畏的恐怕不是朕吧，若是没有这两人来，朕的一声吼换回的肯定是你们心中的冷笑吧。秦风咬了咬牙，把这些杂乱的思想排出脑外，用含怒地语气道：“要严惩，一定要严惩，朕的圣旨你们竟敢当作耳边风，改日朕的人你们也可视而不见了？”
“微臣并无此意，请皇上开恩啊……”
“微臣冤枉啊……”
群臣吓得魂不附体，呼号声又起，秦风还要开吼，“皇上，”太后上前一步，对秦风道，“哀家认为皇上无须动此干戈。”
太后话起，群臣马上安静下来，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希望。
秦风皱着眉头，强压着不耐烦道：“母后为何要这么说？”
太后扫了望着她的群臣一眼，愤怒之色一闪而逝，为众人开脱道：“皇上，此事因选妃之事引起，众位臣工前来请愿，便是要供与皇上其思忖良久之结论，为皇上正视正听，不被妖邪迷惑，纵使是不小心忤逆了皇上的意思，追溯其根源，也是因众人为皇上着想拳拳之心。既然皇上圣旨已下，华妃不日便被册封，皇上大喜之日，为这等小事处罚两朝之元老，也是大可不必。”
刘清抬起头来，见秦风被太后说得有些意动，立刻跳出来道：“皇上，此风不可长啊，若此次皇上放任其行为，那以后如何能做到令行禁止，如何让朝中上下一心呐皇上。”
“皇上，”太后不咸不淡地道，“众位臣工来此，便是因为与皇上一心，为皇上着想才提及其拙见，皇上难道因为此等小事而否决众位臣工之忠心？”
“皇上，”刘清又跳了出来，“太后所言有理，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身系天下百姓，若以后圣旨之下，有人打着为皇上效忠的心来抗旨，皇上再去赦免，皇上的威信会受损，大秦律法之威严也会受损啊。”
“好了好了，”秦风看到两人还要争执，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既然圣旨已下，齐萱已成朕的华妃，其他的事情朕也不想去理会，你们自己去弄吧。”
秦风说完拍拍**走人，小卓子二金连忙跟上，留下冷眼的太后和不知所措的刘清。
秦风走也是迫不得已，在他现在假装的立场并且在刘清占了很多的优势的情况下，他有点拿不准怎么去把这事处理得滴水不漏。若是倾向刘清那边吧，倾向的多少把握不住可能会引起刘清的怀疑，而四十多个大臣受责，太后这边的损失很大，其中的空缺刘清就顺着皇上的“宠幸”安排自己的亲信，这样平衡势必会被打破，在接下来的几天就有可能出现其他的变故，这是秦风不想看到的。
若是倾向太后那边，就更加说不清了，想不让刘清不怀疑都难，所以秦风选择走，把事丢给两人，让他们商量出个所以然来，这不仅符合了秦风的“性格”，也在秦风没把握自己的表演能完全到位地骗过刘清的情况之下，减少与他正面接触的机会。
至于太后与刘清交手会不会落与下风，秦风倒是很放心，毕竟在先皇驾崩之后几天之内从以前无丝毫势力表现的她一举召集了可与刘清相较的势力的手段加上两人目的明确的方面来看，她怎么也不会逊与刘清。
秦风自己，便可以在幕后冷静地操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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