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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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可以无视:
梁曜寒,也就是我,幸运地成为魂穿一份子,从新生儿开始重新做人。在过去的十七年中,除了儿时生过大病,因此拜了对名师,又不小心认识个大官以外,基本没啥特别的了。此人追求不高,一心就想混碗体面的官饭吃,当个县官,娶个美女,结果……从仕两年,先是恋上了个魔教教主(也就是小攻二号,尚宇时),后是莫名地招惹了皇上(也就是杨天泽,小攻一号)。这厢皇上对他逼了婚还玩手段,那厢教主又伙同教众算计他协力谋朝。小曜寒认定了自己不是祸国殃民的料,于是和小攻二号尚宇时莫明分了手,回到小攻一号皇上身边继续卖命……
正文:
再见到皇上,真觉得恍若隔世。
这些日子乱七八糟地发生了一堆事,可我想来想去,除了认定了宇时这小子在胡乱吃醋以外,我什么也没想明白。
总之我和宇时不明不白地分了手,我心里憋闷,一路上也没给江叶什么好脸色。
其实我应该谢谢江叶的,江叶肯定对楚成说了不少我的好话,不然那小子不会来和我道别。虽然形式别扭了点,可好歹也算是点儿安慰了。
江叶是个好朋友,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一看见他的脸,我就想揍他一顿出气。可这小子太滑头,我找不着理由,只能憋在了心里,倒叫他白白揩掉不少的油。
临入城时他对着我的脸一顿掐拧**,叮嘱我把装傻的本事统统拿出来,就是心里再不愿意,在那些妃侍面前也一定也和皇上装得恩恩爱爱,好好摆出个‘夫夫同心’的造型来。至于皇上那里,他为我宽心,“别想太多,皇上既然能容下你送的绿帽子,那还有什么容不下的?”
我咧嘴笑笑算是应下了,心里却觉得我这是掉进猫爪子——等他玩够了,肯定一爪子干净利落地收拾了我。
我和江叶在城门口分了手。他是外臣,明天上上早朝就好。我却是内臣,皇上正带着他的小老婆们在宫里等着我呢。
看到朱雀门时我暗暗叹了口气。这一回我是真要金枝玉孽了。
这一回就算是皇上想罩我,那他也罩不住我了。何况他就是那个推我出来的人。我三番四次地开罪他,估计他也不会很想罩着我了。
人已经在京畿的行宫收拾利落了,入宫的时辰也是预先算好的吉时。
一进宫,我就上了步辇直接赴宴。一入殿,果然看见一堂明晃晃的美人。
皇上见着我,笑得那叫一个虚伪灿烂,直接招了招手,“不用行礼了,都等你呢,直接入座吧。”
这混帐!
就算不跪,那我也得躬身谢他个恩典呀!这一招他没亏着,我倒白捡了个招妒的风头。
皇上看着我入座,又按了按手,示意他的小老婆们坐下,“都是自家人,你们也免了罢。”
得,又让他占便宜了——明明应该跪我的礼数,现在通通变成谢他的龙恩了。
我心里在骂,脸上却笑得像朵花,端端正正地扫了一圈堂上的这群花儿。
我前头那仨人——皇上,贤贵妃董婷,宁侍君姚子贤——重点防范对象。
我后头这无数人,我先走着瞧吧。
还好敬德没来。这要是让她看见我泼妇似的和一群男男女女饶舌根,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上先讲了个开宴词。
接着小董那女人就开始抢风头,“梁主,您出去的日子可不少,看到什么趣人趣事了?也给我们说说。”
我在心里打了个突。我和宇时的事,这女人不会也知道吧?
应该不会,于是我扯了个笑容,“可也没看见什么。”
小董眼波一转,不依不饶,“梁主,您这是逗我们捧您说事儿?那好,今天本宫就挑这个头,先敬您一杯,定然要捧好您这个场。”
小董话音一落,不少妃侍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喝就喝,反正我比你们都能喝。
过了一巡酒,我把贺老四讹我的事讲了。
再过了一巡,我把李鬼劫李逵的逸事给改编了。
到了第三巡,我讲正事,说起了水河护堤。
一说正事,皇上来了劲,一开口就提到宫里的人都捐了不少银子。
我也不糊涂,不过我要先办了私事。我笑了笑,“这种事我可不能落下,只是我银子太少,捐些首饰凑数吧。”
皇上立刻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诧异。

嘁,看什么看?你想我直切主题?边儿去,我才不犯那个傻。我要是自己不出点血,光挖他们的肉,他们还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再说了,那些个东西我既不稀罕也不想用,反正将来也带不出宫,正好用来卖乖,我自个留银子,那多实惠。
我转身对向小七,“小七,一会儿你把我那个首饰屉子都送去内府吧,就给我把那两条金银丝发带留下就成。”
小七一听就急了,赶紧压低了声音附在了我的耳边,“主子,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日后你用什么呀?”
这孩子,笨,没看出来我只想系个发带了事么?咱是穷人,带着那些个金银玉冠咱嫌硌脑袋。再说了,按规矩重阳之前还要置换次衣物,到时再做呗。
我敛起了神色,“叫你送你就送,你听着就是了。”
小七委委屈屈地应了个“是”,退到了一边儿。
董美人却又接上话了,“侍君刚入宫,家底薄,还是我们来就好了,你们说呢?”
果然又是一阵苍蝇嗡嗡。
我正要再说话,皇上却接了口,
“曜寒,你就留着吧。本来你也没什么东西,再捐了,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说着一笑,跟着冒出句冷笑话,“你可别指望着朕赏你。将来要是招了个衣冠不齐的罪名,朕可要第一个看着你挨罚。”
他一笑,全堂的人都跟着笑了。
可我却笑不出来。不想耗了,于是我速战速决,“回皇上,其实我对于灾后,也有了一点计较,不过这事还得子贤作主才行。”
我一说完,全殿的人都安静了。看来他们都得了风声,都敛起神色看我。
姚子贤轻柔一笑,说道,“曜寒直说便是。”
可我却不想现在说,我要催着皇上散宴,“当然也不急于一时的,宴后我再和子贤好好商量。”
皇上是明白人,他看了看我,点头说好。
一席宴跟着就开始郁闷,又啰嗦了几句虚与委蛇的废话,散了。
散了宴,我就把皇上暗授的那一套搬了出来:
我发现水河旁边有不少荒地。这些荒地其实是可以出稻的,这样荒着太可惜,不如收成皇庄,平时充盈充盈内府,来了洪水就用它泄洪。人工也正好两用,平时种地,洪时护堤。
我一说完皇上就大加赞扬,顺嘴就把事推到我身上了。
这混帐!哪有这么演戏的?居然这么心急?
我看着姚子贤。
姚子贤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应了句好,“明天我就拟内府令。曜寒全权去做,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商量。”
我正要说话,皇上又抢了头筹,直接宣了笔墨给我写手令,方便我日后去户部沟通。
我又汗。
这杨天泽,也太急了吧。
我再看姚子贤。
依旧沉静如水,波澜不惊。
该不会是和皇上早就商量好了,就等着套我吧?
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人家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真的有可能。
一写完手令,皇上就说,“时间不早了,贤儿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姚子贤二话不说,施个礼就退了出去。
我暗自笑了,看来还真是出双簧。
皇上没说怎么安置我。
我自动自发地站起来也想行礼请辞,他却淡淡一笑,指了指手令,“你再看看,看看有什么想朕补充的么?”
那就看吧。
皇上慢悠悠地呷茶,我则翻来覆去地看那几行破字。
字写得挺帅,可再看也看不出个花来,于是我偷偷抬眼瞪他。
天呐,竟然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一双眼清亮似水,目光哗啦啦地浇过来,浇得我透心儿凉。
我赶快心虚地低下头继续看字。
没一会头顶罩上一大片人影。
下巴被抬起来。他看着我的脸,看得非常仔细,一双眼深不见底,隐隐现出极其微弱的光泽。
我有点怕。
我不敢甩开他的手,只好垂下眼瞟开了目光。
“瘦了,”他突然笑了出来,“不过也没变什么。”
他抽掉我手里的手令递给小七,跟着就挽起了我的手,“累了吧,那就和朕早点歇吧。”
我更是吓了一跳。
这架势,是要我侍寝?
我低头不语。
现在我们的关系暧昧不明,他强我弱,我实在不想多和他单处。
可是没理由拒绝。
强作镇定,我跟着他上了步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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