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通天拳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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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编写《少林拳谱》的三个月里,惠泽已暗暗将十八家拳术牢牢记在了心里。记得义父曾说,若是少林寺不主动教自己武艺的话,自己就是偷也要多学几样。惠泽本来还一直在为这句话发愁,不知该怎么去偷,如今天赐良机,送到手的好东西,不取可是白不取的。
年后开春的时候,方丈开始在练功房亲自传授惠泽少林棍法。少林寺最负盛名的两门功夫,一是少林拳,另一个,就是少林棍了。如今有少林棍法高手亲自传授,惠泽心中的喜悦与兴奋,自是不言而喻。
福居方丈每天午前都会抽出一个时辰,给惠泽讲解少林棍法,并亲自示范。从初春到盛夏,足足半年的时光,福居一天也没有间断过,这令惠泽着实感动了一回。要知道二叔周承业传授周家拳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用心过。惠泽猜测着,或许是义父多给了方丈什么好处,抑或是义父把方丈狠狠地责难了一回吧。但不论如何,这个方丈师父绝对算是名至实归了。
学完了少林棍法,福居又将一本《腾龙棍法》留在了养心斋,让惠泽自己照着棍谱练习。惠泽知道这是大宋的军中棍法,如获至宝,不过半月,便将一套腾龙棍法练得纯熟了。
转眼暑气渐消,惠泽被特许不必帮助寺里收割庄稼。看着师兄弟们忙得热火朝天,惠泽也倍受鼓舞,每天晚上都要比以前晚睡半个时辰,像个没吃饱喝足的孩子一般钻石手里的拳谱与棍谱。
这日天气晴好,惠泽早课后回到养心斋,继续练习那套奇妙的腾龙棍法。惠泽一招“神龙摆龙”,回首望处,见柴扉外福居师父同义父、叔父三人正快步向斋里走来,不禁惊喜万分,收棍迎了上去。

祖居拍着惠泽的肩膀笑问道:“自学腾龙棍法有三个月了吧,说说这套棍法跟少林棍法有何不同?”
惠泽刚想说腾龙棍法果然不愧是大宋皇帝练的棍法,一条棍子如同飞龙在天,纵横捭阖,勇猛异常;抬眼瞥见义父和叔父也正严肃地望着自己,知道自己这几句漂亮的说辞在二人面前必定讨不到好处,便改口道:“弟子觉得……这套棍法……中间……好像……带着枪法。”
福居尚未开口,便听周继业怒斥道:“胡说八道!棍是棍,枪是枪,棍法里面怎么会夹着枪法?”
惠泽吓得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却听福居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周庄主不要心急,小徒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腾龙棍法之中,确实夹藏着枪法。方才我们看到的那招,叫做‘神龙摆尾’,其实,不就是枪法中的‘回马枪’吗?”
周承业连忙道:“大师说得有理。惠泽不愧是方丈的高徒啊!”
福居抚髯笑道:“二庄主不必夸我,这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练功房里只有一张竹凳,四人不便就坐,遂站着聊了起来。
福居见周继业不言语,便问道:“周庄主此来,面有焦虑之色,不知是何缘故?”
周继业苦笑道:“实不相瞒。眼下宋军占据了荆湖一带,阻断了西蜀与南唐、吴越之间的交通。年初的时候,我收到成都的飞鸽传书,说宋军准备攻打蜀国。大师不知,蜀国乃我汇通山庄二百余年之祖地,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我三次入蜀,都被阻在半路。如今大管家也在大宋境内,我们三人商议了半天,仍然是一筹莫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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