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十八家拳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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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居讶道:“贵客?何方拳师如此尊贵?”
正阳笑道:“师兄去了便知,还是快些去吧!”
福居匆匆下了校台,众人随着福居的身影,向少林寺方向望去。只见福居进了少林寺,很快从寺里出来六个人,其中一位红衣光头的,正是福居。而当先那人,一身黄袍;身后四人,皆着灰布衣衫,与寻常百姓无异。待一行人走近,校场上顿时热闹起来。
只见福居方丈陪着那黄袍壮汉径直走上校向,高声道:“诸位少林弟子,诸位中原拳师,大宋皇帝陛下看咱们来啦!”
惠泽一听,连忙站起身来;台下众人也立时肃立。
只听赵匡胤道:“诸位不必多礼。朕此次,专为向少林武僧传授军中拳术而来。国务在身,不能久留,朕这就为诸位演示这三十二式长拳!”台下轰然叫好,福居连忙退后。
赵匡胤立于台中,双手握拳放于腰间站定。惠泽连忙写下“赵家三十二式长拳”八个字。抬头再看时,只见赵匡胤沉腰坐马,右脚撇步上前,遂成扣步坐定;双拳化掌,向前双抄而上。接着,左脚以勾腿之法向前踢出,同时双掌外翻,向两侧以双分掌式压落,最后平置两旁;下半身随即下压,呈七星步法坐定。福居在一旁沉声道:“这是第一式。”
惠泽大为兴奋,连忙写下“一曰顶天立地”六字。抬头看时,见赵匡胤撑直右腿,身体向前直冲;双掌早已收拳挂腰,随即化拳为掌,顺着腿势推出双掌,以一个弓箭步加双掌的姿势立定。惠泽又连忙写下“二曰手推日月”六字。
赵匡胤一招一式,缓缓打来,众人皆看得一清二楚。只见这三十二势长拳大开大合、豪迈奔放、激烈威猛、气势澎湃,无不为之叹服。每一式演罢,都有一阵短促而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三十二势长拳演罢,台下已是一片欢腾!
赵匡胤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对福居道:“军务繁忙,无暇与诸位切磋,故而打得慢了许多,好让诸位能看个清楚。”
福居合什道:“陛下亲自来传授拳术,实乃我少林之荣幸,中原武林之大事。”
赵匡胤笑道:“朕年轻时曾得少林武僧指点武艺,今日前来授拳,也算是报恩了。阿弥陀佛。”赵匡胤说着,虔诚地行了个佛手礼。
正说着,只见一个铁塔似的黑汉走到赵匡胤身边,低声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该回去了。”
赵匡胤点点头,上前两步,朗声道:“朕这套长拳,今日就算是传给少林寺了,也传给在场的每一位大宋子民!朕即将回宫,诸位拳师,有谁愿意随朕一同杀敌卫国、保家立业的,改日可以去投军,汉人的天下,朕一定全都夺回来!”
众人无不欢欣鼓舞,赵匡胤又道:“朕留下两位将军,与各位一同切磋三天武艺。”说着,拍着那名黑汉的肩头道:“这位是郑恩郑贤弟,他的封缠手乃是我军中一绝!还有这位小将,名叫韩贯,乃是韩通之侄。他随叔父习练通臂拳多年,这两年又随朕学习长拳,功夫着实了得。朕还传了他一套自创的‘腾龙棍’,相信这套棍法对于提高少林棍术,大有裨益!”

赵匡胤说完,向众人行了一记抱拳礼,转身离去。经过惠泽身旁时,一眼瞥见惠泽桌上的笔记,大感好奇,遂驻足查看。只见上面记载了十六家拳师的籍贯地、姓名、拳名、行功要旨等内容,特别是翻到自己方才所练的那套拳时,记录尤其详细,还给每一式都取了一个响亮好听的名号,不禁龙怀大悦,对福居道:“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呼?”
福居答道:“这是贫僧的弟子,也是本寺的书记,法号惠泽。”
赵匡胤点头道:“难怪有如此文采。只是不知武艺如何?”
福居连忙道:“就请小徒给陛下演练一番三十二式长拳如何?”
惠泽俏脸一红,慌忙道:“陛下的长拳招式繁复,只怕小僧一时记不齐全。”
赵匡胤连忙摆手道:“不妨、不妨!只要你能练对十式,朕就有赏!”
惠泽脆声道:“是!”走到校台中央,面东而立,随即沉腰坐马、抱拳出脚,正是长拳第一式:顶天立地。众人看着惠泽从长拳第一式“顶天立地”练到第十式“地龙飞天”,一势也不差,都齐声喝起彩来。惠泽心头一热,第十一式竟记不起来了。众人见惠泽红着脸愣在那里,忍不住会心地笑了。惠泽急中生智,想到十式已过,心中反而平静下来,索性不按顺序,把自己记住的长拳招式随意使出,甚至一招还没练完,另一招已经接着使了出来。待把自己心中所记的招式全部耍完,众人早已敛起了笑意,肃然而立。
惠泽不知可否,连忙向师父望去,只见福居笑意盈盈,不住地点头。
赵匡胤走过去道:“小师傅文武兼备,真乃我大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惠泽心下笑道:“我可是吴越国民,可不是大宋子民啊。除非你能统一了吴越,到那时……”
越匡胤从腰间解下一物,放在惠泽手中,郑重道:“君无戏言。这是朕戴在身上多年的一块盘龙玉佩,今天就赠送给你。望你能勤练武艺,弘扬佛法,为少林争光,为大宋立功!将来若想为国效力,凭着这块玉佩来找朕,朕一定封你个官儿做做!”
惠泽将玉佩双手托起,举过头顶,然后双手合什,深深一躬,道:“谢陛下隆恩!”
赵匡胤哈哈大笑,十分满意,健步而去,福居等人连忙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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