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退失据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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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成恨道:“你既知道我罗某人,就该知道我的手段,你不该来惹我!你难道不怕死很多人吗?”
闻二掌柜的故作诧异道:“这么好的事情你老难道会不答应?”
罗天成心底下还存着善了的希望,他说道:“你家大掌柜的英雄盖世,什么样的女人他找不到呢?我那孙女年岁还小,而且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笨丫头,二掌柜的何必一定要跟我为难呢?还请二掌柜的回去替罗某美言几句,劝大掌柜的息了这个念头放罗某爷孙一条生路,罗某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以后只要大掌柜二掌柜的一句话,罗某一定焚身以报!”
那闻二掌柜的摇头道:“这话我本也对大掌柜的说过,可是大掌柜的就是不听,他是决定了非你家小叶不娶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罗老先生,你这么大岁数了,未必就能明白现在的年轻人的事情,你何不把小叶请出来问问她的意思呢?也许小叶自己是愿意的也未可知,自古美女爱英雄啊,你可不要因为你自己的迂腐之见耽误了小叶的大好青春。”
罗天成压抑着说:“小叶早已被我送出去了,你要见她实在是休想了!”
闻二掌柜的说:“是吗?”他的独眼恶狠狠地向他布在这里的眼线看去,那几个人表现的很犹疑。
罗天成道:“你怀疑我的能力吗?”
闻二掌柜的顾不得跟他的手下算账,转过头来说:“光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走人,大掌柜的那里我是没法交代的,你能让我的人进去看看吗?”
罗天成知道这些土匪不敢硬上是忌惮他的武功和叶北的神枪,一旦让他们近到身来,那时候就决没有他们说话的地方了,他正要说话,叶北道:“这家伙长得象条汉子,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看着他就不顺眼,你何必还跟他啰嗦!今天的事肯定是无法善终了,只有先吓破他们的胆,我们才可能有出路,你看我灭了他!”他说着,就将手中的枪瞄向了闻二掌柜
闻二掌柜的因为忌惮叶北的枪法,说话之时一直警惕着叶北,这时见他将枪口对向自己,知道不好,身子一起,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躲到了他所骑的白马的后面。
叶北骂了声:“好狡猾的独眼!”枪口往下一挪,那枪依旧放了出去。
子弹从白马的耳中贯入,那马前蹄跃起,嘶鸣了一声,砰然倒向了一侧,差点压到闻二掌柜的身上。
闻二掌柜的身子跃开,早已将别在腰间的一把毛瑟短枪握在手中,他举枪骂道:“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给我打!”
十几枝一直蓄势待发的步枪在他的命令下就一齐向叶北两人开了火,叶北和罗老人急忙蹲下身子躲避,就听见有几发子弹嗖嗖的从头上飞过,射向了身后的屋顶。更多的是打在了墙头之上,把墙头打下了一块,那落下的泥土掉到两个人的头上身上,登时把两个人变成了两个泥人。
显见这帮土匪也是训练有素,枪法不错的。
“罗老头,”那闻二掌柜的在外面大叫道:“你现在如果能够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可以保证决不为先前被你们杀死的那几个人跟你们为难,而且大家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你想清楚了,马上给我个回话!”他原先还罗老先生,罗大爷的,现在反了脸,罗天成就自然被降了级,变成“罗老头”了。
叶北低声说:“让我来给他回话!”他迅捷地一起身,一枪撂倒了一个土匪,又迅捷地蹲下身来。
土匪们又朝他们打了一阵排枪。
那排枪一过,叶北拽了罗天成一下,说:“进屋!”他率先就朝屋里跑去。
罗天成跟着进了屋,问道:“怎么?”
叶北说:“土匪有三十多个,如果他们分开来从三面墙上来打,我们就成了三面受敌,那院子是一块死地。”

罗天成说:“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这屋子更守不住,这是草披屋,土匪要是放起火来,我们更是死路一条!这里还不如院子呢!你有枪,我有暗器,我们一人守住一角,各自看向两面,他们要冲进来并不容易。”
叶北说:“他们要的不是小叶吗?他们不相信你的话,就不怕把小叶烧死?”
罗天成瞪眼道:“你以为那大掌柜还真的非小叶不娶啊?惹急了,他们脑子里就只有报复!”
叶北说:“那我们砸开后窗跑吧,我们跑了,他们进来一瞅小叶不在,说不定就撤了。现在天快亮了,他们一定不敢在这里纠缠。”
罗天成说:“你以为土匪傻啊,后面一定也有人的,你出去先就得挨黑枪!”
叶北说:“你在院子里他们就不能放火了吗?”
罗天成说:“那火着起来一时半会不能完,他们从后面过不来。”
叶北说:“那地道没有出口吗?”
罗天成说:“有出口我带你在这里死扛我脑子有病啊!”
叶北一听“脑子有病”,乐了,心想:“这老家伙八成到我那个时代旅游过。”他说:“那地道多深,不会把小叶烤出来吧?”他想的是小叶不出来,那土匪就拿不定小叶是不是真的走了,说不定就不会尽全力攻打。
罗天成却以为叶北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紧头还如此关切小叶,想得如此之深,大为感动,登时把叶北当成了亲人中的亲人,小叶是他的命根子,现在叶北也成了他的命根子,他说:“你放心,这地道够深,烤不到她,呆会有机会你赶紧跑,我这把年纪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我死了,小叶以后就交给你了!”
叶北想:“你这时候把小叶交给我不是他妈的耍人吗?我现在只想活命,只要能不死,小叶是不是我的也没有什么要紧了。”他现在有点后悔留在这里了,刚认识不久的一个女人就算她长的再美也不值得立马就拿她当自己老婆一样对待吧?老子没见过女人吗?我真他妈的花痴!但是这样善良美丽的小姑娘我能见死不救吗?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叶北抓着枪又重新往院子里跑。
这时候院门哐当一声被人撞开了,那土匪用力过猛,撞开门收势不住,随着门开一头冲了进来。冲进来他摸头就又往后窜,一边大喊:“操你奶奶的,谁推的老子!”他眼角瞥见叶北从屋里出来,又挥着手喊道:“快过来!他们进到屋里了!”叶北抬手朝着他的后脑开了一枪,那个倒霉的家伙倒也厉害,挨了枪还能跑出院子,看来他是发过誓的,死也要死在院外。
这一枪使院外的土匪一阵畏缩,叶北得以能够把枪重新架到墙上去。这一次他和罗天成分开了,果然是一人一角,刚好守住三面。叶北现在有了两枝枪,两枝枪都被架到了墙头。罗天成的暗器射程有限,他守住的那面面窄,相对来说不容易遭受更多的攻击,他的主要任务是尽量阻止土匪逼近,杀敌是叶北的事,他的子弹如果不浪费的话,勉强够这些土匪用的。
东方已经微亮,闻二当家的火了,他喊道:“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攻进去,无论公母,全给我杀掉。”他的命令一出,那些土匪反而集中到了一处,列成两排向前推进。前一排一齐端枪放完,就蹲下来压子弹,后一排就越前一步也端枪齐放,然后也蹲下压子弹,等另一排向前。这样周而复始,土匪很快就渐渐逼近。这种不计伤亡的打法对人数处于弱势的敌人非常有效,何况叶北只是一个人。叶北被不停歇的密集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根本无从反击,他暗暗佩服这股土匪的纪律和狠劲,急得满头冷汗,却一无办法。
这时候房后窜起了浓烟,土匪们果然把罗天成的房屋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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