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曳的话音刚落，大家一下都怔住了。姑姑在她背后捅了一下，然后有点尴尬地笑着说：“小曳是闹着玩儿的。”
那赵块头也立即回过神来，他什么世面没见过？为了包工程，给人家当官的家里端屎倒尿的做儿子，什么活没干过？什么脸面扛不下来？如今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跟他叫阵，能是他的对手吗？于是他故作轻松一笑，跟着姑姑的口音说：“姚小姐真是**快！不过，小妹问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赵老板，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呀？那本小姐问你，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本小姐自然就是什么意思罗。实话与你说吧，本小姐学的就是经济管理，这经济账么还是要算算清的，总不能稀里糊涂的你说是吧？”
“小妹真是性情中人，那好，在下实不相瞒——”
说到这里赵块头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贝，底气十足：“如今在下拥有资产百万，还有一个在建工程，利润不好说，少说也有百十来万吧。”姚小曳见他晃着个肥脑壳，胖胖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颇有春风得意的颜色，于是点点头对他说：“滴，还行吧，也算得上是个土财主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得问问清楚。”
“行，你只管问吧。”
“请问赵老板在外面玩过多少个女人？或者说泡妞吧？”
“这个——你说什么？”
赵老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换成了尴尬的酱紫色。厅堂里的人全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眼光都投向了姚小曳。
姑姑沉下脸来说：“小曳你在开什么玩笑？”
大家面面相觑，看不出小曳脸上有开玩笑的意思。到底是赵老板在江湖中混过的，他一拍脑门，故作矜持地哈哈一笑说：“姚小姐真是好幽默呀，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姚小曳把脸一放，瞅着赵块头僵硬的笑容说：“喂，赵老板，本小姐决不是说着玩儿的，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本小姐还兼修了另外一门课：法律。如今不是流行着一种说法吗？叫做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没钱就学乖。你只须回答有或者是没有。”
“这、这……姚小姐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好，甭让我以后逮住了。”
“这么说姚小姐是同意了咱们这门亲事啦？”
“不好说，你必须马上给我二十万，再容我三个月的考虑时间，到时我一定会答复你，行不行的请便。”
赵块头稍一犹豫即一拍大腿说：“行，不就是二十万吗？我现在就给你！”
等客人走后，姑姑望着一大堆的钞票，笑得连眉毛都粘一块去了，她拍着小曳的肩头说：“闺女呀，你真是比姑姑厉害多了，我原以为你提个条件，顶多跟他要个十来万的，没想到你一下子就要来了二十万，闺女真是好福气呀！”
姚小曳看着那一堆钞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沉声说：“姑姑我真蠢啦，刚才头脑一发热，就把自己给卖了呀……”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了调。妈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的脸上满是病容与忧伤：“丫头呀，你可千万别勉强呀，妈妈看出来了，你是一千个不愿意呀！……”
“妈，您别说了，我愿意……”
没说完就扭过头走出了门。
直至到了村头，还听见自家门前那株老槐树下，隐隐约约地听见妈妈还在后面喊：“曳，你别走呀！吃了晚饭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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