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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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老汉看刘婴父亲的脸上还挂满了泪珠,难免触景生情。但佯作镇定,劝告他不要极度伤悲,说你父亲当年在战场上都活了下来,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恩赐,还有很多战友在20岁左右就为革命牺牲了,相比你父亲是幸运多了,再说了谁没有个死了,**他老人家也不是去世了嘛!我们这些经过生死的人对死亡的恐惧感没有,你父亲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伤悲他也不会高兴的,他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应该欣慰,你看我一辈子独自一人生活,无牵无挂的,这点你父亲还是圆满的……
刘德老汉一辈子没有结婚是因为在战场上把他的****打碎了,丧失了基本的生育能力了,所以他才一辈子打“光棍”!他本来是要告诉刘婴父亲的真相,后来转念一想,现在刘婴的父亲正在极度的伤悲中,如果再告诉他自己出生的真相,那不是雪上加霜吗?所以他决定过些时候再和刘婴的父亲静心好好谈谈。反正自己的身体也硬朗,再活了十年八年的没什么问题。这一等,这个秘密就一辈子都不可能让刘婴的父亲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在煤矿塌方的事故中死了。
有一句话是叫做:祸不单行。刘婴家的就是,刚刚举行了他爷爷的葬礼,父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德老汉悲痛欲绝,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刘德老汉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明显地比以前苍老很多,他在想要不要告诉刘婴的母亲,可又想告诉刘婴的母亲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切还是让它遗忘吧!随着时间流逝让一切从人们记忆中遗忘吧!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刘婴的母亲也因为伤悲过度而引起精神恍惚症,后来在一次上街的时候,在镇里的大街上被汽车给撞死了……
转眼间……一个好好的家庭,支离破碎,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男孩子——刘婴。他的人生的路在哪里,那里是他的归宿,他不知道,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还是一个6岁的孩子……
刘婴失去父母后,成了这个被遗忘的山村的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讨论的话题就是,刘婴现在才6岁,还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他以后的生活来源怎么办?刘婴小时候,村民们已经接受改革开放的思想,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人们的观念改变的很快,和以前吃大锅饭时代不一样,现在谁家有点事,不和以前一样很多人帮忙,都是心口不一,最上说的一套,行动又是一套。
越是贫穷的地方的人们越是势力,他们的人格已经被社会生存的压力扭曲了,周围的谁家要是出了什么灾难,他们不仅不会去帮助,即使心里上的同情她们也不会,反而报以幸灾乐祸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态的发展,一段时间内,可能这件事的发展后续会成为他们的心灵寄托,其实这也不怪村民们,因为一出生就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那么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村民们一生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周围的人群短浅的目光里,他们什么都不懂,唯一衡量的标准就是周围的事物。

刘婴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周围的村民兴奋了半年。
一辈子活在山沟里的村民,那个时候电视机还不普及,即使黑白电视机在村里也算是“洋玩意”,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唯一能消遣时间的就是聊天,乱谈张家短,李家长这些无聊的话题,如果一段时间内,村里要是没有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村民们就会感觉生活中少了什么精神依托,会盼望这出什么事情,他们不管是灾难还是喜事,每个人都觉得即使是灾难也不会发生在自己家的身上,每个人报以这样的态度,只要我好,那管别人死活,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目前刘婴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抉择,这个关乎他一生命运的抉择他不懂,他意识不到这个抉择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这些天家中所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变故,在孩童般的刘婴看来像一场梦,从睡梦中醒来后,一切都抛的九霄云外了,这不知道是万幸还是不幸?万幸的是,刘婴现在不懂这些杂事,就不用伤悲,不用小小年纪就承担千斤重的生存压力,不幸的是,家庭的成员接二连三的去世,作为家中的唯一的直系亲属,刘婴他还在和小伙伴们玩耍的热火朝天,不知疲倦……
在刘德老汉的一手操办之下,和村里少数有点良心的族里人的帮助下,刘婴父母的后事料理完毕,总算告一段落。可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才是大家所发愁的,死者无声无息的走了,可活着的人还必须将生活继续下去,尤其是刘婴这个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就如一天的凌晨一样。
开始几天刘婴暂住在刘德老汉家中,对于刘德老汉老说,这不算什么,大不了自己多劳动就行,可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劳动不算什么大事,抚养孩子就让他为难,尤其是一生中都没有结婚的男人更是让他手足无措,无从下手。6岁的孩子刚失去父母,以前有母亲的精心料理,现在跟这一个“光棍”汉生活确实有点不习惯,一时半会适应不了。从饮食和穿衣保暖,以前刘德老汉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饥一顿,饱一顿的,吃饭根本就没个准数,生活水平也比有女主人的家庭的伙食水平低很多,他也怕刘婴跟他生活,耽误了刘婴的身体发育的最佳时期,也怕长期以往养成了孩子孤僻的性格,不和别人合群,将来不能融入社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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