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上掉馅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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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首先听到的是耳边低低的饮泣声。他侧过头,看到身边女子背对着自己,将曼妙的娇躯裹在锦被内,只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披散在肩头和后颈的绸缎般秀发随着压抑的啜泣声而轻轻抖动。
一想到这名初经人事的少女在刚才被自己粗暴占有,鲁达的老脸也不禁红了起来,心中更是羞恼惭愧,他可以肯定自己被无法压抑的欲火变成禽兽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壶含有烈性春药的酒。他心中苦笑,活了这么多大,一直宣称自己是“色而不淫”的色君子,今日却阴沟翻船,被洪教头的一壶春酒弄了个名节不保,第一回当上了摧花辣手。
把手掌搭在少女细腻的肩头,鲁达感觉到了身旁女子发自内心的怨恨和倔强。他略微用力,将少女侧卧的身体扳了过来,当先看到的就是梨花带雨的俏容上滚动的点点珠泪。
鲁达尴尬的咳了一声:“你说这事让我怎么说呢?我鲁达这辈子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荒唐事,还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那壶酒是药酒,这一下肚,身体就不受脑袋的控制了,就想着赶快把身体里那股火给喷出去。反正说这些也晚了,我今儿人算是丢大了。我也知道说这些话没用,不过必须把缘由告诉你。你恨我没关系,但我不想稀里糊涂被人恨得咬牙。今儿这个事说一千道一万,我是无心之错,可伤害的是你,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能答应的我就答应你。如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你好好歇着吧,明儿我送你下山。”
鲁达支起身子准备下床,少女低微却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汴梁城的那个鲁达将军吗?”
鲁达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妇孺皆知,目光再次投向平躺着的少女,看见那双原本望向别处的红肿明眸正透出几分疑惑几分期待凝视着他。他把下巴扬起,淡淡一笑:“正是鲁某,不过如今已经不是将军了,而是占山为王的流寇。”
少女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一丝光彩,轻声道:“果真是将军。你的名望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呢。我家庄子里的人都在说鲁将军是大宋难得的正派人物,一身的侠义肝胆,肯为百姓作主,还不畏强暴,和朝中奸臣宦党针锋相对,最后被他们迫害的离开了朝廷。”
鲁达的脸当场臊得象块红布,黑中透红的脸蛋子很容易让人误会是精神焕发。自己是块什么货色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顶多也就是不欺负百姓。在汴梁城的那段日子里,他还曾经幻想过与蔡京一党同流合污,等到自己掌握实权后,再慢慢收拾蔡京等人,最终自己一家独大,甚至架空皇位,实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听少女也这么说自己的光辉形象,鲁达心中感叹北宋到这日已经是黑暗无比,任何一点光亮都会让老百姓当成太阳。
他习惯地摸了一下头皮,咧嘴笑道:“惭愧惭愧。鲁某也不过就是一个俗人。你们说的那些事情不过是偶然巧合。”面对少女天真无邪的双眼,鲁达再卑鄙龌龊也不好意思顺杆爬猴,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增加自己的形象得分。
说起来鲁达这货对作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行为标准。在有些场合,他会毫不犹豫地表现出忧国忧民的高风亮节,因为那是政治需要。猪鼻子插葱,装不像也得是象。但是任何场合都挂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他认为那就是虚伪。
少女没想到鲁达这样的人物也会表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亲近的感觉立刻多了不少。她扑哧一笑,垂下眼帘,用极低微的声音道:“鲁将军自然是好人,今天的事情奴家不怪你。要不是将军,奴家今夜恐怕就要落入歹人之手。”

鲁达这个时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到外面让自己昏胀的头脑清醒过来。他一边敏捷地翻身下地穿上衣物,一边随口应道:“鲁某实在是没有话语表达心中的愧疚,你就好好休息吧,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外面的老妈子,明日你就能平安回家。”
少女见鲁达穿好衣物就要离开,也不知从此以后是否还能再见到鲁达,心中着急,情不自禁脱口喊道:“将军,你不是说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鲁达刚走了两步的身体旋即转回,盯向少女,柔声问道:“我是说过,我能答应的一定答应。”这一刻,他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留条后路。天知道这名少女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少女自榻上支起来的身体轻微颤抖,粉颈低垂,用蚊子般的声音道:“奴家身子已经是将军的了,愿意作将军妻妾,请将军不要抛弃我。”
“什么。。。。。。?”鲁达用力晃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朝前大跨一步赶到榻前。
“奴家愿意跟随将军。请将军不要抛下我。”少女一头秀发瀑布般垂落,遮住了俊俏的面容。
“这个。。。。。。”鲁达用力搓了一下大手,心中颇为犹豫。他并不拒绝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作伴,也不是想逃避责任。来到宋朝这段日子,很多乡土风俗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少女话中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他明媒正娶,可是他自己在二龙山还扔着两个先过门的压寨夫人没有坐花轿呢,要是先应诺了少女,就等于是提前下了婚订,这要是将来带回二龙山,后宅怎么排大小?女人的心眼说小也小,真要争执起来,自己可就是后院起火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出戏,这三个女人在后宅论资排辈,就未必再按照年龄大小。而在他的心里,他最疼的还是木梦涵多一点。
“将军不愿意吗?”少女见鲁达沉吟着默不作声,也顾不得羞涩,抬起头望向鲁达,秀眸中再次涌现哀怨和期待交织的神情。
鲁达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他看到少女眼中浮出水雾,心头一软,再想到这名美人刚才还不知遭遇了自己多么疯狂的蹂躏,又不禁有些心疼。他索性坐到床头,将少女身体连锦被抱起,拥在怀里,柔声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已经有了两个没有正式过门的老婆,就怕将来委屈了你。”
女子这一刻温顺的伏在鲁达胸膛前,低声说道:“奴家不会的。奴家只希望能守在将军身边,也好过被族人耻笑。”
鲁达这时心里也有了主意,便抚着少女秀发,温和的问道:“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家中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少女道:“我姓扈,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哥大郎,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三娘和一个弟弟四郎。家里人都唤我二娘。我家世居阳谷县南扈家庄,我父亲是扈姓族长,也是庄里的保正。自我祖父那一辈,家中就一直以开挖煤矿,为朝廷和大户人家供煤为业。听我父亲讲,济州一带的官府、铁匠和大户用煤,有七成是我们家矿里挖出来的。”
“煤矿!”鲁达心里格登一下跳了起来。有煤才能炼钢,有钢才能有好兵器,就是最简单的火器,对钢材的质量要求也很高。想到一个个烧煤的土钢炉流出炙热的钢水,最后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枪,甚至是最原始的前装滑膛枪和滑膛炮,鲁达的眼神炽热起来:“煤啊,优质的煤和铁矿,才能出好钢,这都是战争资源。看来这个老婆是不娶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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