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太岁头上动土的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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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送走林冲与徐宁二人,立刻返身回府合上大门,院内时迁与李纲已经套好马车,另备有数匹健马。鲁达直奔后宅**木梦涵与金翠莲送上乌篷马车,又简单裹卷了一些金银财物扔进车内。这一会工夫,史进与陆谦也自后宅出来,各自拎着一把血淋淋的钢刀。
鲁达不禁讶道:“让你们去捆绑了那些下人,难道都被你们杀了?”
史进一边蹭去刀上血迹,一边不以为然道:“还是陆大哥说得对,这些下人都是高俅送来的,其间难免有奸细,不若一刀杀了反而干脆。”
鲁达挑眉看了一眼陆谦,嘿嘿一笑,暗叹陆谦果然是当断则断心黑手辣的人物。他当先牵马走出府门,时迁赶车紧随在后,李纲、史进与陆谦各持兵刃牵马随行护送。
一行人出府后踏上西大街,左拐数百步外遥遥可见高大的卫州门。鲁达命时迁先赶着马车出城,目送时迁的马车穿过城门拐上城外便道后,鲁达与史进、陆谦、李纲四人翻身上马,直奔卫州门而去。
西大街虽然位于汴梁城西北角,但是街面上人流不断,也是一处繁华地段,平日里极少有人敢纵马急行。此刻四人驱马驰于街面,路上行人纷纷朝两边躲闪,一些挑着货担的商贩惟恐躲闪不及被马匹冲撞践踏,也扔了货担咒骂着逃向两边。
把守卫州门的城卫门将正要高声喝止,抬眼看去竟是身穿皇宫内禁卫制服的军官,及至眼前方认出是鲁达。
门将笑着高声道:“鲁统领如此匆忙要去哪里?”
鲁达等人四骑这时已经卷着风掠过门将身边,大笑着丢过去一句话道:“爷去当土匪,回头砸你家玻璃。”门将尚未琢磨过来玻璃为何物,眼睁睁看着鲁达四骑奔出城门,随即快马加鞭朝西面旷野驰了下去。
当开封府传来的鲁达等人通缉令递到门将手中时,鲁达等人已经自西南下,远远绕过万胜门,复折向东直奔禹王庙,与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林冲、徐宁等人会合后,尽投东而去。
一行人离开大道,打扮成商旅模样只拣僻静处一路潜行。途中林冲与徐宁对鲁达不选择南下而是直奔山东境内颇感惊讶,倒是李纲替鲁达解释道:“鲁大人选择东行初始我也不解,后来仔细思量才发觉此举甚高。我们如果一路南下,必然要经过应天府渡黄河水道,我们又带有家眷无法急行,只怕不等赶到应天府地界,自东京发出的通缉文书已经送抵应天府。何况越往南下沿途人口越密,我们这些人很容易暴露行踪。”
此后林冲等人再不多问,只跟随在鲁达身后。
这一日众人在一处林中午休躲避骄阳,却被十几名不开眼的山贼围住。看着一群衣衫破旧的山贼挥舞刀枪棍棒,好象一群狼看见了羊一样嗷嗷怪叫冲了上来,鲁达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在惊飞林中鸟雀的笑声中,史进操起三棱棍,徐宁拎着祖传钩镰枪,林冲与陆谦各持一把朴刀迎了上去。
山贼们只看到这四人以敏捷无比的动作赶到近前,同时四人的表情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这四个人眼中兴奋的光芒大放,比他们这群山贼还象狼。没错,是兴奋的。林冲几人连日来郁结在内心的闷气,在这当口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地。

惨呼声骤起,十几名山贼眨眼间只有一名腿脚麻利跑出去数十步,却发现眼前一花,凭空多了一个瘦高挑黄脸汉子。时迁对逃出来的山贼呲牙一乐,同时把自鲁达身上学来的作风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记歹毒的飞脚踢在山贼裆下,当山贼双手捂裆痛苦地跪倒在地时,时迁再次狠狠对准山贼撅起的**,朝**掼了过去,这名山贼当时吸口凉气浑身抽搐,状若遭遇电击。
“别都杀了,带两个活口过来,我有话问。”鲁达让身后用衣袖遮住面孔的女人们返回车内,才懒洋洋喝道。
十四名山贼,只有三名因为陆谦下手太狠当场毙命,剩下的也个个带伤。史进在贼人中挑了一名伤势较轻,不过是大腿上被徐宁钩镰枪挑开一道血口的汉子,拎着衣领扔到鲁达脚下。
鲁达用穿着薄底牛皮战靴的脚挑起这名汉子的下额,俯身看着他道:“你们哪来的?”
“爷饶命。”汉子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哀求道:“好汉爷,我们是附近二龙山的喽罗,大当家邓龙派我等下山查看过往客商,我等看到好汉爷不过几人,以为好欺,却不料好汉爷个个威猛,我们也不过是想劫了钱财,并无图财害命的想法。”
鲁达又问道:“二龙山在哪里?你可愿带我去?”
汉子用双手紧紧抠住鲁达的鞋帮却不答话。鲁达笑道:“你倒是不肯说实话。我只问你,你们除了劫财,可是还要劫色?”
汉子惶恐道:“好汉爷,打死我们也没有这个胆量。”
鲁达轻笑一声,回身呼唤慕梦涵。慕梦涵不知何事,急忙从马车中挑帘露出秀容。那贼人看到慕梦涵清秀绝伦的脸,虽然被史进一脚踏在背上,眼神中还是露出痴痴的样子。扫视在场其他贼人,无一不是惊羡表情。
挥手示意慕梦涵放落车帘,鲁达面色一黑,冷笑道:“刚才的那位是我的内人,如今却被你等看到了。若不说实话,我便只有杀了你们。”
汉子面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犹自不甘道:“我们已经被你们打成这般模样,又没有伤到你们分毫,何苦逼人太甚?再说,又不是我想看到你的婆娘。。。。。。”他话音未落,一声脆响,已经被鲁达脚爆发的寸劲踢碎了咽喉。
鲁达目光巡视其他十名贼人,发出不屑的微笑:“现在开始,我数到三,就随意杀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会杀谁,因为杀人的不是我,是他。”他的手指向了陆谦,又道:“我会一直数下去,直到有人说出来为止。你们就祈求自己是最后一个吧。”
陆谦表情冷漠地提着朴刀来到贼人中间。
十名贼人浑身颤抖惊恐地盯住陆谦刀尖尚滚动着血滴的朴刀。
“三!”鲁达突然开口,极其清晰的声音道。他没有数“一”和“二”,直接就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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