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抱上一条粗大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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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管家见鲁达眼睛只围着宅子内的雕梁画柱转悠,哪知这名新主人正在考虑防火问题,以为鲁达是土财主进城头一遭看到如此别致的宅园,心中暗笑,轻咳一声道:“老爷,枢密使童贯大人派人来吩咐,请老爷今晚去童府赴宴,童大人设下酒席祝贺老爷,并请老爷亲自挑选两名喜欢的歌女送给老爷。”
这句话鲁达最爱听,唔了一声,喜笑颜开道:“歌女吗?很好啊。对了,你替我准备些礼品,回头我要一一回拜几位大人。”
他自怀里掏出一枚金锭扔给曲管家,曲管家将金锭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老爷想买什么样的礼物回送这几位大人?”
鲁达奇道:“你既然是高太尉派来的,想必也清楚这几位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何须问我?”
曲管家手中掂着那枚金锭仿佛是捏着一枚花生米,苦着脸道:“这几位大人都是儒雅之士,寻常礼物怕是不入他们的法眼,小的斗胆请老爷示下,也好按老爷的想法直接去买。”
鲁达听出曲管家话里意思是嫌钱少,不由哑然笑道:“这个容易,你只需要给我每家准备一箱上好的笔墨纸砚就可以了。”
曲管家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重复道:“一箱笔墨纸砚?”
鲁达极盯住曲管家茫然不解的眼睛,认真地点头道:“笔墨纸砚,上好的。”
午夜时分,从童贯府微醉而归的鲁达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带着一顶小轿。被鲁达派人接回宅内的金翠莲闻听鲁达回府,匆匆迎了出来。鲁达一边吩咐轿夫直接把轿子送入内宅,一边哄着身披孝服的金翠莲回房休息。
看着面容憔悴的金翠莲卧床睡下,鲁达方起身离开返回轿子停放的另一处房间。此时轿夫已经抬轿离去,只有曲管家和一个婆子守在房外院内,见鲁达过来便迎上去道:“这位姑娘脾气大得很,不允许下人进房服侍,老爷你看是不是。。。。。。”
顺曲管家目光望去,鲁达见院门外影影绰绰站着几人,手中似乎拿的绳索,看架式房内那位闹得不轻,竟逼得曲管家想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招数。
鲁达哂笑道:“你们退下吧,就是动粗也不需要你们帮手,难道我有那么不济吗?”
曲管家这才想起主人是军爷出身,眼下这一身荣华富贵全是靠拳头讨出来的,断不会如寻常王孙公子哥那般窝囊无用。当即低声陪笑,带领一众下人退出内宅。
鲁达推门而入,屋内灯烛下,慕梦涵侧身背对房门坐在一张圆凳上,一头乌发自然地披落在白衣后背上,屋内地上洒落着破碎的水杯等物,漆有桐油的柞木地板上尚有几滴鲜血,令鲁达暗自乍舌,真不知这名看上去娇弱的女子是怎么把府里的下人打出去的。
鲁达轻咳一声,没等说话,慕梦涵冰冷的声音飘了过来:“我劝你还是把我送去童贯府,我知道他今日已经提前返京了。不管你是谁,你想冒充童府的人把我骗到这里是没有用的。”
“笑话,爷爷我要找女人还需要骗吗?”鲁达满不在乎地反嘴道:“你听仔细了,从今儿起,你就是我鲁达的女人,你已经被童贯送给我了,现在你就是去踹塌了童府的大门,他们也不会把你留下的。”
说着话的时侯,鲁达想起了自己和童贯提出要人的情景。童贯当时脸上不经意滑过一丝略带诧异的表情,随即用抚掌大笑所掩饰。不过眼神极尖的鲁达仍然读出了童贯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不屑之意。想来童贯已经在心里把鲁达当成了好财好色的无耻之徒。说来也是,换作任何人,都不会在第一次参加枢密使大人邀请的礼节性私人宴席上,毫无顾忌地提出要女人。更何况要的还是别人送给枢密使大人,而且在枢密使大人尚且见都没有见到的状况下开口索要。这种方式和明抢区别不大。童贯也算得上是见过无数人物的老油条,但是在鲁达开门见山,几乎半抢半要的情况下,童贯也只有满脸堆笑让鲁达把人带走。同时鲁达如此硬朗的泼皮嘴脸也留给童贯极深的印象。内心暗自感叹后生可畏,不愧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在这一场短暂的人际交锋中,要脸的童贯败给了不要脸的鲁达,甚至没有时间挣扎。

“你到底是谁?”慕梦涵猛然转身,面罩寒霜冷冷盯住鲁达。
鲁达用脚拨开地面的瓷器碎片,来到慕梦涵身边,用鞋尖挑出一张圆凳,大马金刀坐下后,呲牙乐道:“有意思,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扎刺,我早跟你说过,本人姓鲁名达,靠揍人养家糊口。”
见慕梦涵面露怨恨之色,鲁达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缓和道:“你也不要这么看我,盯时间长了容易视觉疲劳。跟你说实话,本来我也很好奇你能不能杀得了童贯,可是今天我见过童贯之后改主意了,我觉得你根本碰不到童贯的一根毫毛,既然你伤不了童贯,我又何必让你去送死?”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杀童贯?”慕梦涵话中带着颤音,神情也不似刚才那么凶狠。
鲁达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头:“梦话,你说的梦话。那夜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梦话。”
慕梦涵俏脸一红,随即变得苍白。沉默片刻后凄然一笑:“你想怎样?”
鲁达目不转睛看着面前佳人的神情变化,柔声道:“你做不来的事情我可以做的到,你只需要乖乖做我的女人。”见慕梦涵一脸茫然不信,他便把今日白天遇到当今圣上赵佶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宝贝,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可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伪君子。”
趁慕梦涵还震惊在他刚才的那番话中的时侯,鲁达移到近前,把女人娇柔的身体紧紧搂进了怀里。鲁达总结的经验是:有些话更适合用身体来说明。
几天后,鲁达得到皇城司和骐骥院下发的文书,同时有内禁卫送来的专用盔甲袍服,当日,鲁达这位从罪人一跃成为金殿御统领的飞机式人物走马上任。
此后数天,鲁达忙不迭进出蔡相府、梁师成与高俅的太尉府,还有童贯府表示感谢,而作为谢礼的一箱子文房四宝成为朝廷官员私下里的笑谈,高俅等人只当此人毫无心机见识,亦不以为然。
夜间鲁达便在府内常设便宴招待史进和林冲等人,无非饮酒聊天谈论风月,一日鲁达酒后即兴表演了自己的双节棍,林冲、徐宁与陆谦三人这才彻底拜服。一晃便是月余,鲁达与林冲、徐宁、陆谦几乎是日日聚会,关系大为密切,引为好友。
除了当值时间进入皇宫之外,鲁达不见赵佶再有召见,他也乐得清闲,只走马灯般往来蔡京、高俅、童贯等人的府邸混吃混喝,偶尔恬颜索求蔡京等人的墨宝,转手便会偷偷卖掉换成酒钱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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