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打断腿的草上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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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这次来寿州城作案,自称因当年曾被寿州城内一老妇搭救,近日回来探望时发现老人家逢病患生活艰苦,这才想飞檐走壁偷些值钱东西变卖后送给老人。
刘员外哂笑道:“此等小贼,俱是顽劣不灵之徒,凡是被捉都会说出一番苦水让人同情,确实令人厌恶,我已命家人稍候把他送到官衙。”
鲁达在众人目光中起身对刘员外抱拳道:“刘员外,鲁某承蒙照顾,本来不想多事,只是这个时迁鲁某也曾有所闻,若是员外不介意,我想替他求个情,放他一马,在下愿去见他一面,让他从此不敢再对员外家无礼。”
刘员外略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鲁提辖江湖义气倒是重得很。左右不过一个毛贼,你若愿意如此,便按你说的办好了。”他喊过一名家人,命其带鲁达去见时迁。燕青与杨志只当鲁达与时迁有一些交情,也起身向刘员外告退,陪鲁达前往后院地牢。
刘府在外面看不似很大,里面却是纵深交错,庭园花阁随处可见,若无熟悉的人带路,还真是容易转向。
到达后院地牢,负责看守的护院将时迁抬了出来。鲁达看到时迁第一眼印象极为糟糕,被绑在门板上的时迁面目轻肿,发髻蓬松零乱,眼睛只能睁开一个缝,两条腿和右臂被简单的用木辊固定了一下。这尊容与“鼓上蚤”的外号差距太大。
鲁达讶道:“不是说就伤了一条腿和一支胳膊吗?”
一名护院答道:“大爷不知,这厮清晨竟然逃跑,被大公子发现后,又打断了另一条腿。”
时迁看见鲁达,身体在门板上如一条脱水的鱼扑腾着,嘴里尖声叫道:“大爷饶命,我已经都招了,若有半句隐瞒,天打雷劈。”
听时迁没头没尾的话鲁达正自奇怪,时迁又喊道:“好爷爷,我家里还有老母弟妹,你若是把我也折成两半,我的老母弟妹都要饿死了。”
众人这才明白,敢情时迁看过鲁达在擂台上腰折曾索,心中对这名黑塔汉子深怀惧意,惟恐鲁达也是来用刑的。
鲁达蹲在木板前,摇头道:“我也不会揍你,你老实告诉我,你说的那名救过你性命的老人家可是真的?”
时迁这才停止挣扎,强自点头道:“大爷明查,这谎话却编不得,若是托词,随便说哪里也比说出在寿州城要好上许多。”
鲁达微微一笑,这笑容自时迁眼中分外邪恶。他命时迁说出寿州城老人家的地址,对时迁道:“我要去落实一下,你若说的属实,我就和这府上的老爷求请放了你,可是你若骗我,你连去官府的机会都没有了。我鲁达已经是人命案在身,多杀你一个也不算多。”
婉言拒绝了燕青相陪的好意,鲁达带着史进在刘府家人的带路下,按时迁所说的地址找了过去。证实时迁所言后,留下一些钱两食物,才放心返回刘府。他在动了招纳时迁心思的同时,也同样对时迁的信任有所保留,他能容忍别人把他当成恶人,却不能任由别人耍弄,当作满脑子江湖义气的呆子。

在寿州城内寻一处客栈安排时迁休养身体,鲁达与史进先去城内铁匠铺打造合手的兵器。在打铁铺所有兵刃都被鲁达说的一钱不值后,鲁达用一锭金子封住了店老板几欲抓狂的破口大骂,条件是三天内打造两样古怪的兵器。
鲁达设计的武器是一根常人手臂粗细的双节辊,棍身上遍布半寸高,铜钉大小的钝齿狼牙,双节棍全重七十斤,以精钢做棍芯,外浇熟铜水。这就是鲁达自称的新式双节棍,这根双节棍也只有鲁达这样的巨手能握住并挥舞自如。
史进原本想挑一根趁手的铁棍,却被鲁达拦住,另让铁匠打一根半臂长棍端为三棱面的精钢棍。
自古棍棒多做自卫型护具,可鲁达设计出来的这根三棱棍怎么看都是凶器。重五十斤的精钢三棱棍任何一个棱角砸到对手身上,基本和刀砍在身上差不多。最令铁匠乍舌的是半臂长的三棱棍面又要套上一个与之吻合的精刚棍套,棍套两端锋利异常。这样打眼看上去是根精刚棍,拔下棍套露出三棱面后,棍套还可以当作镖枪用。
时至中午,燕青特意在城内最好的酒楼聚仙楼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宴请鲁达。席间推杯换盏,彼此的感情也加深许多,青面兽杨志面孔吓人,为人倒是热情豪爽,只是酒量不高,吃了几碗便面红耳赤,话却更多了起来。
鲁达无意中问及刘员外的大公子情况,燕青只摇头不答,鲁达好奇之下问得紧了,燕青便岔开话题,一旁陪坐的刘二小姐也只展颜一笑,没了说了一句:“那才是我们家的祖宗。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爹爹亲口说的。”轻轻一句话,一个跋扈的纨绔子弟浮现在鲁达脑海中。
这几日鲁达在寿州日子过得开心快活,白天和燕青等人较量武艺喝酒谈笑,晚上便搂着金翠莲使出自己前世所知的所有床上花样,让美人又爱又怕。侍候鲁达居住院落的小厮也是个灵巧心细,第二日就在金翠莲房内准备了一个双人用的大浴盆,连毛巾等物都是按双份提供。若非看到身边只是灯纱朱阁,鲁达几乎以为自己住在星级宾馆的夫妻套房里。
转眼间五天过去,刘员外让鲁达护送的东西也已经备妥。在后花园喝过饯行酒,鲁达与史进辞别刘员外与燕青众人,出刘府押着车队赶赴东京汴梁。
这次出行鲁达顺便邀请杨志同行,美其名曰替杨志在东京谋份好差事,杨志知道鲁达这次有刘员外的推荐函作底,也就欣然同意。他不知就此下了贼船,成为鲁达日后帐下的一名高级打手。
出寿州城前,鲁达又去看望了时迁,留给时迁一些银两养伤,并嘱咐他日后赶往东京聚会,看到史进、杨志守候在门口,鲁达趁机作秀,用二十一世纪最具煽动力的套情话把时迁感动的差点挣扎起床跪地伏拜,也把门口两个纯朴汉子打动的直挑大拇指,连连称赞鲁达够江湖,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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