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雪夜小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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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迷。
繁星满天,霸剑山庄罩于一片温柔之中。
后宅凉亭。
洛天羽、毕倩容依偎坐于石桌边,亲昵低语。悠闲眺望明月。
今岁毕固横撒手西归后,洛天羽遵从师命与毕倩容定下婚期。不及一月便踏入尘世,修习剑道。大半年来足迹踏遍天下各地,仍是毫无进展。
眼见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洛天羽触景生情,思亲之念倍增。再亦不刻强抑,急急赶了回来,风尘未洗,便与未婚妻寒夜小酌,相拥倾谈离情。
毕倩容喜气洋洋的举起酒杯,道:“天羽哥哥,咱们今日来个一醉方休,你说好不好?”
洛天羽随手端起一盎酒来,轻笑道:“好啊,只是,倩容,你怎喝得过我,还是趁早认输了罢!”
毕倩容喜孜孜的白了他一眼,嘟着樱唇娇嗔道:“怎知我喝不过你哩!大哥你瞧人家不起,哼!虽说武功我不及你,说到酒量嘛,嘻,大哥你可差得远哪!”
说罢皓臂一抬,一口饮尽杯中酒,白腻的双颊上顿时飞上两朵浅浅的红晕。
洛天羽忙拦道:“好了,大哥甘拜下风!倩容,酒不能喝得过急,来,吃些菜罢!”说着放下手中酒杯,伸筷替她夹了条酥鱼。
毕倩容细腰轻轻一扭,撒娇道:“嗯!大哥你耍赖,怎能放下酒杯呢?快喝罢。”
纤纤玉手端起酒盎,凑到洛天羽面前。
洛天羽扶额苦笑道:“倩容,大哥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便要醉啦。你就饶了我吧。”
毕倩容不依不饶道:“不成,大哥你一去便是大半年,音信全无,害得人家担心死啦。今天一定要罚你,再说了,刚才不是还在吹牛酒量比我好么?嘻!既是如此,这杯酒你便喝罢!”
洛天羽无可奈何摇头道:“倩容,大哥对你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蹙着眉头俯下首来,苦着脸饮尽杯中酒。
毕倩容得意格格一笑,提起酒壶替他斟满酒杯,道:“天羽哥哥,你出庄入世修习剑道可有收益么?”
洛天羽眼望亭外,默然片刻,叹道:“本派剑法博大精深,讲究顺其自然,循序渐进。说来惭愧,大哥这大半年来行遍大江南北,日夜苦修,竭思煞虑,未有一天敢松懈,仍觉收获甚微。无法再进一步,唉,真是愧对恩师对我的期望了。”

毕倩容爱怜的瞧着他雄奇的面容,缓缓依入他怀里,抬手轻抚他脸,柔声道:“天羽哥哥,现在你已经练成本派剑法的第一式啦。不要灰心,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再者说,便是爹他老人家亦是中年才领悟到‘空无一剑’的真谛呢。”
得她柔声鼓劢,洛天羽精神一振,搂住她温软的蛇腰,微笑道:“倩容,谢谢你。我长年飘泊在外,害你独守清闺,真是苦了你了。”
毕倩容抬起秀目,深情脉脉的望着他,轻轻道:“天羽哥哥,我们夫妻同心,客气话便不要说啦。”
向他怀中一挤,吐气如兰道:“天羽哥哥,你想我吗?”
拥着她柔若无骨的身躯,闻着她淡淡的体香,洛天羽心中大动,头一低,吻住她微微颤动的樱唇。
毕倩容“嘤咛”一声,婉转相接,朱唇轻启,香舌微渡。抱着他腰背处的皓臂越收越紧。
心头的相思之情,幽旷怨意倏忽全化成了柔情蜜意。四外寒风唬唬,亭内却春色无边。
忽然间,对面假山处传来“嗒”地一声微响。
洛天羽一怔,抬头看去,喝道:“谁?”
毕倩容仰起遍布红晕的俏脸,轻轻喘息道:“大哥,怎么啦?”
洛天羽徐徐把她放下坐间,一指对面暗处,低声道:“有人!”
他厉声再喝道:“谁在那里?”
二人久别相聚,旖旎风光自不足以对外人道,所以二人闲坐小饮,早已吩咐下人不可前来惊扰,此时毕倩容闻听有人,心中大讶,自语道:“会是谁呢?”
她正自情思如焚,突然被人惊扰,不由得玉面生嗔,芳心大恼。
洛天羽摇了摇头,身形幌动,穿过几株腊梅,一下现形于对面假山处。
左侧是条宽阔的走廊,漆黑幽暗,静悄悄的并无一人,再过去是片数亩见方的花坪,叶影婆娑,幽香阵阵,亦无人踪。
洛天羽虎目转动,缓缓察看,眼角余光处,倏见侧面花树后人影一闪,不觉暗中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瞧瞧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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