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舞之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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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未的昌城还是有些燥热,蝉儿在繁茂的树叶中“吱吱呀呀”地鸣叫个不休,叫得让人感到心烦。守仁坐在香华宫里一张椅子上。这大半年发生的事让他没有一天安稳,比起花轻舞才见到他时丰郎神俊,此时他已是瘦削了许多。整个人无力地卷缩地椅子里,脸色无精打采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花轻舞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深深地怜惜,也是隐隐地心痛。她知道守仁到了今天这地步,固然他和守勖历来不和才让吴王安排在他们身边的间谍才有了挑拨离间的机会,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而他还是如此地喜欢她,卫护她。当初他不顾那么多的大臣反对还是如他所说省怕她为过去感到自卑要给自己一个身份,将自己立为王妃。又是他,在许多大臣要杀掉她时用他已瘦弱许多的肩膀挡在自己的身前。可是自己却背着他做了那么多对他不利的事。而自己一心对陈朝中,但是陈朝中却还是把自己送给了别人。现在吴国的军队都要打到楚国的都城,他还不派人接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留下一天,就会多一天被暴露的危险吗?她拉着这个男人的手,忽然感到这世上只有这个男人才是唯一真心对自己,而象陈朝中他们却只有假情假意。想到这里,她不由紧紧地握住守仁的手,省怕一松手就要失去他似的。
守仁也感到从她手中传来的爱恋之意。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并且将她的身体放在他腿上,将她的头搂入他怀中。两人相拥着,好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花轻舞忍不住问道:“大王,为了妾身这个残花败柳,你们兄弟才闹成这样子,才使楚国变成了今天这局面,你心里后不后悔?”
守仁在她的发丝上抚摸着,说:“遇到你才使我明白世界上什么叫幸福?你是我这一生最最心爱的人。即便是失去了国家,我也不愿失去你。也许别人会嘲笑我没有出息。但自古以来那有两全的事。其实这祖宗的基业也不是离了我就不能存在了。还有八弟,十弟,真不行我将这王位让给七弟,也不愿失去你。”说到这里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到如今,也许我真要这样做了。”
花轻舞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心中更是心痛,她忍不住开口道:“大王,是妾身害了你。妾身告诉你、、、”可是她却听到了一阵鼾声,原来他已睡着了,只是眉头还是紧紧地拧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楚国王宫的太监发现楚王失踪了,桌子上还留下一封书信:众位爱卿,勿惊。联去会七弟守勖。此诚乃国家危亡之秋也。唯联与守勖和睦相处,方才化解此局也。接着又传来花妃失踪的消息,她的桌子上也留下一封书信,信封的面上注明交由楚王守仁亲启。宫中的内务总管不敢怠慢,赶忙把事情向太后禀报,同时派人调查。原来昨天楚王守仁从花妃房间里出来后,到了御书房里批了一会儿奏折,就带着四名护卫出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当值勤太监这才慌了,把事情禀报了总管。花妃的消息也查了出来。她昨天下午对侍候她的宫女说要去伺服大王,没让她们跟随。闻听楚王失了踪,这才着急起来,到处找花妃,可在王宫里总是找不到,只发现了一封书信。然后宫中御马房传来消息说花妃昨天到御马房提了两匹马,拿着陛下的印信也出了宫。内务总管忽然想起那个谣言,一时汗如雨下。他急忙来到太后的寝宫,将这事情向太后汇报。
太后一听脸色就变了,厉声斥道:“你这个内务总管是怎么当的。那个湘安公主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现在又让这个贱人跑了。我早说她不是她东西,要不是她,孤这两个孩子怎会闹到这等地部。可是怎么说陛下他都不听,这回可好,终于她跑了。”要说宫中所有最恨花轻舞的人就是这太后了。可是楚国开国国王传下祖训,后宫不得干预政事,最关健的是她不是守仁的亲生母亲,只是守仁母亲死得早,寄予她的名下抚养,因此她说话的声音不响亮,更拿守仁没有办法。她又将花轻舞留下的信打开一看,立即作双手祈祷样子:“果然不出孤所料,这个小贱人来楚国是不安好心的。不过祖宗有灵,让她发了良心。也是天见可怜,这下我们大楚终于有救了。你现在立即通知宫中所有宫女太监,将陛下和这贱人离宫出走的事封锁起来。对外就说陛下生了病,政事暂时交给六部和枢密院打理。”
内务总管不知道花轻舞信上说了什么,太后看了口口声声说楚国有救了,那为何又骂花轻舞是贱人?不过他也不敢多问,连声称诺退下去。

三天后,湘城,守勖的刚勇亲王府中。守勖正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来客,问:“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来客正是楚国的新王守仁。守仁冷笑两声说:“是不是没有想到,刚勇亲王。我不会象某些人那样怕死,明明没有人想害他却连夜出逃。哦,联想起来了,我们的刚勇亲王自小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厮杀,又怎会怕死?这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造反而找出的理由。”
守勖听了也不生气,他哈哈一笑说:“胆小怕死,我只不过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至于有没有人想害我,我的好大哥,你心中最清楚。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前线顶不住了,来救我了,我的不怕死的大哥。”
守仁猛地站了起来,打了他一个耳光。说:“你这个畜牲,**兄嫂,谋篡王位,现在楚国因为你这一折腾,马上就要亡国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守勖虽然武功高强,比守仁不知厉害多少倍,但这一耳光打得突然,他也未来得及躲避,着着实实地被挨在脸上。他捂着脸愕然地看着守仁,说:“你到今天这地步还敢打我!”
“我不但要打你,若不是楚国现在危在旦夕,联就是拼光了楚国的军队,也要杀了你。”说到此处,守仁打开他手中的包裹,包裹里竟是传国玉玺!他把这玉玺狠狠地向守勖扔去,口中还说道:“你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和联争,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吗?联今天就给你,你要是不把吴国的军队退了,联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守勖忙一个鱼跃,飞到空中把玉玺接到手上,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一会看看玉玺一会看看守仁,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傻傻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联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现在如你所愿了,你还不高兴?”守仁嘲讽地说。
守勖之所以今天会这么做,他是因为气恨他大哥一做了楚国的新国王,就立即对他赶尽杀绝,实际上他从内心深处还真没有想当这个国王。虽然他和守仁关系从小就不好,但那也和朝堂上一样文武两方的大臣大多相互看不顺眼。这一点除了他们的父亲就包括守仁以及自认为在他们身上用反间计、美人计成功的吴王左承和太后都没有看出来,所以楚贤明王临终前将国事托付给他们。守仁现在将玉玺拿出守勖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外面守勖府中的家奴又匆匆忙忙地跑来禀报,说是有一个青年女子,叫花轻舞的要求见守勖。
“什么!”俩人全都叫了起来,也不管桌子上玉玺了,跑到门口处。
他们看到花轻舞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有着一层灰层和汗珠儿,特别是她粉红色的裙子大腿处,还沾着血迹。原来她自小长大也没骑过几回马,这三天来她省怕守仁追上来,两马换着骑,也没有休息过,三天下来,她的大腿早磨破了。她见到守仁,惊奇地说:“大王,你到底追到这里了。”说着她眼中就开始直掉泪花。
守仁听了一愣,问:“什么我追到这里,你别忙说话,老七,你站在这里象木头样的做啥?还不吩咐人带她去梳洗。”
花轻舞见他那付表情,方知道她刚才是误会了,还以为守仁见了她那封信,还是愿谅了她,并亲自追来。她才想到那天他说大不了把王位让给老七那句话,大概和自己一样是不告而别,根本没有看到自己那封信。否则他看到自己不会是那副紧张的模样,说不定还会泼口大骂。换成自己也不会愿谅了,毕竟楚国现在失去了那么多土地和人民。虽然这样想,她眼中还是有些失落,跟着丫环进屋梳洗。守勖眼尖,在她走路时裙子随风打开看到她裙子上斑斑血迹,关切地问:“轻舞,你裙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不碍事的,这是骑马磨的,只是破了一点小皮。”说着她进了里间。
守勖一把揪住守仁的衣领,生气地说:“你看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PS:这两章是比较哀伤的章节,也许有人说与本文无关,但是这两章的出现为易白凤以后的心境转变埋下伏笔。昨天多传了一章,按理我今天少传一章,也能兑现我每天三章的诺言。毕竟我要留下一些稿子明天爆发。但是为了大家相信我还是上传三章。敬请关注,明天开始爆发。不过见到这本书的关注率,我心中也很哀伤,就如同这冬日的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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