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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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复进了角斗场后,有一个中年主事把他领走。据这个主事介绍,他现在的主子是和际王公。他是当今吴王的堂兄,和吴王同一个爷爷,他身份尊宠,但是为人和气,对待手下佣人和奴才很好的,这次林复被分在和际王公手下作斗奴是林复的幸事。林复听了心中不是滋味,都已经做了一个奴才,还是幸事。他想起了以前世界里那些讲述满清的古装剧,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辈子会沦到做别人奴才的地步。那个主事又为他介绍道,在他之前和际王公手下还有五名斗奴,还请了一个教练,叫谢开的,这谢开是王家角斗场有名的金牌教练,在他的教导下的斗奴出了不少高手。他还是和际王公去年花了好大心血才挖过来。说着话儿,他们来到了一个宿舍前。主事又对他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你的五个同伴也住在这间宿舍。还有你没有衣服被子,等会我送给你。”
林复推开走了进去,见这间宿舍不是很大,里面有六张床铺。中间有一张长条形的桌子。然后基乎没有什么空间了。留下的过道很狭小,象林复这个块头大的人走到里面的床铺上都很困难。在床铺的上方钉着两排木架,木架上放着长木板,木板上搁着乱七**糟的东西。由于窗户开得很小,里面又是住着不怎么讲究的男人,在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不过好在林复在军校的集体宿舍里习惯了,倒也不觉得难以忍受。
在这房间里的床铺上坐着五个,三个青年和两个中年人。其中有两个青年笑嘻嘻地对他说:“我叫陈乾,双耳陈,乾坤的乾。”
“我叫易百胜,容易的易,百战百胜的百胜。欢迎你来到这里,我的小师弟。”剩下的那个青年则是冷漠地看着陈乾他俩和林复说着话,眼睛眨都未眨一下,他给林复的感觉就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卧在那里。那两个中年人身体都很魁梧,一个是红脸堂,剑条眉,身材修长;另一个黑面豹眼,长着一副乱蓬蓬的大胡子。林复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戏文中关羽和张飞的扮相。黑面中年人“嘿嘿”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红面大汉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看天花板,就象他是一阵风吹了进来。林复心想这五人还是表情各异。他伸出手来,和那两个热情的青年握了一下,也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复,双木林,康复的复。”
易白胜张大会嘴巴,惊讶地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杀死少师曹宝儿子的那个林复。”
林复苦笑地点了一下头,他心中说这事情还真引起轰动,连这角斗场中的斗奴都听到此事。听到他就是这两日轰动吴国的牯牛街杀人案的主角,就连那个赤面汉子也转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犯下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被告处死,只是贬成了斗奴,是不是有贵人相助?”
“天知道。”林复耸耸肩。他这次免死,还真是有贵人相助,这件事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其他大臣对吴王左承这样处置林复也是不解。当然林复最后也知道他被免死的幕后原因,只是那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林复看着眼前这个小白脸,见他一副八卦的样子,这个易白胜唇红齿白,要不是他额头上一个大大的隶字,使他多了一份阳刚之气,林复都怀疑眼前这个易白胜是不是一个八卦女。
“真是不可思异,难道我们残暴凶狠的吴王转了性子。”易白胜啧啧称奇。
不用林复询问,通过易百胜不断地刮噪,林复就听出了许多事情。这个陈乾和易百胜也刚来王家大角斗场不久,还没有上过角斗场角斗过。他们为了进这角斗场,还花了不少钱。虽然他们是个奴隶,但是陈乾有个姑父,是个富商;而易百胜有个姐姐是青丝坊中的头牌乐妓,当然她手中也有不少私房钱。他们之所以花钱转到这里,一是在这里有专门人武师指导,能学到本领;二是在这里说不定被那些军中大佬看中,在军中效力,建功立业,又有出人头地之日。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教练谢开是整个角斗场最有名气的教练。林复听到这里,他心中又生起希望。两月前那个老人曾说过他要是能将他体内的寒原力使用出来,就是武圣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惜那老人也说他对武功和魔法不精通,只能开药方控制这寒气的发作。刚才那名主事,现在这两个青年都说这谢开是如何如何的了得,说不定他有办法,将自己的这个寒原力解决。
这时最里面的那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说:“易百胜,你不要太乐观了。现在吴国好多年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了,不要说我们这些奴隶,就是平民也没有多少机会上战场。而且就是谢教练的本事再大,你自身条件不够,也是学不到什么本事的。我来到这里以后,已经有九名同伴去见创世神大人去了。可就是没有看到过一个人飞黄腾达的。”
易百胜突然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说:“我们易家祖训凡是易家子弟宁能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说得好,如果王国在你一辈子不发生战争,那你就一辈子站着生吧。恐怕你也没有这能力在这角斗场中平安地活上一辈子。”这时那个一直默默不语的赤面汉子突然插言道。

林复看着外面有一张空床铺,知道这是他的床位。他在那张空床铺上坐下,等那赤面汉子说完,他才说:“你们要是想打大仗的话,这日子恐怕不远了。”
“你怎么知道的?”易百胜和陈乾以及那虬髯大汉同时问道。易百胜则连忙跑过来,紧紧地挨着他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内幕消息?”
林复摇摇头说:“我到吴国就一直在那个小渔港里,要不就在海上打渔,那里有什么渠道听内幕消息。不过有些事情是可以预测出来的。”说到这里他找来一个石子在地下画了一张地形图,又说:“这里神龙大陆的地形图。神龙大陆的人口和最富裕的地方主要集中在神龙大陆东侧的六个国家。在这六个国家的北边是茫茫的草原、戈壁和沙漠,西方是高不可攀的圣域高原,西南方是茂盛不通人径的热带雨林,东边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说到这里,他想到这六国的地形多么象以前的中国,当然只是相似,局部还是有很大的误差的。他又说道:“现在看起来六国相安无事,实际不然。因为这六国都是依靠吞并其他国家才壮大到今天强大的地部。现在看起来相安无事,只是势均力敌、互相牵制的结果。其实这六个国家都有野心,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六国中论军队强大当属燕秦,但他们北边有强悍的草原部族牵扯着,南下要是不能很快取得进展,这些草原人就会象他们两国进攻。接下来是齐国,齐国要想发展,是不敢打燕秦的主意,那么只有对付吴楚。但现在吴楚两国关系良好,又有联姻,一旦吴楚联起手来,反而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南边的佗国虽然灭了东神龙半岛的几个小国,可比起其他五国,实力最为羸弱。但是这个国家天气湿热,瘴气丛生,纵然就是吴楚两国联起手来征服了它,也会是损兵折将,反而会为其他国家所趁。最后,只剩下吴楚两国,他们关系亲密,看似最相安无事,然而六国要是重新动乱洗牌,却最先从这两国开始。”
“为什么?”林复听到他身后有人问话。他回过头来一看,见到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他生得一副国字脸,站在那里一脸肃然,给人的感觉站在那里不威却自怒。他也听房间里五人齐叫道:“谢教练好。”
林复一听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很有本事的教练谢开,他急忙鞠了一躬,说:“老师好。”
谢开虚扶了一把,说:“你不用这样尊敬。我更不是你的老师,只是你的教练。这二者是有区别的。和际王公给了我薪水,我来指导你们是我的本份工作,并不是象老师那样要负责许多事的。不过听你方才说得倒也有趣,说说看是什么原因?”
谢开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可是林复却不敢象在大理寺公堂上那样狂傲,那时他以为自己横竖是死,所以什么也不再乎。现在毕竟有了生机,他以后想要在角斗场上生存下去,还要靠这谢开多关心指导。他用谦恭的姿态答道:“回教练的话。这也是我私下里的猜测,但究竟猜得对与不对,我也没十分把握。许多人说当今吴王英明过人。他治理政务比以前的黎明王、光明王都勤快,为了平衡平民对大贵族吞并土地财产严重不满,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打击了一大批豪强大户(听林复说到这里,易百胜却一阵黯然,当初左承用他父亲参与他七弟判乱的借口使他家破人亡,实行上他父亲当时要是收敛一些,也不会沦落到他姐姐在青丝坊中做了一名乐妓,自己还要在这角斗场里拼搏)。但是叫人奇怪的是他对外却一直很谦卑,特别是对楚国格外交好,这叫表里不一,用句俗语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又听人说这楚王得了心痨病,已经好几年了,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我想楚王一死,楚国的政权交接未稳之时,就是吴王动手之日。”
林复不知道要是吴王左承在这个地方,会被他这一番话吓得面色皆无。谢开也知道他这话弄不好会涉及到吴国的国家机密,他沉声说:“你是那个新来的林复吧。你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你杀了不少人,但在这什事上做得很有胆色。那个曹申不但在东海州,就是在苏城,也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你也算为吴国百姓除了一大祸害。不过你刚才的话以后就不能在别人面前乱说了。还有你们五人做到心中有数,练好自己的武功,要是如林复所说,就会用上用场,说不定你们就有了出头之日。但是你们千万不要在外面传扬。现在你们只是一个奴隶,要是不小心犯了陛下的忌讳,认为你们有意泄露了国家的机密,到时你们只有死路一条。特别是你,林复,好运气有一次就足够了,你不要指望还有第二次。”
林复听了谢开的话后,他脸色变了变,明白刚才自己卖弄小聪明,却又差点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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